方陳玄沒那麼偉大精神,如果不是沈硯知太強勢,把他從沙發鬧到地毯上,也不會失控到這地步。
開弓沒有回頭箭。
方陳玄看著在懷里低低叫的人,長嘆口氣,事到如今只能祈禱明早他愿意聽他的解釋。
現在,方陳玄抱起人往臥室走,先好好享受夜晚該有的快活。
……
熱水灑在肌膚上,洗去一身疲倦,沈硯知半睜著眼看擠進浴缸里的另一個人,看一眼便腰酸背疼。
這樣的服務一毛錢都沒有,他憤憤地想。
水波蕩漾,他換了個地方坐,背靠人肉軟墊,熱氣騰升,蒸得他昏昏沉沉,身后的人偏不放過他,啞聲問:“小嗎?該叫我什麼?”
這麼記仇?
他張張嘴說不出話來,被逼出嗚.咽,再次斷斷續續叫了聲:“老、老公。”
方陳玄滿意了,咬著他的耳朵溫柔地說:“嗯,好乖啊。”
夜晚的風吹得猛烈,好在窗戶關好了,窗簾也拉起。
臥室暖黃的床頭燈光久久未滅,直至整座城市漸起白霧,勤勞的環保工人騎著小三輪出門,暖光方才悠悠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噓。
第 10 章
眼皮很重頭很沉,想要繼續睡,沈硯知不愿醒來,可生物鐘到了,再不情愿也得起床。
睜眼那刻,陌生的天花板讓他愣了下。
數分鐘內,他想起昨晚的事,遲疑著想不會是夢吧?
夢境無法真實到讓他身體疼得像被車碾過,那只能是……
沈硯知心情復雜到無法言喻。
身處陌生地方陌生的床,另一道呼吸聲還平緩無波,顯然沒醒。
他扭頭看向床的另一邊。
床亂糟糟的,枕頭和被子橫飛,他占了大半,床的主人委曲求全側躺貼著床沿。
而在那一床狼藉里他真正看清了那張被他說當兒子的臉,滿腦子都是完了。
一時情緒上頭的想法成真,懊惱的同時更多的是不忿。
掉進別人早就準備好的圈套里,現在怎麼辦?
逃?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決定。
但在走之前,他要做件事,斷絕兩人以后糾纏的可能,免得生麻煩。
在臥室沒能找到自己的衣服,沈硯知又怕動靜太大把床上沉睡的人驚醒了,索性輕手輕腳打開衣服隨便拿走一套。
往身上套的時候,沈硯知心里直犯嘀咕。
這小白臉究竟比他高多少?
衣服哪哪都不合適,唯一讓他舒心的就是掛空襠不會磨腿內側,走起路來帶風。
他穿戴整齊,剛走兩步就皺眉,回頭瞪眼還睡著的人,心口堵得慌。
被個成年沒多久的小屁孩睡了不說,還留有嚴重的后遺癥。
真是一大丟臉事件。
沈硯知揉著腰在客廳的沙發邊發現自己的衣服,觸及那片區域,腦海里被遺忘的記憶突然詐尸般攻擊他。
熱吻、互幫互助、他的騎馬風范……
沈硯知輕抽口氣,臉漸漸升溫,扶著沙發扶手彎腰在衣服堆里找到沒電關機的手機,直起身時酸疼無比。
他看眼地毯,便覺得屁股疼。
此地不宜久留,他拖著不舒服的身體離開了。
冬季清晨六點半的天,寒風陣陣吹。
在小區門口等出租車的沈硯知縮縮脖子,后悔沒從衣柜里再拿條圍巾,這天太冷了。
出租車駛離小區門口的時候,沈硯知側眸輕瞥,突然和司機搭話:“師傅,你知道這小區房價多少嗎?”
“七萬八,這小區背靠商圈,左臨大學城,再往那邊去就是附屬高中,真正的寸土寸金好地方啊。”
“那這租房也很貴了。”
“別說租房,我聽朋友說這小區根本不對外出租,能出入這里的只有業主。”
一個靠別人養的小白臉能在這買房?
沈硯知確信許雅康辦不到,更愿相信這是對方為套牢他,找人借來的房子。
想到稀里糊涂和前男友姘頭上床的事,沈硯知就頭疼,翻出許雅康的聊天窗口,他打了句話過去。
-沈硯知:請把方陳玄的名片推給我,謝謝。
其實他大可不必通過許雅康去加方陳玄,人早在去酒店找刻有小像印章的時候就留過聯系方式。
沈硯知故意這麼做無非想告訴許雅康,你們打的算盤被我知道了,我不在乎。
不僅如此,我還要當著你的面加你親愛的。
你要問原因?
很簡單啊,他昨晚忙個通宵,我要給他一筆豐厚的服務費。
至于這錢最后到底落在誰手里,就看你兩誰有本事,互相爭咯。
沈硯知本來不想和許雅康再計較,人愿還錢,等著就行。
結果好死不死,又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
他今兒偏要把這兩給攪散了,喜歡下套是吧?
他沈硯知就當一回無法無天的孫猴子,鬧個天翻地覆。
大抵太早了,許雅康沒及時回消息,沈硯知也不急。
在他擦著頭發從浴室里慢悠悠出來,許雅康終于醒了。
-許雅康:什麼?
-沈硯知:少裝傻,你和人做了什麼還不知道嗎?把他名片推我。
-許雅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沒有他的名片。
-沈硯知:說笑呢?
-許雅康:真沒有,方陳玄在我們學校是出名的難加好友,至今有他聯系方式的人不超過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