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脾氣不好,但其實挺護犢子的, 你只要好好討好她就行。”
“我明年就畢業了, 在學校你好好照顧自己, 學生會要是誰不服你的管, 你就和我說。”
李星河扛著蛋糕的后半部分,不耐煩道:“說了幾次了,我不會參加主席競選的。”
秦濤扛著前面,不能及時回頭瞪他,“你別不識好歹,我跟你說。你覺得如果你申請攝影研究生,姨媽會同意嗎?她肯定第一個把你的腦袋削下來。”
“這不是還沒到申請的時間嗎,我會想辦法的,你少給我潑涼水。”李星河在他身后不滿地說。
秦濤苦口婆心地規勸他,“你聽哥一句,別瞎折騰。國外讀研又苦又累的,吃不好睡不好,你自理能力那麼差,還要啃那些晦澀難懂的課本……”
眼瞅著到辦公室了,李星河實在是不想聽他逼逼。
“到了,哥,你一個人能抗進辦公室的吧?”他把蛋糕往前推了推,強行架在秦濤肩膀上。
秦濤動彈不得地任他作為,“你干嘛?你去哪兒?等等,別撒手!”
李星河把蛋糕放好,確定他抗住沒問題后,一溜煙跑路了。
嘮嘮叨叨,比他媽還煩人。
他掃了個電動車,直奔攝影社而去。
因為忙活學生會的事情,他已經不少天沒去社團辦公室了。畢竟是剛入社的新人,老不露面總歸是不太好的,還得去刷刷存在感才行。
攝影社位于西南樓一樓,這里比較偏僻,平時沒什麼用途,因此整個一層都歸社團使用,看起來豪橫大氣。
外面的大廳里擺著很多攝影作品展覽,沿著旋轉樓梯上去后,二樓有個平臺,他們偶爾會偷偷上去燒烤。
李星河哼著歌走進大廳,這是他第二次來這里,每一回踏進門都感覺心情格外好,被許多作品包圍的感覺讓人好像整顆心都靜了下來。
剛走到門口,他就聽見里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小姑娘,你說實話,這到底是不是你弄壞的?”姚三華的聲音說。
“你這麼問什麼意思,都說了是她不小心搞壞的,三華姐,你難道懷疑我嗎?”于世杰的聲音說。
李星河好奇地探了個頭,看見白驟、姚三華都在,于世杰和一個女孩站在一起,會議桌上放著一臺相機。
姚三華看見他,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李星河走進去,靜悄悄地坐下。
于世杰看了他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似乎不太愿意他在場。
“白哥,我知道這臺相機對你來說很重要,但那天社團剛好只剩下這一臺了,我迫于無奈才借走的。”于世杰再次開口道,“是小蝶她不懂事,我會讓她照價賠償給你的。”
李星河這才注意到,那臺相機的鏡頭碎了。
他見過那臺相機,一直放在櫥窗最上面,姚三華跟他說過不要碰,那是白驟的私人物品。
白驟的面色煞白,看起來不像是損壞了一臺相機,倒像是遇到什麼重大人生打擊。
他盯著面前的二人,語氣冰冷:“你覺得,這是賠錢的事兒嗎?”
他向來待人和善,這是李星河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
姚三華眉頭直皺,忍不住道:“于世杰,你也知道它對社長來說意味著什麼,你為什麼非要把它借給一個這麼魯莽的人?”
那女生顫抖著說:“對不起,學長學姐,我會買個一模一樣的紅圈賠你們的。
”
姚三華見白驟眼神不對,趕在他前面責備道:“姑娘,這根本不是一個鏡頭的事兒,這個相機對我們來說不可復刻,哎。”她搖了搖頭。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辦嘛?”女生帶上了哭腔,手指死死地揪著衣服,膽戰心驚地瞥了瞥于世杰。
李星河站起身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相機看了看。
鏡頭是壞的沒法修,估計得換新了,但他能聽出來白驟在乎的不是一個鏡頭。
他揚了揚手,對女生道:“你剛才說這個是什麼?”
于世杰皺著眉頭看著他。
女生怯怯地說:“紅圈啊……”
李星河笑了笑,“你一個門外漢,倒是挺懂鏡頭,是白哥指名道姓讓你賠一個紅圈的?”
話音剛落,另外幾人的臉上都變了變。
姚三華猛地瞪向于世杰。
于世杰立刻出聲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是我告訴她的,況且你怎麼就知道她是門外漢?”
“因為她是我部門的,是吧,小蝶?”李星河對徐蝶挑了下眉,“那天我看見于世杰在湖邊幫你拍照,你確定相機是你弄壞的?”
于世杰打斷他,“當然是她弄得,她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說李星河,這件事關你什麼事?你少摻和。”
李星河抱著手臂看著徐蝶,并不催促她,白驟也陰沉著臉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徐蝶小聲道:“他遞給我的時候,我沒接穩,所以摔到了。”
“那在你看到相機壞之前,你有沒有碰過相機?”李星河問她。
她看著李星河的眼睛,或許是從開學以來的共事,讓她對這個人有了信任,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于世杰馬上坐不住了,“李星河,你他媽別挑撥離間!我有什麼必要做這種事,你知道這臺相機代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