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候棚外腳步聲響起,有個女人進車棚開車,蘇星推了賀遲一把,低聲讓他放手,賀遲才不情不愿地松開了蘇星。
女人往他們這邊好奇地看了兩眼,沒說什麼話,開了鎖按了兩下喇叭,騎著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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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棚里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先前頭腦發熱,把人家按墻上強摟強抱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清醒過來,賀遲還真覺得自己剛才那流氓耍的還挺徹底。
不僅在腦子里把軟得不行、香得要命的小狀元這樣那樣了,下半身也徹底失態。
操!剛才貼的那麼近,不知道他感覺到沒有!
賀遲靠在墻上,微微躬了一點腰,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自己的上衣下擺。
蘇星注意到他的動作,面色薄紅,強裝鎮定地干咳了兩聲,彎腰撿了一塊小石頭,打著手電筒,蹲在墻邊刻起了字。
賀遲拿手給自己扇了幾下風,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冷靜下來。
“寫了什麼?”他問。
賀遲蹲在蘇星身邊,湊近了去看蘇星刻上去的一行小字,接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樓傻逼是我男朋友?你還挺驕傲?”
蘇星扔了小石子,起身拍了拍掌,雙手插兜:“好歹是個第一,我為你自豪。”
那束桔梗花摔了一下,已經零零散散,碎的不能看了,賀遲把它們重新攏在一起,靠在墻上,說:“就當紀念咱倆第一次偷情了。”
為了更有儀式感,賀遲還在墻上刻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中間畫了一顆歪歪扭扭的愛心。
蘇星恨不能一腳踹飛他:“偷你大爺的情呢?”轉眼一看,那束白花搭著墻上的兩個名字,看起來有種清明節即視感。
蘇星扶著額頭:“……你他媽上墳呢?”
賀遲再一看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他把那束花橫放到地上,摸了摸鼻梁:“這下好些了。”
蘇星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脾氣還挺大。
賀遲趕緊追上去。
作者有話說:遲仔已經在腦子里這樣那樣了,離真的這樣那樣還會遠嗎?!
第39章 交換細菌
周一一早,李浪在校門口碰見了拎著包子的賀遲。
照往常來看,周一是賀老大在一周里最痛恨的一天,每個周一他都非常暴躁,瞪你一眼能把你嚇哭。但今天,賀遲竟然滿面春風、腳步輕快,還吹著口哨。
“老大,你中彩票了?一大早心情這麼好?”李浪被凍的縮起脖子,邊發抖邊問。
賀遲瞟了他一下,輕飄飄地說:“你有女朋友嗎?有男朋友嗎?”
李浪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我和你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賀遲挑眉。
李浪撓了撓頭,忽然一陣冷風呼嘯著卷來,兩個人齊齊哆嗦了一下,拔腿就往教室跑。
賀遲生怕包子涼了,把紙袋揣在懷里,到教室了還是熱乎的。
蘇星已經到了,在翻一本化學習題。
“凍死我了,今天真冷。”賀遲把紙袋放到蘇星面前,“趕緊吃,今天起早給你買到奶黃的,大家都是吃包子長大的,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嬌貴……”
賀遲邊說著,邊自然地拿起蘇星桌子上的那杯豆漿,就著蘇星喝過的吸管喝了一大口。
蘇星翻了一頁書,頭也沒抬。
李浪也跑了一路,跑的口干舌燥,他放下包,往手里哈了兩口氣,也毫不見外地拿起那杯豆漿,剛一抬手,賀遲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小子干嘛呢?”
李浪:“口渴了喝豆漿啊。”
賀遲一把奪過豆漿,和護食的母雞似的:“出門左轉走到盡頭,口渴自己喝水去!”
李浪委屈,出門左轉走到盡頭可不就是廁所嗎?
“學霸,憑什麼大哥能喝我不能喝?”李浪控訴。
賀遲翹著腳,一臉得意:“還就是我能喝你不能喝。”他這邊剛炫耀完,突然心里有點沒底,轉過頭來期期艾艾地問蘇星,“你說是吧?”
蘇星從書里抬起頭,看著李浪,平靜地說:“他可以,你不行。”
賀遲興奮地眉毛差點沒揚到天花板上去。
李浪這一早上先喝了一肚子西北風,又受了一肚子氣,憤憤地去找綠毛訴苦了。
賀遲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豆漿,他舍不得一下子全喝完,嘬著吸管在嘴里舔了兩下。
奇了怪了,怎麼這根吸管比多加了糖的豆漿還甜?
他偷偷看了眼蘇星,小狀元正在啃包子。
一點奶黃餡兒沾在他的唇角,他伸出粉紅的舌尖,在嘴角輕輕一舔,奶黃餡兒被小舌頭卷走了,唇角只留下一點濕潤的、晶亮亮的水漬。
賀遲喉結上下一滾,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蘇星翻了一頁書:“你饞包子了?”
賀遲扭了扭身子,意有所指:“我饞肉。”
蘇星慢騰騰地吃完一個包子,伸手想拿自己那杯豆漿,卻在桌角撈了個空,賀遲這才反應過來,把豆漿遞給蘇星。
上面插著的吸管被他剛才放嘴里又嘬又咬的,早就不能看了。蘇星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繼續看他的書。
賀遲尷尬地摸了摸后脖子,厚著臉皮說:“還能吸,嫌七嫌八的,就你事兒多。
”
蘇星一本正經地科普:“唾液中有上百種微生物,是病菌滋生的溫床……”
賀遲聽到這些就腦袋大,他掏了掏耳朵,說:“反正早晚你都要和我交換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