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松意抬頭看他,“你站這兒多久了?”
“七八分鐘。”
簡松意樂了:“你說你是不是針對我?”
楊岳委屈:“不是,松哥,這不賴我啊,您老這不是在喝湯嗎?”
說著眼神兒一個勁兒往柏淮那瞟,瘋狂暗示真正的兇手。
柏淮一臉淡定寫著物理題:“反正遲了,把水果也吃了。”
“哦。”
簡松意又慢吞吞打開了水果盒的蓋子。
楊岳:……
他覺得他這個班長當的有些過分沒有威嚴。
清了清嗓子:“松哥,你倆這樣不好,老白和老彭是真生氣了,辦公室里烏泱泱站了一片,那氣場嚴肅得和殯儀館一樣,你們倆可別火上澆油了……”
“今天這車厘子味道不錯,來一個?”
“好嘞,謝謝松哥,可以再多來幾個不。”
-
等簡松意和柏淮到了年級辦公室的時候,教導主任彭明洪同志和年級主任白平山同志正對著十幾個高高大大的Alpha唾沫橫飛。
表情痛心疾首得仿佛家里的小白菜被偷了。
看見簡松意和柏淮的時候,估計連白菜幫子也沒了。
老白還好,日常佛系。
彭明洪就不行了,他本來就提前步入了中老年男性更年期,又被委以重任帶高三。
現在沒正式開學,校長室的都不在,就他一個扛大梁的,只能他做主,萬一出了點兒什麼事兒,那他可就是全責。
他還想著帶完這屆高三往副校長沖沖呢。
捋了一把自己不甚茂密的頭發,指著他倆說道:“讓你們三分鐘內過來!這都多久了?!”
簡松意看了一下表:“十五分鐘左右吧。”
“……我是問這個嗎?!簡松意,你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胡作非為,膽大妄為,為所欲為!你們現在是高三!只要給你們一個處分,什麼校招,什麼保送,就全沒了!沒了!知道嗎?!”
“哦。”
“哦什麼哦?!事態的嚴重性你還不明白嗎?北城大學和華清大學還想去嗎?!”
“不是,主任,我不用校招保送,也能去清北,所以真沒那麼嚴重,您消消氣兒。”
這語氣聽上去還挺乖巧,就是怎麼這麼氣人呢。
彭同志一口氣堵在支氣管喘不上來,眼看就要背過去了,老白連忙出來打圓場。
“哎呀,叫你們倆來其實也沒什麼事兒,皇甫軼同學剛才也承認了,是他們先動的手。只是畢竟你們一個打人了,一個在公共場合故意釋放高濃度信息素,都違反了校規,所以該處罰的還是要處罰,你們不要有什麼情緒。”
簡松意點點頭:“唔,沒事兒,我還挺大度的。”
柏淮贊成:“我也還行。”
“……”
在座其他犯罪嫌疑人覺得這倆人過于沒有政治覺悟。
不過人家家世成績擺在那兒,有恃無恐,老師的心偏成瘸子也正常。
然而老白一身浩然正氣:“經過我和彭主任商討決定,要對今天參與打架的所有人,一視同仁!一律做警告處分處理!”
大家心涼了半截兒。
警告處分如果不能盡快撤銷,自主招生和出國那可都完了。
“但是……”老白拖長音調轉了一下,“你們主動來認錯,態度還算良好,也念在你們高三,為了你們的前途考慮,學校決定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涼的半截兒暖起來了。
“五校聯考,在總排名前一百的,處罰可改為通報批評,如果沒進前一百……好自為之。”
國際班的八個人,心直接碎了。
這次五校聯考國際班也要考,五個學校加起來三四千人,要讓他們幾個考前一百,不如讓他們去死。
老白生怕皇甫軼他們不服氣,還特意擺出了一副極其兇殘的表情:“最后!簡松意,柏淮,你們兩個人作為我班上的學生,我必須要嚴加管教,提出更加嚴格的要求!他們考前一百就行,你們兩個必須要考前五!”
“唔。”
又是輕飄飄一聲。
不過簡松意好歹是應了,柏淮全程就站在那兒,氣勢高貴端莊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教導主任。
這下皇甫軼他們是真的心中憋屈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到了最后,只能悶悶一句:“老師,你們這決定有點太偏心簡松意了吧。”
簡松意點點頭:“是的,老師,我也覺得你們太偏心我了,所以我申請和皇甫鐵牛同學交換處罰措施。”
皇甫軼:“……”
聽上去好像的確是糾正偏心的好方法,是他無福消受這份善良。
老白輕斥:“不要瞎給同學起外號。”
旁邊一直在發呆的柏淮終于有動靜了,偏頭看向簡松意,一臉認真:“鐵牛不是他本名?”
簡松意仔細回憶了一下,篤定道:“是他本名,我不記得他還有別的名字。”
皇甫軼:“……”
老白生怕皇甫軼被簡松意氣撅過去,連忙揮了兩下手:“行了行了,都回去上晚自習,學習要緊。”
一班和二班的人步履輕快地離開了辦公室,國際班的人則抬頭看了看天。
今晚月色真好。
很適合被家暴。
-
回家的路上,簡松意在車里就睡著了。
柏淮坐在后座另一側,看著暖黃的車燈下映出的少年的單薄側影。
根據他的觀察,簡松意分化時候的反應主要是嗜睡,乏力,倦怠,易疼。
這和自己分化時候的反應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