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王天龍罵了一聲,“你小子玩兒陰的!”
蘇星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他彎腰撿起一根鋼筋,朝著王天龍陰冷的笑了笑,提著鋼筋,不要命似地沖了上去。
他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明明一個更遼闊的世界已經朝他打開了一點點門,就是因為這個人,才讓他前十六年所有的努力化作泡影。
蘇星就這樣操著一根鋼棍干翻了所有人,王天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怒吼一聲朝蘇星沖過來,蘇星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在他的肚子上狠踹一腳,王天龍倒退幾步摔到了墻上。
墻面上有一根凸起的釘子,在王天龍的胳膊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傷口不算深,但從大臂內側直逼手背,一瞬間血流如注。
王天龍吃痛,靠在墻上喘著粗氣,眼球布滿血絲,直直盯著蘇星。
他的血從傷口里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信息素味道強勢地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那是一種濃的化不開的酒味。
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屬于一個暴怒的男性Alph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把蘇星裹挾,在這種天然的優勢面前,Omega幾乎是本能地表現出臣服、恐懼的情緒。
蘇星搖搖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他還是不自覺地開始雙腿發軟,呼吸困難。
他支著鋼棍,勉強直起身子,盡量放低呼吸頻率,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王天龍也發現了蘇星的不對勁,他冷笑一聲,沖上來掐住蘇星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墻上。
“不是很能打嗎?啊?!”他五指越收越緊,表情猙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他媽不是很能打嗎!”
蘇星面色通紅,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操他媽的信息素,操他媽的Omega!
第17章 謝禮
賀遲趕到的時候,蘇星被死死按在墻上,王天龍的手肘橫抵著蘇星的脖子,曲膝在蘇星小腹上狠狠一撞。
他那一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涌,他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拼了命地沖上去,一拳砸在了王天龍的側臉上。
他這一拳使出了十分力道,王天龍倒在地上,鼻孔里立刻流出了血。
賀遲彎腰,揪著他的衣領,一臉暴戾地貼在他耳邊,聲音很輕但狠厲:“你他媽的誰都敢動?”
“賀遲……”蘇星抬起頭,喊了他一聲,“走、走……”
屬于Alpha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蘇星背靠著墻,艱難地喘著氣,他一手撐著墻面,艱難地往外走。
他這一聲微弱的呼喊終于暫時喚回了賀遲的理智,賀遲脫下外套,罩在蘇星頭上,一手環住他的背,一手繞過他的膝彎,輕輕松松地把他抱了起來,放到樓外的一片空地上。
他隔著外套拍了拍蘇星的頭,用哄孩子的語氣說:“場面可能有點血腥,別進去,也別看,還怕的話就捂住耳朵。”
蘇星張了張嘴,想說老子一個人能干翻十個,怕個屁!
但他此刻的狀況實在不太好,太陽穴突突地跳,身體里的血液像朝著不同的方向碰撞。
賀遲應該是重新進了那棟爛尾樓,里面傳來了王天龍的嚎叫。
他靠著一棵樹,緩緩坐了下來,從褲兜里掏出那瓶抑制噴霧,在鼻子前連續噴了好幾下,才感覺平復了一些。
等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頻率,他才想起來,賀遲這件迷彩外套,好像這半個月從沒洗過。
不過汗味比王天龍的信息素好,好歹不算難聞。
不僅不難聞,還意外的給了他一種陌生的安全感。
從來沒有人想過要保護他,這個開摩托的傻逼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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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綠毛和周謹言在山里迷了路,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地方。
老大和學霸站在一棵樹下,學霸雙手環胸,背靠著樹,閉著眼睛,老大在他身邊轉個不停,嘴里說著:“以后你就是我哥,我星哥!星哥牛啊,你就是當代秦始皇,單槍匹馬就敢赴鴻門宴!”
“劉邦。”蘇星開口,冷冷地說。
賀遲一下沒反應過來:“我警告你別轉移話題啊!”
蘇星睜開眼,瞥了他一眼:“……赴鴻門宴的是劉邦,文盲。”
賀遲:“……你來之前好歹叫上我啊,我知道你能以一敵百,我不影響你發揮,就在旁邊磕瓜子兒給你鼓掌行不行?”
蘇星沒理他。
賀遲訓也訓夠了,抬頭一看,他的那件外套被掛在樹枝上,兩根袖管晃晃悠悠。
他拿下外套,邊穿邊說:“不是給你遮著嗎,怎麼跑樹上去了?”
“臭。”蘇星言簡意賅地回答。
“臭毛病,慣的你。”
賀遲抬手聞了聞腋窩,不臭啊?不僅不臭,還有股很淡的薄荷味。
真是薄荷仙子下了凡,衣服給他碰碰都能沾上味道?
賀遲沒來及深想,站在一邊的綠毛開口:“那個……二位哥,我們來救你們了,是不是來得晚了點?”
賀遲這才注意到那三個人:“不晚不晚,就等著您三位少俠來解救奴家了。”
周謹言小跑到蘇星身邊,抬起他的手左看右看:“阿星你沒事兒吧?”
蘇星笑笑:“沒事。”
李浪伸了伸脖子往里看了看:“人呢?”
賀遲揚了揚下巴:“里面躺著,沒死。”
“行,今兒就讓我江湖浪小爺來永訣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