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言對了對手指:“這個安全嗎?我有點兒害怕……”
信息素?
蘇星想起昨天他好像是買了一瓶黑咖啡味兒的,看那小販的樣子就知道,這種東西多半是騙人的。
對面的周謹言被說的有點心動,眨巴著眼睛躍躍欲試。
蘇星敲了敲桌子,理智地說:“就算他因為愛上你的假信息素和你在一起,那有什麼意思?”
周謹言愣了一下,沮喪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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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想吃小龍蝦,又嫌剝殼太麻煩,他眼尖地發現周謹言的小碟子里堆著幾粒海螺、一個螃蟹、兩條皮皮蝦,還有幾個剝好了殼的龍蝦。
周謹言慢條斯理地吸了顆海螺,又啃了個螃蟹,就是不動龍蝦肉。
李浪賤兮兮地把周謹言碟子里的龍蝦肉夾起來扔進嘴里:“你怎麼不吃這個?是不是不愛吃,我替你吃,別浪費。”
周謹言眼睜睜看著他費了老大勁兒弄好的龍蝦肉進了李浪的大嘴,他鼻子一抽,癟著嘴:“我不舍得吃,喜歡把愛吃的東西放到最后吃……”
李浪頓時梗住了,周謹言可憐巴巴地盯著他,他差點沒以為自己就是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他悻悻地撓了撓脖子:“我幫你剝,大哥你別看我了成嗎?我錯了,真的錯了!”
賀遲看了看蘇星的碗,蘇星吃東西就和貓似的,吃得少還吃得慢,他剝龍蝦剝了這麼老半天,蘇星也沒吃多少。
他湊到蘇星耳邊,低聲說:“多吃點兒,別學四眼仔把喜歡的留到最后,咱家有錢,隨便吃。”
蘇星偏頭躲開賀遲黏上來的腦袋,不自在地說:“離我遠點。”
“無情,冷酷。
”賀遲手上還套著塑料手套,說,“喂我吃個魚。”
蘇星拿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在小碟里蘸了醬料。
賀老大自動自覺地張開嘴,兩手搭在桌沿,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鳥。
蘇星視若無睹,把筷子往自己嘴里遞。
行,小家伙學壞了。
賀遲眼疾手快,拿手臂攔住了蘇星的手,湊過頭硬是把那塊魚肉塞到了自己嘴里,笑著說:“甜,好吃。”
蘇星就沒見過這麼耍無賴的,還好桌上其他人忙著吃自己的,誰都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牛逼。”他冷哼一聲。
賀遲舔了舔嘴角,說:“筷子好甜,你嘗嘗。”
蘇星莫名感覺臉上有些燙,趕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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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賀遲和蘇星一起走回如意區,十二月天黑的早,才七點多就已經完全暗了。
不知道是走到哪條小巷,賀遲突然牽住了蘇星的手,蘇星微微蜷了蜷手指,賀遲更加用力地扣住他的手指,和他掌心相貼。
蘇星踢開腳邊的一顆石子,小石子雀躍地在地上彈了幾下,節奏完美的合著他的心跳聲。
到了樓道,蘇星跺了跺腳,聲控燈沒亮。
“怎麼不亮?”賀遲問。
“壞了,一年有三百天都這樣。”
賀遲咽了咽口水,說:“太黑了,你看不見上樓的路吧?要不我們再去走一走?說不定一會兒回來就亮了。”
蘇星站在比賀遲高一級的臺階上,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低頭輕笑出了聲。
賀遲也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蹩腳,他用拳頭抵著嘴,顧左右而言他:“我的意思是……哎算了,你上去吧,開手機照著點兒路。”
“行,你回去吧。
”
蘇星雙手插兜,一點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哎!”
他才上了一級臺階,賀遲就叫住了他。
蘇星側過身子:“嗯?”
巷子里一盞昏黃的路燈照出了賀遲模糊的身影,他穿了一件暗綠色棉外套,身形挺拔,平時看起來過于鋒利的面部輪廓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柔軟。
他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什麼?”蘇星問。
“就是今天在廁所里……我想……”賀遲閉了閉眼,吐了一口氣,最后還是懊惱地撩了把頭發,“算了,你上去吧。”
他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領。
蘇星站在臺階上,一手撐著樓梯扶手,一手抓住賀遲的領子,身體前傾,稍稍偏了偏頭,錯開賀遲的鼻尖,淺色的唇瓣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賀遲的嘴唇。
賀遲被拉的猛地朝前傾,緊接著,他感覺到嘴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那種感覺奇妙到沒法描述,他就像是陷入了一片云里,渾身都是輕飄飄的。
他睜開眼,蘇星白皙的臉頰就在他眼前放大。
蘇星閉著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他眼角那顆淚痣突然生出了幾分妖冶的味道,賀遲只覺得這片云好像燒起來了,燒的他渾身燥熱,叫囂著要發泄。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忽然有個濕熱的小東西在他唇縫上舔了舔,那是蘇星的舌尖。
但它并沒有停留太久,就像是一尾調皮的小魚,只是顫抖著在賀遲的唇縫上輕輕一探,還沒到更深的地方就立刻離開,它又軟又滑,賀遲根本來不及捉住它。
蘇星松開了賀遲的衣領,他站在臺階上,一片黑暗中賀遲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被打亂了節奏的呼吸聲。
“是這個嗎?”蘇星喘著氣,沉聲說,“我也很想要,只好搶先你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