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他背靠著墻,仰臉輕吐呼吸,身體里熱浪四處亂撞,撞得心口像有一只小鹿要死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不至于兩杯長島冰茶就喝醉了。
那人硬要他喝的東西有問題。
他四肢發軟,勉強走到了洗手間斜對門兩步遠,實在走不動了。
不能再繼續逗留。
他抖著手從口袋拿出手機,想給時言初打電話,剛解鎖就被斜后方伸過來一只手奪走了手機。
“多難得的好時光,干嘛要叫人來打擾我們呢?”熟悉油膩的討厭腔調。
那人伸手摟住他的腰,把人緊緊往懷里摟,呼吸打在他的耳朵尖,充滿了熱烈的欲念。
沈硯知一陣犯惡心,想掰開對方在腰間的手。
然而渾身無力的他哪里是對手?
反被握住手腕,攔腰抱進了洗手間里。
那人多日肖想成真,美人在懷,沒忍住低頭親親他的臉,熱情地說著情話:“寶貝,你好香啊,用的什麼香水?嗯?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你真的好漂亮,我閱人無數,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還讓我惦記不忘的呢。”
沈硯知手腳發軟地推了推人,心里直惱,使勁渾身全力一胳膊肘捅了身后人的胸口。
只聽身后人悶哼,摟著他的手自然松開,他趁機逃開,踉蹌著要往外跑。
到嘴的鴨子哪能讓他飛了?
那人臉露兇狠,罵道:“別給臉不要臉,等藥效徹底生效,你會跪下來求我操.你。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沈硯知充耳不聞,扶著墻想加快速度離開這,誰料走得太急,提不起的雙腿跟不上,一不小心互絆跌倒在地,摔的眼冒金星,掌心也擦破了皮。
那人雙手抱臂看熱鬧看夠了,慢步上前,俯身抓住他的頭發往上提,露出他泛著潮紅的漂亮臉:“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眼角沁出淚水,暈濕了長睫,紅唇輕顫,多得是楚楚可憐。
太漂亮了,那人咽了口口水,低頭就要親他。
即將一吻芳澤之際,被一道極大的力道從肩膀踹飛,撞到里面隔間的門才停下。
不是門擋的好,該直接撞進馬桶里。
“誰他媽的壞老子好事?”那人捂著肩膀怒罵,抬頭看向門口。
兩條逆天長腿的年輕人冷冷凝視著他,像恨不能殺了他,氣勢太強太野,壓得人沒敢吭聲。
在沈硯知進酒吧的第一秒,方陳玄就看見了。
工作之余分出心神注意他的動向,好不容易看見真人舍不得眨眼。
方陳玄在他往洗手間方向走的時候就想過來看看,當時他走路姿態像醉了。
方陳玄怕他一頭栽在洗手間里,跟過來路上出了點意外,有客人點名要他送酒。
等酒送到,方陳玄急慌急忙過來就看見怒意飆升的一幕。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晚來幾分鐘會發生什麼事,要沈硯知在眼皮底下被欺負了,他會發瘋。
目前緊要的還是沈硯知怎麼樣。
方陳玄沒理會對方的叫囂,蹲下把眼神渙散的沈硯知半摟住抱進懷里,輕輕拍他的臉:“醒醒。”
沈硯知的嘴里泄出兩道軟綿的輕哼,雙眼緊閉,不僅叫不醒,連話也說不出來。
這情況顯然不對勁。
方陳玄皺眉看向捂著肩頭站起來的人:“你對他做了什麼?”
眼看著這鴨子吃不到嘴了,那人索性破罐子破摔,表情惡劣道:“還能做什麼?給他弄了點東西助助興。
”
“別說哥哥事先沒告訴你,像他現在這情況,你年紀小吃不消,還是讓我來吧。”
那人說著試探步伐往這邊走,眼睛卻在看著門口。
想逃。
方陳玄動也沒動,只眼神凌厲掃他一眼,把人驚得定在了原地。
“下.藥?”方陳玄臉陰沉下來,似風雨欲來,他眼眸如漆,不笑時格外冷峻,只見他打了個電話,“叫兩個人來一樓男廁,處理件事。”
“不是,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吧?”那人有點慌,“你壞人好事,還找人收拾我,這也太不講理了。”
“你兩互不認識,你給他下.藥,這叫犯罪。”方陳玄把抓著他領口直往懷里鉆的沈硯知抱得更緊了,手輕拍對方后背,緩緩安撫。
那人又把方陳玄仔細看了看,認出他穿著酒吧服務員的制服,底氣一下子上來了。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一個服務員還敢得罪客人,你知不知道我要是鬧大了,酒吧老板都得過來和我賠禮道歉。”
“你可以試試。”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夠扣嗎?”那人往門口挪,想放嘴炮先跑路。
方陳玄沒說話,只迅速抄起沈硯知的腿彎,把人公主抱起來,再一旋身長腿抬起把那人又踢了回去。
方陳玄這一腳使出了全部力量,人跟足球進門似的砸在了馬桶上,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長廊那邊有幾道急促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兩個黑衣西裝的高大男人到了洗手間門前。
一見里面的架勢,同時微驚。
自家老板向來不愛和人親近的高冷弟弟懷里橫抱個一臉桃花色的大美人,大美人眼神迷離,手很不老實扯著老板弟弟的衣領,指尖用力到發白,片刻后又想用盡力氣一般緩緩松開,只用額頭去抵方陳玄的肩窩,汗濕的側臉如被雨打濕的花瓣,嬌艷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