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發燒
賀遲到底是沒談過戀愛的愣頭青,雖然平時口頭調戲男朋友駕輕就熟張口就來,但行動上耍流氓和嘴上占便宜畢竟有差別,剛不管不顧地把人按在沙發上親了半天,這會兒理智重占上風,他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兩個人在沙發上并肩坐著,賀遲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小狀元是真好吃,嘴唇是軟的,舌頭是滑的,嘴里還有薄荷糖的甜味兒……
操!明天就去超市屯酸奶!把冰箱全給塞滿!
他干咳了兩下,欲蓋彌彰地拿了個抱枕搭在大腿上,遮住某個失禮的部位。
蘇星拆了兩顆薄荷糖扔進嘴里,賀遲拿眼角瞄他一眼,發現他坐得筆直,鼓著腮幫子,耳根子還是紅的。
“奶灑了。”
蘇星指了指地上,總算有人想起那瓶被打翻的黃桃味酸奶,奶液順著沙發流到地上。
賀遲看著地上那灘乳白色的粘稠液體,腦子里立刻產生了一些下三路的聯想。
蘇星抽了幾張紙,俯身要擦地,賀遲立刻抓住他的手:“我來!”
蘇星說:“我弄翻的,我來。”
“我害得你打翻的,我來我來!”賀遲脫口而出。
兩人對視一秒,同時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又同時紅著臉轉開眼。
“那你來。”蘇星強裝鎮定。
賀遲蹲下身子,拿紙巾在地上胡擦一通。
擦著擦著莫名其妙的就有點想笑,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蘇星,發現蘇星也正低頭看著他。
“看什麼看,擦你的地去!”蘇星挑眉,輕輕在他大腿上踹了一下。
賀遲摸了摸鼻子,說:“下次再來我這兒喝酸奶。”
“什麼?”蘇星沒聽清。
賀遲把紙巾丟到一邊,跪坐著把頭靠在蘇星膝蓋上,兩手環住蘇星的小腿,低笑著說:“怎麼辦,好喜歡你,太喜歡你了。”
蘇星愣了一下,接著勾起嘴角,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他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說:“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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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流感大肆來犯,班里有四五個人都中招了,李浪平時壯的和頭牛似的,周末在網吧泡了一天就被傳染了,成天噴嚏打個沒完。
賀遲非常警覺,李浪一轉過頭來,他就拿書把蘇星的臉給牢牢擋住,生怕蘇星被他傳染。
“老大,我感覺我的鼻涕成了一個水龍頭。”李浪哀怨地說。
賀遲一點兒同情心也沒有,一邊手護著蘇星,一邊手在李浪腦袋上敲了兩下,說:“給我轉過去,沒事兒不許轉過來,有事兒也不許!”
李浪委屈:“……為什麼?”
賀遲義正言辭:“因為你一身都是病毒。”
李浪拿紙巾擤了把鼻涕:“老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當年我得了肺炎,你還每天去醫院慰問我。”
賀遲拍了拍他的肩:“浪子,現在不一樣了。我家狀元矜貴的很,我都恨不得把他真空包裝起來裝口袋里揣著,你他媽倒好,滾滾滾!”
李浪覺得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兒古怪,他大哥想把學霸給真空包裝了裝口袋里,聽著怪驚悚的,恐怖片都不敢這麼拍吧?
“揣你媽的蛋!”
蘇星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賀遲捂住他臉的手,黑著臉說:“你們倆都給我滾遠點兒。”
李浪的嘴像上了發條似的,一點點漸漸長大,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正在醞釀。
“我操!”賀遲眼疾手快,把蘇星的外套帽子一把給他薅到腦袋上,再按住他的后腦往桌上一按,“你就讓我少操點心吧,你要是病倒了還不得我跑前跑后伺候你!”
蘇星腦門“哐”一下撞在課桌上,與此同時李浪打了一個大噴嚏,唾沫星子濺了賀遲一臉。
賀遲:“……你他媽打噴嚏拿手捂捂是會累死你還是怎麼的?”
李浪擤了擤鼻子,感覺暢快了不少,轉眼看見賀遲臉黑的和鍋底有一拼,趕緊兩只手捂住嘴,說:“剛才忘了!”
“你怎麼不忘了拉屎放屁打飛機呢?”
賀遲在李浪屁股上踹了一腳,這逼玩意兒撒腿就跑,禍害綠毛去了。
他的手還按在蘇星后腦上,蘇星腦門被桌沿磕的發疼,他一個反手,手肘在賀遲側腰上撞了一下,賀遲吃痛松開手,蘇星這才抬起腦袋,掀開帽子。
賀遲揉了揉剛剛被蘇星撞到的地兒,說:“腰這地兒可不能打,打壞了以后苦的是你。”
蘇星冷冷瞥他一眼:“可以試試。”
“……”賀遲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真是個小白眼狼。”
敲完又順手在他耳垂上摸了兩下,又順手在他脖子上揩了揩。
蘇星忍無可忍,一個眼刀刮過來,賀遲趕緊起身,跑去廁所沖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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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遲生怕蘇星病倒,在他眼里,他家小狀元就該是嬌嬌氣氣矜矜貴貴的,感個冒發個燒那就是天大的事兒。
他在后門的門里釘了個插銷,這扇門徹底不讓進出,教室最后邊的一扇窗戶也給鎖死;早上到的比誰都早,先把暖手寶給插上電,等蘇星一來就能捂;就連上廁所都要和蘇星一起,短短一條走廊,就幾步路的距離,他都要走在外側給蘇星擋風。
蘇星好氣又好笑,和賀遲說了好幾次都沒用,這家伙估計就覺得他弱柳扶風,他也沒辦法,只好隨賀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