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嘴里說著煩,神情卻騙不了人,那張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一種……母性的光輝,不管怎麼看都有點違和。
賀遲問:“都要生了還開著店吶?”
“后天就關店去醫院了,”說到這兒,熊哥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抽屜里摸出一把鑰匙,扔到桌面上,“要不你倆幫我看著店唄,反正閑著也沒事干。”
“閑個屁!”賀遲搭著蘇星肩膀,“我們忙著讀書考試呢!”
“那就幫我保管保管備用鑰匙,”熊哥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一帶亂的很,萬一有什麼事兒你倆幫我看著點兒。”
“就對我倆這麼放心?”賀遲挑眉問。
“有什麼不放心的,”熊哥直接把鑰匙扔到賀遲身上,“你倆要綜合一下,和我年輕那會兒一模一樣。”
“行,收著了,等你回來就還你。”蘇星點頭說。
“哥,您是真能吹,”賀遲收好鑰匙,笑著說,“你年輕時候是有他酷啊還是有我英俊啊?”
“滾!老子又酷又英俊!”熊哥也笑出了聲。
兩人在店里和熊哥聊了會兒才走。回去的路上,蘇星把熊哥的事告訴賀遲,賀遲激動地在車把手上拍了一下:“我操!這就是那位考上了警校的Omega前輩啊?傳奇人物啊!”
把手被賀遲猛地一拍,車頭劇烈地晃動起來,蘇星坐在橫杠上,差點沒被甩出去。
“我剛要是被你扔出去,”蘇星緊抓著把手,抬眼對賀遲說,“我就是新陽另一個傳奇人物。”
賀遲俯身在蘇星頭頂上吧唧親了一口,說:“哪兒能!你男朋友我是新陽車神!”
“哦?那是誰昨天撞樹了?”蘇星哼了一聲。
這位新晉新陽車神昨天騎著車一頭撞在了大樹上,差點沒把他純天然的英俊鼻子撞塌。
提到這茬,車神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咳了一下,小聲說:“我那不是速度太快沒控制住平衡嗎?”
前面就是那個坡,這位車神先生騎車沒多久,技術不到位,蘇星怕他又控制不好平衡,干脆雙手摟著賀遲的腰。
“這下要摔就一起摔了。”蘇星笑著說。
“那可得抱緊點兒,”賀遲也笑了,“你抱著我,我肯定不會失衡。”
聞言,蘇星雙手圈的更緊了一些。
-
幾天后,分科意向表交上去就算正式定了。
周謹言很緊張,給蘇星打了不下十個電話,第一次說“我還是選理吧說不定能和你再續前緣考到同一個學校”,被一邊的賀遲聽見了,搶過電話就是一通“小四眼別想著續你那緣了他這輩子的緣我包了”;第二次唉聲嘆氣地說“阿星我還是讀文吧,我感覺我腦子不太好使”;第三次又篤定地說“我決定選理了,我媽說讀理科以后專業選擇多”……翻來覆去整整一星期,他才定下來要讀理科。
比起大多數人,蘇星和賀遲實在輕松得不像話。他們的表在抽屜里躺了一星期,等到班主任要收了,兩人才急急忙忙從抽屜里翻出皺巴巴的表格,在上面寫上“理科”兩個字。
組長把表收上去,賀遲靠在椅背上轉了會兒筆,手指一歪,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賀遲心臟也跟著猛地一跳,突然生起了一種緊迫感。
理科。
剛才寫的時候沒覺得,現在這兩個輕飄飄的字像是有了重量,這就是他今后兩年--也許是很多年要走的路。
賀遲心里有種莫名的感慨,仿佛跨過了一道關卡,才剛松了一口氣,抬頭卻發現前面還有更大的boss等著他。
他仰起頭,輕嘆了一口氣。
也許這就是少年成長之路必經的哀愁吧。
這口感慨萬千的氣嘆完,他想和親愛的男朋友分享一下剛剛那幾秒他的心路歷程,才剛張口,蘇星把他剛批完的一張卷子拍到賀遲臉上:“選擇題錯一半。”
“……”
賀遲默默閉上嘴,他家的冷酷小狀元實在是不解風情。
他拿下卷子一看,發現是張歷史題。
賀遲哼了一聲,不在意地把試卷揉作一團扔到桌上,擺擺手說:“以后這種事情就不要打擾我了,在下是理科生。”
蘇星沒理他,繼續批賀遲的政治試卷,頭也不抬地說:“訂正,半小時后檢查。”
“……哦。”
剛才還豪情萬丈的理科生賀遲撿起筆,把那團歷史卷子展平,照著歷史課本老老實實地找起了答案。
賀遲壓根沒在分科這件事上感慨太久,因為生日就要到了。
十九號恰好是周六,周五晚上吃完飯,賀遲幫著蘇星洗好碗收拾好廚房,一臉乖巧地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蘇紅說:“阿姨,我們進屋做功課了。”
蘇紅沒理他們,隨意擺了擺手。
兩人進了房間,蘇星剛關好門,肩上突然傳來一股力道。
賀遲按著蘇星的肩,把他推到門上,一手托著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臉。嘴唇毫無章法地落在他眼睛上、鼻尖上,然后再往下,舌頭肆無忌憚地在蘇星唇齒間掃蕩。
房間隔音很差,蘇星不敢發出聲音,兩手圈著賀遲的脖子,主動回應這個霸道的親吻。
賀遲的手在他后腰上揉捏著,手指探進他的褲邊,只是淺嘗輒止,探進去一個指節,在軟嫩的肉上輕彈幾下就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