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掃了厲霄一眼,像是剛想起來,“啊,不對,厲主編當然和我哥不一樣,你是被家里趕出來的,厲家和姜家,好像一個都不歡迎你吧?”
厲霄的臉色變了變,冷笑道:“你也不必嘲諷我,我只不過想提醒你,星河跟你不同。他挺單純一孩子,你要是真的為他好,就不該讓他趟渾水。”
一聽到李星河的名字,趙卿北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尤其從厲霄嘴里說出這樣的話,讓他的眼神迅速冷了下去。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他漠然道。
厲霄自討沒趣,哼了一聲,快步走開了。
到了酒吧之后,眾人分散成了兩撥。
一撥去卡座玩,一撥去了包間。
李星河剛吃完飯,不想聽那種震得耳朵疼的舞曲,于是便跟他們去了包間。
一同去的還有幾個女生,包括季小雨。
男同事都是年輕人,便開始教她們玩酒桌游戲。
季小雨被擠到了李星河旁邊,趁著趙卿北和另外幾人去洗手間,紅著臉對他說道:“剛才對不起啊。”
李星河正在玩骰子,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她。
她不太自然地說:“我之前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要是知道的話,就不問你要他聯系方式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李星河默默地把下面的話咽了下去。
還是讓她誤會著吧,免得死灰復燃。
季小雨沖他笑了笑,“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魯莽,剛才我仔細想了想,如果一個女生問我要我男朋友的微信,我可能當場把盤子里的西紅柿扣她身上了,你還挺大度的。”
李星河:“……”
“還好,還好。”他干笑了幾聲,心想你這個**頭就是留來騙人的吧。
沒一會兒,人來齊了,開始玩游戲。
那幾個男同事顯然是奔著季小雨來的,一個勁兒給她勸酒。
季小雨玩游戲很菜,不一會兒就喝了好幾杯。
李星河有點看不下去了,在下一波倒酒的時候,主動把她的酒接到了自己杯子里。
“她坐我旁邊,算是我隊友,我替她喝吧。”他仰頭干了一杯。
“哇哦,星河好酒量。”一個男同事叫好道,“不過你可別大意,小心等會兒自己輸了也要喝。”
李星河方才在飯桌上喝了啤酒,這會兒又喝了洋酒,這樣混著喝很容易扛不住,但他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怕什麼來什麼,之后的游戲他連著輸了三把。
男同事把三杯深水炸.彈給他排成一排,無奈地說:“這三杯下去,你得讓卿北把你背回去了。”
季小雨說:“那你們還灌他,就不能不喝嗎。”
“玩游戲嘛,愿賭服輸。”
“是啊是啊,沒事,星河,反正明天休息。”
李星河笑了笑,“楊哥說得對,喝酒最重要是開心,我愿賭服輸。”
他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當伸手去拿第二杯的時候,一只手搶先了一步。
趙卿北拿起第二杯,一口干了,然后順勢把第三杯也喝了。
其他人紛紛喝彩。
“可以啊,卿北,真人不露相。”
“你玩到現在都沒輸過,我還以為今晚灌不了你酒了呢。”
“不愧是同學,感情真好,二話不說就代喝了。”
趙卿北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喉結上下滾動,望向李星河道:“唔,我不想背他回去。”
眾人都笑了起來,李星河也忍不住笑了。
雖然沒把那幾杯深水炸.彈全部喝完,但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李星河還是走路走成了曲線。
酒勁一上來,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他踉踉蹌蹌地往停車場走,卻被趙卿北抓住外套帽子拉了回來。
“我喝了酒,開不了車。”他幾乎把李星河整個圈在了懷里。
徐然大著舌頭道:“星、星河就交給你了,我、我先回去……”
“走吧,別廢話了,徐哥。”
“走了走了,拜拜。”
大家各自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李星河還掙扎著想往停車場跑,“開車……快回去,宿舍要門禁了……”
“門禁就門禁吧。”趙卿北拉他的時候,被一手肘搗在肋骨處,不由“嘶”了一聲,“你喝了酒怎麼這麼不老實?”
李星河見打疼了他,趕緊停下了掙扎,把腦袋探過去看他的腹部,“你沒事兒吧……我……打到哪里了?疼不疼,吹吹……呼……”
他的頭毛茸茸的,一個勁兒往趙卿北的大衣里拱。
趙卿北哭笑不得,把他拽了上來。
“沒事,別亂頂。”
李星河被他拉到直起身子,恰好對上他亮晶晶的雙眸。
昏黃的路燈下,漸漸飄起白色的雪花。
雪越來越細碎密集,搖曳著落在兩人的衣服上、發絲上。
“哇,下雪了哎——”李星河一個激動,直接越過趙卿北的肩膀去接落下的碎雪,暖融融的身體撲進了他懷里。
趙卿北從善如流地將他抱住,也伸手接住落在他肩背上的雪,“嗯,這是今年的初雪。”
聽說,共同看過初雪的人,會永遠在一起。
懷里的身體軟乎溫暖,像抱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這只小狗,似乎治好了他的過敏癥。
趙卿北抬起手,慢慢地按在他后腦勺上。
突然,他聽見李星河說:“喂,你下次……能、能不能別把我當女生了?”
“嗯?”趙卿北放下手,和他拉開距離,望向他醉意朦朧的雙眼。
李星河嘿嘿一笑,臉頰兩坨紅色。
他跟小流氓似的地拍了拍趙卿北冰涼的臉,醉醺醺道:“不要再幫我擋酒了,下次,嗝,下次換我來幫你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