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時候,柳沫老師就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一樣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她的衣服都被撕碎成了碎片扔得到處都是,她眼底的光都熄滅了,眼底全是絕望和痛苦。”郁揚一邊說,一邊顫抖著,那是他人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一件事。
“她剛大學畢業,滿懷熱忱地投入教育事業,卻沒想到,看似明媚陽光的校園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迎接她的,是地獄。”
明天解釋完這個事兒,后面就會甜甜甜、甜的無限循環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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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希望和你過二人世界
程野緩緩收緊環抱著郁揚的手臂,一下又一下地親吻著郁揚的額頭,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
“沒事了,都過去了。”他輕聲說道。
郁揚在程野的懷里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這件事沒有過去。如果過去了,就不會再次被人舊事重提。
“我覺得自己好弱小,好無能。”郁揚難受地說道。
他可以把董立輝打到哭著下跪求饒,可以把那個跑到他面前來炫耀“我就是看她不爽,就找人糟蹋她了,不行嗎?”的小太妹一腳踹下樓梯,卻沒有辦法幫助心灰意冷的柳沫,而他自己也在那之后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治療。
心理醫生優先采用的治療方式是宜疏不宜堵,所以心理醫生試圖開導他,讓他明白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柳沫的遭遇不是他的錯。但這是沒有效的,郁揚走不出來的問題是在那之后腦海里總是來回閃過柳沫躺在地上時絕望的表情和熄滅了光的眼睛。
他無法理解究竟是多大仇恨才能讓小太妹和董立輝決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去報復,也無法理解圍觀的那群人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嬉笑著圍觀,甚至是錄視頻。
心理醫生沒有辦法,便對他做了催眠,催眠的目的不是讓他忘記,而是淡化這件事情在他腦海中的印象,讓這件事在郁揚的記憶變得遙遠而模糊,不再讓他時時想起來受其影響。
“柳沫哭著求我,讓我不要說出去,她覺得自己受不了被所有人知道的那種屈辱。”郁揚艱難地說道,“柳沫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但董立輝卻不同。他是閆晶晶的親外甥,而閆晶晶的大伯是教育局的二把手,而他的親爹是這一片轄區派出所所長,關系錯綜復雜。”
程野皺眉問道:“哪怕家里有人,也可以告他吧?”
“不。”郁揚輕輕搖頭,“他們給柳沫下了藥,拍了視頻,他們可以造偽證,證明是柳沫勾引未成年少年的。柳沫走投無路,她的視頻還被那些人捏在手里,直到她辭職離開這座城市,她都沒能等來一句道歉。”
沒有道歉,沒有賠償,沒有承擔刑事責任,董立輝唯一付出的代價就是被郁揚揍得鼻青臉腫,哭著下跪求饒,最后轉學離開。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說出去。”郁揚睜著無助的眼睛看著傍晚漸漸暗下來的天際,“我什麼也不能說。不然,那些視頻一出來,柳沫就真的毀了,她好不容易離開這里投入新的生活。”
她或許遇到了真心愛她的人,也或許已經結婚了,她平靜的生活不能再因
為這些事情泛起一絲波瀾。
“但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你強奸女教師。”程野沉著冷靜地說道,“我們依然可以告他們造謠誹謗。”
“萬一他們狗急跳墻,把視頻放出來……”郁揚擔憂地說道,他想了想,起身抓住程野的手臂,嚴肅道,“不行,不能冒險。”
“當時出事兒的時候,其實校長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只是柳沫不想宣揚出去,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選擇了閉嘴,校長不會開除我的。”郁揚冷靜地說道,“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到時候考到外地去上大學,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到時候一切就都過去了,而且只要我們不搭理他們,他們早晚會對這件事情失去興趣的。”
忍氣吞聲不是郁揚的風格,但他卻沒有別的辦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更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現在大家只是猜測柳沫老師是被強奸后才辭職離開的,卻沒有證據能證明。
貼吧發帖的人不論是董立輝還是閆晶晶,其實都不重要,總之他們不敢真的把這件事聲張出來,他們也擔心董立輝會背上罪名。
當時董立輝做那件事兒的時候還不滿十八周歲,最多被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家里人再打點打點,估計進去一兩年就能因為表現很好出獄。
但現在董立輝已經滿十八歲了,他做事肯定有所顧忌。
*
兩人沒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去了食堂吃晚飯,一晚上郁揚的心情都很低落,他知道自己回去后必然會受到同學異樣懷疑的目光。
哪怕心里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心里也會難過。
“放心吧,沒事兒的。”程野揉了揉郁揚的后腦勺,安慰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