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聽我解釋,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之林的鼻血糊了滿臉,鼻孔處咕嘟咕嘟溢著血沫,還要身殘志堅地說出渣男的經典臺詞。
他追了李星河三年,兩人交往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月。
別說接吻上床,連小手都沒牽過幾回。
許之林曾信誓旦旦地保證,他是自己的初戀,這輩子只愛他一個人。
敢情這雜種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操!操.他媽的!
李星河喘著氣,憤怒地一拳接一拳,把他揍得面目全非,還不解氣地踹了兩腳。
許之林知道自己理虧,只抱著頭叫喚讓他冷靜,絲毫不敢還手。
“阿星,我和他只是玩玩!我只喜歡你!”他奮聲喊出第二句經典臺詞。
“我玩你媽,你也配說喜歡?再敢叫老子名字,老子把你頭摁進垃圾桶里!”李星河狠狠啐了一口。
小三哭爹喊娘地想攔住他:“別打我男朋友的臉,要毀容了!你到底是誰呀,你快放開他!”
拉扯中,他美甲上的掛飾刮到了李星河的嘴角。
李星河也是沒想到,一個男的也能做美甲,當即動作一頓。
許之林本來正在和他糾纏,沒想到他突然撤力,猝不及防地松了手。
李星河當即沒站穩,咣當一聲巨響,腦袋撞在了旁邊的廣告牌上。
旁邊兩個女生看得一哆嗦。
小三:“……”
許之林嚇壞了,趕緊上前扶他:“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滾!滾蛋!”李星河捂著頭上的包,咬牙切齒地揮開他的手,“離我遠點,別他媽假惺惺,以后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小三害怕極了,拉扯他的衣角哽咽道:“我們快去醫院吧,你流了好多血。
”
許之林這才覺得站立不穩,卻仍不死心地望著李星河,似乎還想說什麼。
李星河理都不想理他,這人跟垃圾沒什麼兩樣,再聽他解釋一句,他就是傻逼。
他甩了甩打人打的生疼的指骨,沉著臉從地上撿起手機。
“星……星河!”渣男嚎了一嗓子。
一個塑料瓶砸在他頭上,李星河掂了掂手里的玻璃瓶,冷漠地看著他:“再喊一聲試試。”
渣男馬上閉嘴了。
真沒種,自己是眼睛瞎了才會被他騙。
李星河冷哼了一聲,扔了瓶子,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走得過于瀟灑利落,以至于剩下的二人都顯得很手足無措。
那兩個女生看得呆若木雞。
“……你還敢要微信嗎?”
“不、不敢,我怕他一拳把我揍飛。”
“可他揍得是渣男哎,揍得真爽!”
兩人唾棄地看著許之林和小三,同時道:“呸!死渣男,不要臉!”
許之林:“……”
-
一個小時后。
李星河坐在了郁格路的酒吧里。
音樂聲震耳欲聾,周圍的人都嗨到不行,揮著手群魔亂舞。
吧臺的調酒師推給他一杯威士忌,笑著說:“帥哥,這已經是第五杯了,就算失戀也不能這麼喝啊,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剛才他聽見李星河打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女聲。
李星河醉醺醺地嚷嚷:“沒心情,玩什麼大富翁,我失戀了!失戀你懂嗎?你個母胎solo,懂什麼叫失戀嗎?這還是我初戀,媽的,一想起他騙老子這麼久,我就想把他的臉踩在地上當皮球踢!”
最后,他暈乎乎地說:“夏綺,你別給我打電話了,好好玩你的大富翁吧,我去蹦迪了。”
夏綺是他發小,今天晚上打了十幾通電話過來。
他隨手掛了電話,一頭扎進舞池。
事實證明,忘掉情傷最好的方法,就是喝醉加蹦迪。
氣氛一到位,什麼煩惱都能暫時拋卻腦后。
當他大汗淋漓地從舞池里出來時,已經完全找不到方向了,更別提記起許之林是誰。
酒精在血管中沖蕩,逐漸將他的理智灼燒的一干二凈。
又暈,又熱。
還找不到座位。
他精疲力盡,煩躁地拒絕了幾個上來搭訕的,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卡,一屁股坐在一個陌生男生旁邊。
為什麼會選這個位置呢,因為這個卡的其他人,身邊或多或少都有美女陪著。
只有這個男生,兩側都是空的。
當他坐下的那一秒,周圍一群人靜了靜。
要是放在平時,李星河肯定不會這麼蹭卡。
但蹦完之后體力消耗過大,腦袋又暈頭轉向,實在是撐不住了。
他呼出一口酒氣,大著舌頭,自認為禮貌地說了句:“抱、抱歉……兄弟,借個座歇會兒。”
音樂聲實在太大,這句解釋淹沒在洪流當中。
汗水順著發縫流下來,他感到一陣口干舌燥,很順手拿起那人面前的酒杯,一口氣灌了下去。
呼,真爽。
整個卡座陷入詭異的安靜,在周遭躁動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終于有人開口道:“小帥哥,你是不是走錯卡了?”
這一聲如同打開了某種開關,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小哥哥,到我這里來呀,別坐在那兒。”
“既然走錯了,把你朋友也叫來,大家一起玩唄。”
“長得這麼勾人,來陪姐姐玩玩嘛。”
“哈哈哈,他看起來根本聽不進去。”
李星河的頭嗡嗡的,確實,除了第一句,壓根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他條件反射地以為是離他最近的人在說話,于是強撐著抬起沉重的腦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