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在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簡單婚姻里,給他一個小小的求婚驚喜。
南鉞被那雙眼睛看著,突然嘴笨得說不出話來。
江景白取下戒指,認真戴上自己的無名指,沖他晃了晃,笑得比嵌在戒指上的鉆面還耀眼。
南鉞怔了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攀。
“那我先上去了。”江景白合起那朵玫瑰,見南鉞點頭,轉身走進單元門,“路上注意安全。”
南鉞應道:“好。”
樓里的聲控燈亮起又滅下,最后五樓左邊的窗戶透出白色的光亮。
南鉞后退,靠上后備箱,這才掏出路上震了好幾次的手機。
[怎麼樣?你的小初戀有沒有被你感動得稀里嘩啦?]
[給句話啊兄弟,求婚求得怎麼樣了?我緊張得快吐了!]
[你不會臨陣逃脫了吧?你他媽不能對不起我,你那一車玫瑰可是我辛苦從大馬士革空運回來的!]
[南鉞?]
[南老狗?]
[喂!]
南鉞面無表情看著好友的一連串消息。
手指在屏幕輕點:[滾。]
作者有話要說: 江景白:南先生這個年紀的成熟男士,估計不太理解年輕人求婚時的新鮮和浪漫吧~
南鉞:我不是!我沒有!QAQ嚶嚶嚶!!
第三章
江景白畢業后始終獨居。
他生活自律,定期清理舊物,盡管在租房住了兩年,私人物品卻和剛搬來時一樣簡潔規整,收拾起來不算費神。
搬家公司是南鉞找的,一對父子手腳麻利,不多時就將行李裝進車箱。
南鉞當天請了假。
他陪江景白一起和房東交接,等所有事情處理結束才一同前往公寓。
兩人到時,那對父子早已經開始把東西搬上去了。
紙箱碼在客廳邊緣,標寫著內置物品的馬克筆字跡正對外面,直觀可辨。
公寓設備一應俱全,江景白搬來的東西里衣物居多,再就是些郁郁可人的花花草草。
至于廚具之類的家居用品,早在兩天前就被花店里的兔崽子們瓜分完了。
江景白把東西一樣樣從紙箱里解放出來,感覺自己“拎包即住”的像是開學返校的大學生。
旁邊還跟著一位忙前忙后的大家長。
有了大家長的幫助,所有物品很快被歸置在合理的地方。
上次來時,客廳的大陽臺擺放著一張小茶桌。
今天茶桌不知所蹤,被一對藤椅取代,一圈落地多層木質花架立在周圍,恰好被江景白帶來的小植物填滿。
整個陽臺硬是從性冷淡風變得生氣盎然。
江景白最后調整了一下綠蘿的位置,被南鉞在細節上的小體貼成功取悅。
南鉞站在他身后不遠處,側目看著衣帽間的房門,眼里顯出幾分困惑,片刻后看向江景白:“你的衣服……都帶來了?”
江景白眨了下眼睛,點頭回應。
主臥的嵌入式衣柜占了滿滿一面墻,盡管掛著他和南越兩人的當季衣物,卻還有富余的空間。
南鉞小嘆一口氣,也點了點頭,慢慢將挽起的袖口放下來:“我以為,你的衣服會很多。”
江景白笑著沒有答話。
自己那張臉是什麼情況,沒人比江景白感觸更深。
他出cos時從頭到腳都要精益求精,日常穿搭也就不想花什麼心思了。
偏偏隨手套一件白T都能被說成鹽系,去商場買衣服還被導購員當作時尚的弄潮兒。
自從漂淡了發色更不得了。
用林佳佳的話來說,舊衣服都能被穿出騷氣的新感覺。
不熟悉江景白的人總以為他衣柜里塞滿了潮牌,天知道江景白和普通男生沒什麼區別。
——除了多些cos的衣飾和道具。
搬家打掃耗去大半天的時間,等一切收拾妥當,西邊只剩一道殘光。
江景白給林佳佳打了通電話,問完店里情況放下心來,也就不打算再往店里跑一趟了。
這次晚飯在公寓附近解決,飯后南鉞順便帶他熟悉了一下社區環境。
兩人邊逛邊聊,回家時已經過了十點。
江景白洗完澡,發現書房門開著。
南鉞坐在電腦前,神情專注,似乎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江景白眼神一頓,不得不承認南鉞這個樣子特別有魅力。
他瞄了眼鐘面,時間挺晚了,正猶豫該不該提醒南鉞早點休息,對方已經看到他,起身走了過來。
“怎麼不吹頭發?”南鉞皺眉,拿起江景白搭在頸后的毛巾,蓋上頭發輕輕揉擦。
他明明提前把吹風機放在顯眼的地方了。
江景白本能瞇起眼睛,目光正對南鉞的喉結:“天氣熱,很快就干了。”
到底是男生,骨子里多少怕麻煩。
以前頭發短,睡前胡亂擦一擦也就干了。
現在頭發長了些,一時養不成吹頭發的習慣。
南鉞垂眼。
很快就干了?
剛剛這小家伙頭發還在往下滴水。
“空調溫度別調太低,小心著涼。”擦完南鉞在他發根摸了摸,半干了,“不早了,去睡吧。”
江景白低頭看看被南鉞拿在手里的毛巾:“你呢?什麼時候休息?”
“快了。”南鉞語氣里帶了點笑,“書房的沙發可以放下來當床,我今晚在這里睡,不用等我。”
江景白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