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拿不定主意,照著瓶身上的標簽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哪個適合煎牛排,干脆給蘇星打了個電話。
“喂?”蘇星很快就接了。
“喂,冷酷寶,在哪兒呢?”賀遲問。
“……”蘇星無語,“你打個電話來就是說廢話的?在家。”
賀遲傻樂,說:“我知道,就是想聽你說你在家。”
聽到他說“在家”,就覺得安心和溫暖。
“有毛病,”蘇星笑著問他,“回來沒?”
“在超市買胡椒粉,”賀遲手指在貨架上點了點,“你要的是那種粉?有粗的細的純的,還有不同產地的。”
“隨便。”蘇星惡狠狠地說,“快回來,要餓死了。”
“到了到了,”賀遲都不用仔細想,就能描摹出蘇星裝兇裝狠齜牙咧嘴的那副小樣子,“我就在小區的那個超市。”
“跑著回來。”蘇星說。
“得令!”賀遲應了一句,又接著說,“今天有個人說想要我的腿。”
蘇星那邊靜了兩秒,才出聲問:“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不能同意啊,”賀遲笑了起來,“我說想要我的腿可以啊,只是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得問我家小狀元。”
“很好。”蘇星表揚他。
“你說的,我的身體歸你管,腿當然也歸你管了。”賀遲往兩邊瞅了眼,這排就他一個人,于是他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頭說,“第三條腿更歸你。”
“……”蘇星冷冷地回答,“別騷了,五分鐘之內沒回來,就拿你第三條腿下飯。”
“我操那可不……”
話沒說完,聽筒里就傳來“嘟--”的忙音。
蘇星掛了。
小家伙還挺害羞,脾氣還挺大。
賀遲對著手機屏幕笑了笑,在那幾款不同的黑胡椒粉上來了個點兵點將,最后點到了一瓶純黑胡椒粉。
結賬時看到收銀臺小架子上擺著套套,賀遲忍不住瞟了好幾眼,包裝還挺好看,不知道好不好用。
他摸了摸鼻子,起了點兒歪心思。
賀遲假裝自己是個買套老手,先點了根煙,再漫不經心地隨手拿起一盒,丟給收銀員:“一起結了。”
走回公寓就幾步路,賀遲握著那盒小東西,手心都在發燙。
什麼時候才能用上?
蘇星三月初生日,就剩不到半個月,離他自己的生日還有不到三個月。
等到成年了就可以。
這個成年到底指的是他成年,還是兩人都成年?
到了電梯口,賀遲看著手里那盒粉色包裝的套套,狠狠心還是扔進了垃圾桶里。
想想還是算了,這麼早就把東西買回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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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蘇星窩在沙發上看一個紀錄片,半瞇著眼昏昏欲睡。
賀遲脫了大衣外套,跺了跺腳,沖過去一把抱住蘇星,說:“外頭太冷了,還是家里暖和,我的牛排呢?快去煎。”
蘇星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困。”
“不許困,剛還說要餓死了,我可是在五分鐘之內就到家了啊!”
賀遲兩手環著蘇星的腰,直接把他抱了起來,架著他到了廚房,把他放到料理臺前:“快做飯,沒飯吃就吃你了。”
他說完還拿胯在蘇星身上蹭了兩下。
蘇星踹了他一腳,從冰箱里拿出上午買好的速凍牛排。
賀遲把裝著黑胡椒粉的小袋子丟到桌上,說:“放這兒了啊,我去個廁所,憋的不行了。”
蘇星拿出黑胡椒粉,袋子里滑出一張購物小票,他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十三塊八毛的胡椒粉下面還有一件商品。
大號、零感、透薄、潤滑、持久。
蘇星愣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把小票揉作一團扔進垃圾桶。
他手抖了一下,扔了一次還沒扔進去,他走過去要撿起小票,左腳絆右腳踉蹌了一下,險些摔跤。
恰好賀遲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打趣他說:“喲,剛抱了一次這就連路都不會走了?行吧,以后你走哪兒我就抱你到哪兒。”
蘇星干咳兩聲,兇神惡煞地說:“滾。”
賀遲系好褲帶,吹著口哨在廚房里溜達了兩圈,蘇星冷冷一眼瞥過去,賀遲才閉上嘴,憋著笑走了。
吃完晚飯,賀遲拿手機幫蘇星錄網課視頻。
之前錄的幾次課反響還不錯,老師長得帥,講題又清楚,買課的學生不少,就是有些家長在評論里說這老師看著年紀怎麼那麼小。
蘇星早上特地去買了幅金屬框的眼鏡,不帶鏡片,他戴上去斯斯文文的,配上他自帶的高冷氣場,精英氣質十足。
“怎麼樣?”
蘇星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架,他第一次戴眼鏡,還有點兒不適應。
賀遲從手機屏幕里看到蘇星,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眼底浮起了笑意,說:“我的小狀元好帥。”
蘇星站到小黑板前,拿起課本,說:“準備好了,你說開始就開始。”
“等等!”賀遲突然打斷,“你把襯衣扣子扣上。”
蘇星低頭看了眼,說:“扣了啊。”
“最上面那顆,”賀遲指著自己的脖子對他說,“扣上。”
“這都到脖子上了,不用扣。”蘇星說。
“不行!”賀遲堅決反對,“扣上,萬一有人對著你脖子擼管怎麼辦?”
蘇星:“……傻逼。”
他嘴上這麼罵了賀遲一句,還是乖乖把脖子上那顆扣子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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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了視頻,賀遲把手機扔到一邊,猛地沖上來把蘇星按在沙發上。
“干嘛?”蘇星推了他一把,坐了起來。
“蘇老師給他們上完課,該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