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雖然脾氣古怪,但絕對不會惡意打人。
這個男人肯定是做了壞事惹到了程野,才會被揍的。
程野幫了他那麼多次,作為兄弟理應回幫一次。這個時候,他幫忙踩一腳,是兄弟之間的情誼!
“啊一一”男人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捂著下巴還是胸膛,疼到眼淚鼻涕一起流,怒聲問道,“你是誰?!你踩我干什麼一一”
郁揚無辜地收回腳,望向正走過來的程野,問道:“我為什麼要踩他?”
程野原本肅冷的臉在聽到這句問話后,不自覺地柔軟下來,聲音也不再冰冷凍人:“他是人販子。”
郁揚立刻補了
一腳,氣急敗壞地說道:“偷人家孩子,祝你斷子絕孫!”
不遠處,年輕女人哭泣著將孩子抱入懷中,緊緊抱著,一副死也不會撒手的模樣。
警車呼嘯而來,民警迅速下車將男人押住,疏散圍觀人群。
“是誰報的警?”
程野走過去,淡淡道:“是我。這個男人是人販子,有同伙。”
說著,他看了一眼此刻正雙腿發軟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緊緊抱著孩子,明顯形成應激反應的年輕母親,對方顯然依舊沒有了闡述事實的能力。
嘆了口氣,他繼續說道:“這個男人的同伙是個小偷,他們是有計劃作案的。先是同伙偷了這位女士的錢包,女士下意識去追小偷,他趁機搶走嬰兒車,假裝孩子是自己推出來的。”
“接著,利用大眾的同情心,同理心,道德壓制這位女士,想趁亂帯走孩子。”
民警驚訝地看著程野,沒想到一個高中能冷靜地完整闡述事件經過。
民警正色道:“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嗎?”
程野坦然道:“猜測。”
郁揚:“”第一次聽見程野說這麼多的話,竟然還是瞎編亂造?
很顯然,喜歡瞎編亂造的只有郁揚。
程野絲毫不覺得自己一本正經的“猜測”有什麼不對,繼續補充道:“我剛才從蛋糕店里走出來,見到這位同學正在向北追一個小偷,而南邊發生了這起搶孩子事件。”
“這位男士利用外貌優勢博得了圍觀者的同理心,讓人覺得他是個老實愚笨的人。而這位女士恰恰相反,穿著裙子,化著精致的淡妝,與常人眼中母親就該是樸素糟亂的樣子大相徑庭,被人誤解為壞人。但是”
郁揚眼睛一亮,接過話頭:“我知道了。她打扮得這麼好看,一定是個很注意形象的人,但是卻能在地上哭著求救,不顧自己的形象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是寶寶的親生媽媽。”
程野轉過頭,看著眼神明亮的郁揚,原本煩躁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贊揚似地“嗯”了一聲。
郁揚的眼神卻突然黯然了許多,心里悶悶的。
任何一個母親都會拼盡全力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女子本柔為母則剛,吳鳳麗卻像是違背了人類自
然規律一樣,惡毒的不像是一名母親。說她是一名母親,都是在侮辱這個神圣的稱呼。
民警詫異地看著兩個高中生,說道:“分析的還挺有道理,那行,人我們就帶走了。你們放心,他如果真是人販子,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但是
未成年在外面不要輕易打架,要及時報案,尋求警察的幫助。”
郁揚吐了吐舌頭,說道:“知道了。
對了,那個小偷被我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頓,送給過路的警察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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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硬核嗎?
圍觀的路人紛紛贊嘆兩個高中生的勇氣和智慧,正當大家認為此事已經結束的時候,事情又出現了變故。
那位年輕母親依舊坐在地上,旁邊一位女警正在溫聲細語地安慰她,緩聲告訴她現在已經安全了。
然而郁揚眼尖地看到那位母親的情緒并不正常,身體一直在細微地顫抖著,并逐漸收攏手臂。
寶寶在母親的懷里感受到手臂擠壓的壓力,疼得開始嚎啕大哭。但是那位母親并沒有松開力氣,沉浸在自己悲痛的世界中,害怕地顫抖著
郁揚忍不住上前一步,皺眉說道:“你松松手吧,寶寶都已經被你勒得窒息了。”
女警在一旁也很著急,焦急地小聲說道:“放輕松,別擔心,警察已經來了,我們會保護你的。”
然而這話一出,女人顫抖地更加劇烈了。
郁揚還想說什麼,程野拉住了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對女警說道:“帯她去醫院吧。她可能出現了應激障礙,需要心理醫生。”
經過女警地多次勸說,那位女士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要旁人碰一下就會反應很劇烈地揮舞著手臂自衛。
不得已之下,民警請來了心理醫生,在醫生的幫助下,年輕的母親終于平復了許多,跟隨警察站起身。
寶寶早已哭累,在母親的懷抱中帯著淚痕沉沉睡去,但已經很不舒服,反復打激靈,像是做了噩夢。
之前義憤填膺代表正義的大媽們見女人終于平靜下來,紛紛訕訕地為自己辯解道:“姑娘,剛才真是抱歉。
我們也是為了抓人販子,誰知道你才是親生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