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剛閉上嘴,身子就被他不甚溫柔地翻了過來。
被子再次被掀開,涼意使路重越清醒了許多,看著虛跨在他身上的修祎,路重越可憐巴巴地擠了擠眼睛,小聲道:“我冷……”
修祎挑了挑眉毛,面上的表情沒太大變化。
但路重越了解修祎,這臭男人一向吃軟不吃硬,于是他便趕緊趁水活泥,伸出一只手環住修祎的腰:“哥哥,我冷嘛。”
路重越和修祎的生日只差了一天,可是,修祎說大一分鐘也是大,羞羞的時候,他老是喜歡聽路重越叫他“哥哥”。
真是惡趣味。
不過這招還是挺管用的,修祎稍稍俯低身子,回手把被子拽了回來。路重越趁機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語氣里帶上了幾分撒嬌:“我都拒絕了,你還吃醋不理人,哼……”
修祎抽出一只手輕輕掐了掐路重越的臉,終于開了尊口:“覺得自己笑起來特好看是吧?”
“沒有啊,”路重越裝作無辜地搖了搖頭,“明明是你總在我沖你笑的時候摸我的頭。”
話只說到這兒,剩下的意思修祎明白的。
修祎果然松開了對路重越那對可愛臉蛋的鉗制。他將手掌落到路重越的耳邊,撐住了床,然后低頭在路重越的嘴巴上啃了一下。
順著嘴角,他又一路沿著路重越的脖頸親吻下去,最后指尖停在路重越的胸前,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你還想當紅娘,把那小姑娘介紹給林子?”
路重越就知道修祎不會輕易放過他,聽到問話后,他抿著嘴笑了笑,答非所問道:“我下午的英語課翹了。”
修祎不置可否:“嗯。
”
沒記錯的話,下了課之后林奇會去參加社團活動,唐彭揚肯定是跑到圖書館苦讀,路重越把手收回來夠到枕邊的手機,按亮屏幕看了一眼。
一點四十。
留給他們的時間至少有三個小時。
其他兩個室友并不知道路重越與修祎之間的關系,就算知道,晚上是大家的休息時間,路重越也不可能在宿舍里整什麼幺蛾子,打擾他們睡覺。
所以能做些什麼的機會,只有這種修祎沒課、他翹了課的下午。
“我英語要是被取消考試資格了,就全怪你。”
路重越笑著說完這句,主動探頭又吻了修祎一口。
“你要是不想,”修祎不再板著臉,也笑了,他接過路重越的吻,自然地奪回了主導權,直到兩人都上不來氣兒了才松嘴,繼續說道,“我還能逼你不成,怎麼就都是我的責任了。”
路重越忍不住把手繞到他身后:“不管,反正你要負責的。”
修祎沒急著再反駁什麼,而是伸出一只手到路重越的頭頂輕輕揉了揉,然后再往前探,在路重越枕頭下邊的兩層床褥中間,摸出一個獨立包裝的小薄片。
……
路重越就靜靜地看著修祎的動作,等他忙活完了,微笑著沖他伸出了雙手。
修祎將手里的布料團好,俯身再次吻了吻路重越,讓路重越把兩只手都搭在他的脖頸上。
環住路重越的后背,他將人抱了起來。
路重越沒有馬上翻身下床,而是賴在修祎的肩頭休息了一會兒。
修祎跪坐在他的腿間,任他就這樣靠著自己,將鼻息悉數噴在自己的脖子側面。
“我喜歡的人是你。”路重越說。
修祎撇過頭,在他看不見的方向露出一個笑容,很快又壓著嘴角藏了回去。
“嗯。”
路重越好像有點失落,想了想,又說:“修祎,我愛你。”
“我知道。”
修祎應了一聲。
就這麼待了約莫五分鐘,他輕輕拍了拍路重越的后背。
路重越松開手,見修祎伸手從床的里側夠到了他的內褲,然后拿著下了床,將兩人的內褲都扔到盆里,隨手套了一件短袖,接著站在水池邊開始搓洗。
路重越也跟著爬下床,把手機重新充上了電。
快三點半了。
“我好餓啊。”
路重越沖著修祎的方向嚷了一句。
修祎沒理會路重越,兀自抖了抖手里擰干的內褲,然后把它們挨個晾好。做完這些后,他回身拿了路重越的盆,接了半盆涼水,又從暖壺里倒了一些熱水進去。
路重越從衣柜里找出干凈的內褲,又走到修祎的床鋪下,拉開他的衣柜也給他找了一條。拿著走到修祎身邊時,見他正好把攪水的那只手拿出來甩了甩。
“過來。”
“哦。”
路重越把內褲遞了過去,修祎卻沒有接,而是回手把毛巾扯過來浸濕了,再撈出來擰了擰,摟著路重越的腰,幫他擦身子。
擦好之后,他又把毛巾洗了,隨后才接過路重越手里的東西穿上,再走回自己的床下,穿好了褲子。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隨即把它塞到口袋里,對路重越說了句:“我出去一下。”
“嗯。”
路重越也沒問修祎出去干嘛,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后,他拉開了宿舍的窗簾,打開窗子,想要散一散屋子里的味道。
他們住的這棟樓在這一區的中段,宿舍處于偏靠路邊的位置,從窗邊望過去,可以直接看到宿舍區門口的光景。
修祎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視線里,雖然沒有問,可路重越終究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