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看蘇星耳根子又紅了,他這才恍然大悟,感情他家小狀元在和他鬧別扭呢。
他心底暗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篇性別科普文章里說過,一個Omega被臨時標記后,往往會對他的Alpha產生依賴、崇拜等情緒,Alpha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多關心Omega的心理狀況,讓Omega感覺到自己是被寵愛、被關懷的。
賀遲眨了眨眼,半倚在門框上,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很瀟灑英俊的笑容,壓低聲音,溫柔至極地說:“乖寶,來,吃飯了,給你買了……”
“你叫我什麼?”蘇星掀起眼皮,冷冰冰地問。
“……”賀遲活生生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迷人的笑容也掛不住了,訕笑著給自己找補,“我、我叫的不是你,你是冷酷寶,這回可以了吧?”
蘇星半瞇著眼,陰森森地勾起半邊唇角:“你倒是有挺多寶的啊?”
賀遲:“……”
操!說好的依賴、崇拜呢?他的Omega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賀遲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只有你都是你,你就是我的加多寶!”
“哦,”蘇星全身上下都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個腦袋,他點了點頭,了然地說,“喝完就能丟了。”
賀遲:“……”真他媽千古奇冤哪!
再聊“寶”這個事兒就要六月飛雪了,賀遲趕緊轉移話題,從外賣袋子里拿出一個小包子,捧在手心里晃了晃,雪白軟糯的兔子包散發著甜絲絲的香氣。
蘇星肚子適時地叫了兩聲,賀遲忍著笑,勾勾手,說:“餓了吧,快點兒的,一會兒涼了,自己能吃沒?還要不要喂?”
蘇星:“……”
前兩天都是賀遲喂他吃東西的,方式千奇百怪,姿勢花樣百出。賀遲這麼一說,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又開始走馬觀花地在他眼前播放,其中有一次賀遲拿了一塊牛奶喬科雷利,哄他叫“哥哥”。
那塊巧克力他最后不知道吃沒吃著,反正他被賀遲騙得叫“哥哥”叫的嗓子都啞了。
蘇星面無表情地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握著拳頭扭了扭手腕,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賀遲頭皮都在發麻,他把包子扔回袋子里,摸了摸脖子,干笑著說:“看來是不用喂了。”
蘇星把手重新塞進被子里,還不忘記掖掖角落,把被角往腿下塞得嚴嚴實實,冷冰冰地開口說:“衣服。”
“什麼?”賀遲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哦哦哦!那什麼,你衣服都濕了,從衣柜里拿一套我的先穿著吧,內褲……要不咱先不穿了?”
蘇星有些不自然地撇過了頭。
賀遲趕緊解釋:“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啊!我是說我的內褲你也穿不了啊,咱倆不是一個尺寸,你穿我的大了……”
蘇星閉了閉眼,額角跳了兩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閉嘴。”
賀遲懷疑自己再多說兩句話估計能被蘇星打死,他指了指房間外,說:“……我在客廳等你,你穿上衣服就出來吃點東西,明天還得考試去。”
等賀遲離開了,蘇星裹著被子挪下床,先關上了房門。
房間地上一團團的紙巾丟的到處都是,被單也臟的不能看了,連枕頭上都掛著一塊塊的、液體干了之后留下的深色印記。
蘇星打開衣柜,不出所料,里面的衣服一團一團塞得亂七八糟,蘇星翻了翻,隨便拿了一套運動服穿上。
剛才還沒覺得,這會兒才發現房里的味道很奇怪,他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氣味兒,總之聞著就讓人覺著又潮又熱。
他把窗戶開到最大,好讓房間透透氣,把上衣拉鏈拉到最高,這才出了房門。
蓬蓬松松、軟軟呼呼的小包子放在小茶幾上,賀遲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煙。
看見蘇星出來了,他把煙在煙灰缸里掐滅,拿手在空氣里揮了兩下散散煙味兒,把牛奶吸管插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過來吃飯。”
蘇星坐下,離賀遲有點距離,拿起牛奶嘬了一口。
賀遲悄沒聲地挪了挪屁股,靠蘇星近了點兒,蘇星頓了一下,緊跟著又往邊上挪了挪位置。
賀遲:“……”
小狀元全身上下他哪兒沒看過,他大腿內側那顆痣他都親過,這會兒穿上衣服了倒矜持起來了。
他拿起一個包子,啃了一口才發現拿錯了,奶黃餡兒的。
蘇星瞥了他一眼,賀遲趕緊放下奶黃包,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說:“奶黃的都是你的!”
他吃一口包子就看一眼蘇星,小狀元神情冷淡,就和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除了脖頸的地方露出的一點皮膚隱約可以見到發紫的吻痕,提醒著前兩天的親密是真實發生過的。
“看我干嘛?”蘇星察覺到賀遲窺視的視線,面無表情問了一句。
“……沒什麼。”
賀遲看著看著還看出了幾分委屈,小狀元瞞著真實性別騙了他好幾個月就算了,畢竟他也有所隱瞞,但明明兩個人都這樣那樣了,該辦的事兒除了最后一步基本辦全乎了,怎麼他還這麼冷淡?
賀老大啃著肉包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越想越覺著他家這位薄荷成了精的Omega頗有渣男潛質,拉上褲子翻臉無情的那種。
蘇星坐在一邊,啃完兩個奶黃包,喝了口牛奶,才慢悠悠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