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親得很使勁,李星河一不小心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他將那抹淡淡的味道吞下去,攬住趙卿北的手收得更加緊。
寒風吹著雪花漫天飛舞,卻沒有一片雪花能插入他們之間,落在副駕的座椅上。
李星河慢慢地睜開眼,看見那兩瓣被他蹂躪的紅彤彤的嘴唇,又忍不住親了一下。
估計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幸好這里比較偏僻,并沒有人看見他們。
趙卿北和他分開后,才發出“嘶”的一聲,發現自己的嘴角破了。
他擰了擰李星河的臉頰道:“小瘋子。”
他伸手將安全帶系好,然后繞了一圈開門上車。
李星河掀了掀眼皮說:“我們去酒店吧。”
趙卿北看向他。
他咧開發干的嘴解釋道:“宿舍睡不好,今天我們睡外面好不好?”
趙卿北注視了他一會兒,沒再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十多分鐘后,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李星河隱約記得這個是姜宇恒家的產業。
果然經理和趙卿北很熟,徑直把他們帶了上去。
李星河進門就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扔了,掀開毛衣問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唔……算了,要不別洗了。”
他撲上去在趙卿北臉上亂啄,趙卿北微微皺著眉,沒有反抗地任由他把自己壓在門后面。
“我們來做吧,你不是也很想要嗎。”李星河胡亂解開他的扣子,不得章法地扯著皮帶。
他的手磕在皮帶扣的邊緣,指尖生疼,卻半點也不想停下來。
他迫切地想和趙卿北發生一些關系,讓這個人和自己產生不可分割的交集。
趙卿北握住他的手,把他拽進了懷里,聲音沙啞:“還真是個小瘋子?”
他緊緊地抱住李星河,不讓他動彈分毫。
李星河掙了掙,沒有掙脫開來,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的鼻梁抵在趙卿北的胸口,帶著濃濃的鼻音嘲笑:“裝什麼正人君子,你都這樣了,還說不要?”
“我說過不要了?”趙卿北懲罰性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李星河一個激靈。
“上床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和你聊會兒天。”趙卿北改拍為揉,暗示意味很強地在那坨富有彈性的皮肉上揉了一把,推開他道,“星河學長,走腎的同時也是可以走心的,別這麼抗拒走心好嗎?”
李星河原本以為他要一本正經地問自己很嚴肅的問題,卻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招。
“神他媽走腎和走心。”他短暫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快消失不見。
趙卿北扶著他的肩膀,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嗎,為什麼這麼反常?”
李星河設想的是和他痛痛快快地做一次,誰在上面都好,那樣也許能讓他快速沉浸在多巴胺中,從而忘掉剛才的一系列沖擊。
可趙卿北這樣的詢問,讓他忍不住有點眼眶發酸。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趙卿北也不開口催促,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聲音干澀地開口道:“阿北,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挺廢的?”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趙卿北的眼神當即冷到了極點,堪比窗外結冰的水珠。
“他是這麼說你的?”他寒聲問道。
不用想,也知道李星河那位親生父親說了什麼樣的話。
“不,他沒這麼說,只是我覺得他有些話說得對。
”李星河搖了搖頭,“我的能力確實不行,也許憑自己的努力永遠也進不了斯芬。你知道的,我今年開始一直想出國讀研,但是語言和績點都一般般,肯定申請不了排名靠前的學校。”
趙卿北剛要說話,他便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道:“你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想安慰我。還有一點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向我媽坦白這件事,她還不知道我的想法,我打算讓她開開心心結完婚再告訴她。”
他垂下眼簾,“我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過得都挺失敗的,甚至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我的。憑著僥幸進了這麼好的大學,但每天都過得跟條咸魚一樣。你一定不知道吧,遇到你之前,我成績可爛可爛了,期末都考不過的那種。”
說到最后的時候,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想起來上次和趙卿北在圖書館偶遇了他的導師,那位全國知名的教授對趙卿北大夸特夸。李星河這才知道,他才剛入學一學期,就已經跟著導師完成了一個國家級項目。
那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兩個人的差距。
不僅僅是身份背景,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他跟朋友們吃喝玩樂的時間里,趙卿北都在做項目,他的前途跟自己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李星河都不敢讓這種想法在腦海里存在超過一分鐘,他怕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配不上趙卿北,從而跟他提分手。
可是他不想分手。
他不想把這麼喜歡的人讓給別人。
趙卿北沉默了好一會兒,將他的頭抬起來道:“這種念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
李星河望著他的眼睛,覺得心里被壓抑許久的情緒變得愈發洶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