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初欣賞不來這種美色,一眼看過轉到他身上:“你和許雅康的事怎麼說?”
“分了,他給我打了張七十萬的欠條,每個月還一萬。”沈硯知能接受這個結果,“我算了算,一年十二萬,夠他還幾年。”
時言初懷疑許雅康的人品:“他能說到做到?”
沈硯知不住的喝酒,看起來漫不經心的:“這就真要看人品了,他要不還,我似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頂多把他和他養小白臉的事宣傳的全校皆知,那樣鬧得太大了,把人逼到絕路不合適。”
“你覺得解氣了就好。現在來說說,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時言初往他手里塞了把花生米。
用花生米下雞尾酒,這麼洋氣的搭配還是頭次見。
沈硯知拋了顆進嘴里:“這不是店里賣的吧?”
“我偷偷自帶的。”時言初說,“你最喜歡的五香味。”
沈硯知吃了幾顆,斟酌措辭:“我爸想讓我回總部策劃部,你知道我的,沒那麼大的人生理想,就想平淡度過這一生。”
時言初又分給他一把花生米:“你知不知道你這說起來很簡單的理想已經是奢望,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硯知和時言初碰了碰杯,“所以今晚之后恐怕沒那麼多約酒時間了。”
“沒事,也就忙過一陣子,等你在策劃部站穩腳,還能連喝個酒都沒時間嗎?”時言初鼓勵他。
“你真的是個很合格的知心大哥哥。”沈硯知稱贊道。
“滾,我聽不得這話。”時言初被膈應的不輕,“今晚就讓我們先為你的成功慶祝,想喝什麼隨便點,我請。”
沈硯知晃晃手指頭,一臉笑意道:“好說。
”
時言初又拉著他說起別的話題,在GAY吧里總不好搭訕,免得出笑話。
燈光交錯,溫情慢調的歌一出,吧內的情調也換了。
沈硯知低頭盯著花生米邊數邊吃,壓根沒在意有多少人在看他。
習慣被別人目光注視的王者是這樣。
時言初不同,當背景板多年還是不習慣被男人獵艷般虎視眈眈的視線掃視,尤其現在有一道格外強烈的目光從他臉上劃過。
“你在這有認識的人?”
“我就認識你,上次不是沒來得及結交老板嗎?”
時言初很快找到看他們的人,這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樂,老熟人啊。
“哎,上次不是有一男的特惡心麼,我跟老板打聽了下,那人是大學城出名的海王,見一個愛一個。”
沈硯知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提個煞筆,抬頭一看:“我記得這人。”
然后被他倆記得的這個人再次表演了他專用的油膩套餐,掀衣服露腹肌,再舔嘴叫寶貝。
沈硯知一臉辣眼睛的表情:“這老板和你交情怎麼樣?”
時言初一臉要去世的架勢:“建議他在門口立個牌子。”
兩人齊齊轉開視線看向別處,好在吧內裝修很素雅,能用來洗洗眼睛。
時言初眼珠子一轉,突然看見一道格外高挑的身影,對方穿著服務員制服,襯得肩寬腰細,腿得有一米多長。
那人離得不遠,在歌曲簡短的安靜階段甚至能聽清他在詢問客人點單。
待詢問結束,半側過身來要下卡座,讓時言初看清了他的臉。
絕。
整個酒吧就他這張臉能配得上沈硯知,根據時言初對好友的了解,這款絕對是他的菜。
時言初迫不及待捅捅沈硯知,往長著一張絕絕子臉的服務員那看:“瞧,你喜歡的那款。”
先前他們也不是沒去過GAY吧,很少有能入沈硯知眼的。
因為知道他挑剔,所以時言初不會輕易開口。
這就導致沈硯知很好奇時言初看見了怎樣的絕色,他抬眼,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正好照亮他的臉。
一張漂亮臉蛋被照的明艷動人,吧內不經意看過來的視線全部停住了。
沈硯知入眼的是方陳玄那張在灰蒙蒙光里稍顯稚嫩卻集純與欲的臉,心里微動,他不動聲色笑道:“太小了,給我當兒子還差不多。”
按照許雅康那天的邏輯,他給人當了爹,而方陳玄又是許雅康包的,也能叫他聲爹。
他存了辱罵的心思說這話,落在時言初耳里就不一樣了。
“哎,養成系不是更香嗎?我看他蠻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下?”
“我沒空。”
“什麼沒空?他能來這當服務員肯定成年了,喜歡年輕力壯的不犯法。”
沈硯知哪是計較方陳玄年不年輕,眉頭一皺:“少來,我沒那麼變.態,搞這麼小的弟弟。”
時言初瞧他真沒這意思,心想他難道換口味了?
而沈硯知被這三言兩語攪的心里不舒坦,抬頭就見方陳玄站在那沒動。
那一臉的不高興顯然是把他和時言初的話都聽進去了。
沈硯知:“……”
有億點點尷尬。
以往沒有比這種時候更讓人難熬,沈硯知感覺卡座的沙發像有針,扎得他一秒坐不下去。
他摸出一晚上沒動靜的手機,對時言初裝模作樣地說:“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
時言初擺擺手,正和酒吧老板打聽方陳玄的消息。
這不是他多管閑事,主要是他剛不小心看見沈硯知和方陳玄對視的一眼,看出了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