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揚不自在地蹬了蹬腿,越想越睡不著,其實他也沒看到什麼太刺激的畫面,無非就是理解了那個意思。
但我還是個孩子啊。郁揚崩潰地想著。
污染孩子眼睛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郁揚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難受。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睡袋被輕輕地扯了扯,程野的聲音貼著后背響起:“睡不著?是不是冷?”
郁揚轉身,探出頭,差點兒撞上程野的腦袋。
程野的臉就在他的正上方,很近很近,近到只要他一揚脖子就能親到程野的唇角,但是他不敢。
或許,等程野睡著了,他可以偷偷親。
但是一直偷偷親也不是辦法,萬一程野是個直男,而且不喜歡他,他這麼做豈不就是變態行徑?
就他在程野面前頻頻翻車,從來沒保住過顏面和馬甲的悲慘經歷來看,他偷親的事情翻車是遲早的。
到時候,如果程野覺得……惡心,那他一定會很難過。或許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郁揚盯著程野淡粉色的嘴唇發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程野見他一副被生活摧殘的不成人的模樣,心疼地隔著睡袋抱抱他:“我應該攔住你的。別想了,都忘記。”
郁揚慢悠悠地想,你不提的話我已經忘了,一看見你那張看起來很好親的嘴巴就忘了。你干嘛還要提起來呢,害我又開始想你其他的地方。
程野見郁揚一直不說話,便把手伸進郁揚的睡袋,捧住郁揚的腦袋,與他額頭相抵,低沉溫柔的嗓音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哄道:“乖,不想了,閉上眼睛睡覺。
”
郁揚忽然一撇嘴巴,一副委屈難過的樣子說道:“我冷你能不能抱著我睡?”
程野猶豫了一下,很顯然是想起來曾經被郁揚的睡姿統治睡眠的那一晚,但是想了想,他還是咬牙同意了。
程野將兩人的睡袋拉開,拉鏈對接到一起,重新拼接成一個雙人睡袋,兩人終于毫無阻礙地擁抱到了對方。
“程野,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郁揚忽然問道。
程野的身體一僵,淡淡道:“我沒有喜歡的女生。”
“我也沒有。”郁揚跟著說道,“那你……將來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程野深吸一口氣,伸手扣住郁揚的腦袋,將他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胸口,輕聲道:“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
有。睡吧。”
郁
揚悄悄地伸手,慢慢地環抱住程野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說道:“我也是。”不會喜歡女孩子了。
耳邊傳來清晰有力的心跳聲,竟然比任何催眠曲都管用。
郁揚很快沉沉睡去,卻不知道程野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珍惜地吻上他的額頭。
心里有了一個張揚有趣,善良陽光的男孩子,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他對流星許的愿望是希望能擁有這個小太陽,真的好想占有他,對全世界宣稱這是自己的私有物,誰也不能覬覦他。
*
第二天,山上清冷,晨光熹微,郁揚在溫柔的陽光中醒來,抬頭便撞上了那張在夢中出現過的盛世美顏。
啊,程野的臉真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啊,嚶嚶嚶,如果他是我男朋友該有多好,那樣這張臉就是我的了。
郁揚長相偏清秀,外表柔軟親和,一點兒都不霸氣不冷硬,相反,程野的臉簡直是他做夢都想擁有的臉。
程野長相精致,五官深邃,山根高挺,發茬還短,看上去不好惹,屬于那種凌厲鋒芒的硬朗帥氣,在郁揚心里,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特別有男子氣概!
他曾經特別羨慕程野冷酷的臉和冷酷的氣質,但是現在他心臟怦怦跳地想,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就再也不用偷親他了,也不用背負著倫理道德心理壓力猥瑣自己的好兄弟了。
在和光凜風中,郁揚悄悄地抬頭,柔軟的嘴唇碰上朝思暮想的程野味嘴巴,一觸即分。
—個很輕很短暫的早安吻,小心翼翼地親吻中包含著少年隱而不宣的喜歡。
胸腔里的心臟猛烈跳動著,幾乎要將跳出喉嚨,不管不顧地說出來,但是不可以,他是想要和程野長久在—起的,一定要確保他也喜歡男孩子才行。
如果他不喜歡男孩子……那就讓他喜歡我這個可愛帥氣的男孩子!
程野還沒醒,郁揚小心地從他懷抱里出來,穿好衣服拉開帳篷走了出去。
兩人昨夜睡得太晚,郁揚醒來時已經日上竿頭,出去后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他們這一個孤零零的小帳篷還頑強地駐扎在山頂。
山上空氣清新,郁揚溜達了一圈,遠遠看著不遠處的觀星廟,做了一套小學生廣播體操。
觀星廟已經是一座荒廟了,斷壁殘垣間雜草叢生,早已不見昔日野史上描述的輝煌繁榮。
但是!郁揚相信神廟的神性還是在的!
郁揚:只要我堅信觀星廟能保佑我追到程野,以后能理直氣壯地親親他摸摸他 ,那觀星廟就一定會顯靈實
現我的愿望。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沒有談過戀愛,絕對不能擅自輕舉妄動,要學會學習,學會吸取前人的經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