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冷冷一眼掃過來,賀遲立刻識趣地噤聲,拿手指在嘴唇上打了個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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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和綠毛聊了一會兒,眉飛色舞地回來,綠毛剛和他分享了昨晚看的一部歐美愛情動作片,兩個男beta,兩人用了點情趣信息素,拿了根軟吸管做道具,簡直是激情四射,把他聽的熱血沸騰。
他回到座位上,看見賀遲桌上擺著的那杯豆漿,他賊兮兮地笑了兩聲,黃腔張口就來:“老大,聽說咬吸管的那方面能力特別強,綠毛剛還和我說……”
“強你媽的蛋!滾滾滾,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賀遲沖著他低罵了一句,李浪一臉莫名其妙:“你平時看的花樣不比我們少啊,你那硬盤里……”
“別和我講話,現在立刻去把純潔兩字默寫一百遍!”賀遲踹了他一腳。
李浪感覺這一天還沒正式開始,但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委屈。
蘇星神色自若,賀遲獨自在一邊別扭。
“那個……我平時不咬吸管的,”他想和蘇星解釋一下,話一說出口就感覺不太對勁,于是又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有些人不咬吸管也很強。”
蘇星翻書的手頓了一下:“……”
本來單方面的別扭成功演變成了雙方的尷尬。
賀遲已經在心里扇了自己兩巴掌,他吸了吸鼻子,還想補救一下:“這事兒說不清楚,以后實踐了你就知道了。”
蘇星從抽屜里拿出一副耳機戴上。
賀遲一手搭著額頭,靠在椅背上,仰面看著天花板。
談戀愛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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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談戀愛是什麼樣的賀遲不知道,他只知道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正人君子的男朋友了。
明明戀人就坐在身邊,偏偏就是不能抱不能碰,他一早上就光盯著蘇星白皙的側臉發呆,心里癢得不行。
語文課的時候,蘇星在做英語題,賀遲拿筆捅了捅他的手肘。
蘇星瞥了他一眼:“干嘛?”
“你為什麼不看我?”賀遲沒頭沒腦地問。
“……我看你干嘛?”
“那我他媽的為什麼總想看你?”
“我怎麼知道?”
賀遲說:“我這麼帥,你就不想看我嗎?”
蘇星轉了兩圈筆,輕聲說:“想,我忍著。”
操!
賀遲一股火“噌”的燒到了心頭,他要是再忍那他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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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節是體育課,課間蘇星去了趟廁所。
學校里資源有限,廁所沒法按照六種性別劃分的那麼仔細,只好把男廁也做成隔間,最大限度避免信息素的相互影響。
蘇星拉開一扇門,一只腳剛邁進去,身后突然貼上來一個人,單手勾著他的腰,迅速擠進了隔間,插上了插銷,轉身把他按在了門上。
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相對而立,呼吸聲清晰可聞。
外面傳來走動聲,隔壁間的門拉開又關上。
“你干什麼?”蘇星皺著眉,用氣聲問。
賀遲抵著蘇星的額頭,雙手撐在蘇星耳側的門板上,盯著他的雙眼:“想抱一會兒,好久沒抱你了。”
蘇星輕輕一笑:“久個屁!昨晚才……”
他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雙眼猛然睜大,賀遲自作主張地靠近,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賀遲的嘴唇貼在他眼角的那顆淚痣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然后像是不滿足似的,伸出舌尖試探地舔了舔。
眼角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蘇星兩只手掌緊緊貼著門板,腦子像是壞了的老式電視機,斷斷續續地卡著殼。
“甜的。”賀遲收回舌尖,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嘗到了甜頭的小虎牙囂張地抵著下唇。
蘇星從一陣頭暈目眩中回過神,在賀遲腰間輕輕捶了一下:“你他媽還學會偷襲了?”
賀遲收回一只手,扣住蘇星的后腦,低聲說:“這回不偷襲了,我想和你交換上百種微生物細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嘴上征求蘇星的同意,實際上卻強硬地用手固定住蘇星的頭,眼神從上往下游離,停留在蘇星淺色的唇瓣上。
蘇星手指微微蜷起,身后是冰涼的塑料門板,身前是賀遲堅實的懷抱。
他避無可避,也沒想過要躲,順從地垂下眼睫。
賀遲一點點靠近,兩個人的心跳聲在狹小曖昧的空間里此起彼伏,已經近到彼此的呼吸就打在對方蠢蠢欲動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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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出來打球了!”李浪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響起。
綠毛接著說:“剛才看見老大進廁所了啊?人呢?”
蘇星雙手一抖,睜開了雙眼。
“操!”
賀遲低吼一聲,滿臉寫著不爽,一拳砸在門板上。
李浪他們循聲敲了敲隔間的門:“老大,快點兒的!咱們五班五虎將就差你一個了!甩甩小雞快點出來!”
蘇星推開賀遲,理了理衣服,深呼了兩口氣,臉色還有些薄紅,強作鎮定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李浪:“???”
綠毛:“!!!”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伸長脖子往隔間里看,賀遲蹲在馬桶蓋上,點了根煙,渾身的低氣壓。
李浪:在里面打架了?
綠毛:偷情好刺激啊!
“看什麼看?!”賀遲吼了一句,“以后我上廁所要是再敢找過來,蛋擰下來炒西紅柿!”
兩個人下身一涼,夾著褲襠提著臀,灰溜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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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了期中考成績,李浪摩拳擦掌等了半天,一放榜就趕緊登陸網站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