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浪:“小眼鏡你抒什麼情啊?”
他接著加重語氣強調說:“阿星和我是最好的朋友!”
一桌人全部抬頭詫異地看著他,周謹言委委屈屈地看看賀遲,又看看蘇星,沒什麼底氣地說:“難道不是嗎?”
“是。”蘇星笑著拍了一下他的頭,“怎麼不是?”
周謹言傻笑著,又開始樂樂呵呵地嘬起了海螺。
賀遲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四眼崽和他這兒吃什麼飛醋?他又不是蘇星的朋友,他是男朋友。
吃完飯又去玩了會兒桌游,時間已經晚了,到公交車站恰好末班車剛走,只好走路回去。
綠毛和柯樂樂往反方向回家,李浪和周謹言不知道說了什麼又鬧起來,周謹言氣的追著李浪打。
見他們兩人跑遠了,賀遲才牽起蘇星的手,急不可耐地說:“快快快!”
蘇星笑著問:“快什麼?”
“快給我抱一下!”賀遲一把摟住蘇星,輕嘆了一口氣,說,“一整天沒抱你,憋死我了!”
“傻。”蘇星罵了一聲,乖乖伸手回抱住賀遲。
兩人在空無一人的小路上靜靜擁抱了一會兒,才手牽著手走回如意區。
“今天中午吃了什麼?”
“煮餃子。”
“我點了肯德基外賣。”
“少吃點外賣。”
“那你明天來我這做飯。”
“明天下雨。”
“我開車接你。”
兩人聊了一路,大都是這種毫無營養也沒什麼內容的對話,但就是不覺得無聊。
到了蘇星家樓下,賀遲攬著蘇星的腰,說:“我走了?”
“走吧。”蘇星說。
賀遲把蘇星抓得更緊:“真走了?”
蘇星推了他一把,說:“快走。”
兩人墨跡了一會兒,賀遲在打車軟件上叫了個車,司機在前面巷口打電話催了,他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蘇星上了樓,在樓道里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以為是賀遲的消息,打開一看,是周謹言發來的短信。
--阿星,你和賀老大是不是在談戀愛呀?
蘇星拿著手機,無奈地搖搖頭,還是被這家伙看出來了,不愧是戴著眼鏡,有四只眼睛就是比較機靈。
他大方地承認說是。
周謹言的消息回的很快。
--我就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那你有了賀老大,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喔
蘇星笑笑,一點都不遲疑地回復他。
--是,就像螃蟹和海螺那樣,我和你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拿鑰匙打開門,廚房沒開燈,一片黑暗中,窗戶的位置有一點火光。
是蘇紅靠在窗邊抽煙。
“誰啊那是?”她問。
蘇星身影在黑暗中頓了一下,他把鞋在鞋架上放好,說:“男朋友。”
“男朋友?”
蘇紅愣住了,幾秒后她扔了煙,打開廚房的燈,惡狠狠盯著蘇星問:“你故意找來氣我的?”
蘇星很平靜,他給自己倒了一碗水,仰頭一飲而盡,說:“沒氣你,我和他在戀愛,認真的。”
蘇紅冷笑一聲:“行,找時間帶家來我看看。”
作者有話說:星星遲遲一起吃海鮮,星星拿牙簽挑了一粒螺肉,還沒來得及吃就被遲遲搶走。遲遲給螺肉拍照發了個朋友圈,配文“我的星星”四個字,模棱兩可引人遐想。最后,遲遲將這條朋友圈設置為“僅對周謹言可見”
第65章 一半
除夕夜之后,蘇紅和蘇星的關系有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雖然蘇紅還是對蘇星冷言冷語,說句話十個字里八個字都帶著刺,但蘇星覺著這刺兒是軟的,扎在身上也不覺得疼。
更讓他欣慰的是,蘇紅現在已經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了,甚至連家門都很少出。她在二手交易網站上淘了一部二手電腦,搞了個網店賣小首飾。
她年輕的時候在夜市擺過地攤,會做耳環發夾這類簡單的小東西,家里堆滿了她從批發市場弄來的耳鉤、小珠子和塑料飾品,成本很低,利潤還不錯,只是做起來有些累。
蘇星現在對蘇紅也不再表面上漠視,偶爾晚上做完題了,會到客廳幫著蘇紅做些串珠子、捋銅線之類的活兒。兩個人畢竟生疏了太多年,通常坐在一起也是靜默無聲,沒什麼話題能聊。盡管這樣,蘇星也不覺得尷尬,只感到安心。
周日下午,蘇星刷完一套理化題,蘇紅坐在沙發上串珠,蘇星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幾上,坐到蘇紅身邊,默默拿起圓頭鉗子給長針彎鉤。
蘇紅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手里的活兒。
她最近靠吃廉價止痛藥來緩解身體上的疼痛,臉上的紅斑越長越猖獗,她為了不讓蘇星發現,不得不在臉上打很重的粉掩蓋。
她找了一家小診所看了看,大夫也說不準她這是什麼病,給她開了些治濕疹的藥,讓她趁早找個正規醫院去做個全面檢查。
蘇紅不敢去,一是沒錢,二是害怕--她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在自欺欺人,覺得只要不查出來那就是沒病,一查什麼病都來了。
她最近在網上看房子,打算搬出如意區,但兩室一廳的房不好找,離蘇星學校近的租金高得離譜,便宜點的地點又都很偏,看著不比如意區安全多少。
蘇星坐了沒多久,就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快遞來上門取貨了,于是放下鉗子,說:“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