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揚了揚眉,沒說話。
綠毛和吳超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難以置信。
不是吧,這位狀元獨的要命,能干的出這種事?
蘇星緩緩抬起眼皮,說:“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王天龍蹲了下來,平視著蘇星,“全校沒人不知道司歌是我王天龍看上的人,你幾次三番和她勾搭不清,你說什麼意思?”
“姓司的?”綠毛小聲對吳超說,“我怎麼記得中考第二就這個名兒?就是被咱班學霸狂甩十八分那個。”
吳超嘖了兩下:“中考第一和中考第二談戀愛啊?”
綠毛踹他一腳:“談你媽!學霸現在是大哥的人,還不明白呢?”
蘇星認真地想了想,也是認真地回答:“誰?不認識。”
“……干!”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最讓人不爽,王天龍隨手抓了一顆小石頭,直直往蘇星臉上扔過來。
一頂帽子及時出現,貼在他臉上接住了那顆石子。
小石頭在帽檐邊晃了兩晃,最后停在了帽子里。
“我們小狀元說了,不認識,沒聽清啊?”
賀遲從帽子里拿出小石子,放在手上拋了兩拋,接著說:“勞駕滾一滾,你擋著我的陽光了。”
蘇星:“……”
他偏頭看了看賀遲,賀遲還故作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
“行,牛逼。”王天龍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伸出食指指著蘇星,威脅,“你最好給老子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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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龍走后,一群人八卦地湊上來盤問。
柯樂樂風情萬種地拋了一個飛吻:“那什麼歌的誰啊?有我好看嗎?學霸哥哥你別勾搭她了,勾搭我唄。”
綠毛覺得自己再不換個發色就真的要綠了:“柯樂樂你他媽把我送你的化妝品全部還來!”
吳超:“跑題了跑題了……學霸,你真不認識司歌啊?就是和你一個初中的,中考考了第二名那個。”
蘇星皺眉,他非常不喜歡以及不適應現在這種場面。
一群人團團圍著他,七嘴八舌地朝他拋問題。
這種處在人群中心、成為焦點的感覺使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說嘛!”李浪大咧咧地搭上蘇星的肩膀,“學霸怎麼可能搶別人女朋友?那個第二名能看上王天龍那種傻逼才怪了。”
蘇星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行了啊,”賀遲把李浪的手從蘇星肩上拿開,往蘇星頭上戴了一頂帽子,壓低帽檐,遮住蘇星的眼睛,懶洋洋地說,“別圍在這兒,都給老子滾遠點,擋著我曬太陽了。”
李浪嗤了一聲:“這也能擋著?你家太陽長地底下啊?”
賀遲理所當然地說:“是啊,我們家太陽就是長地底下,星星才長天上。”
蘇星捏著水瓶的手指緊了緊,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彎出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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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星洗完澡,為了保險起見,打了一針抑制劑。
他這幾年打藥越來越頻繁,剛分化那一年三個月打一次,由于長期注射,身體逐漸出現了耐藥性,現在一個星期就要打一針。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不敢再把針管隨手丟在垃圾桶里了,想想實在沒有什麼地方能扔,于是把針管攏在睡衣袖子里,打算裝回背包,等離開了基地再處理。
出了廁所回到宿舍,賀遲叼著一根煙急不可耐地跑了進去,嘴里嚷著:“總算出來了,憋死爸爸我了!”
蘇星沒搭理他,在床頭拿出背包,拉開拉鏈。
“學霸,有人找!”
還沒把針管裝進包里,吳超突然沖他喊了一聲,蘇星一驚,抬頭一看,周謹言站在門外,露著一個頭沖他揮手。
蘇星朝他點點頭,針管從袖子里滑出來,被他反手塞到了枕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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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遲從廁所出來,和吳超他們插科打諢了一會兒,被他們的臭汗味熏跑了。
他在自己鋪位上干躺著,怎麼都覺得熱。
趁著小狀元不在,干脆在他那兒躺會兒。
賀遲挪到蘇星的鋪位上,這回他不敢再靠著蘇星的被子了,老老實實地躺在枕頭上。
他仔細嗅了嗅,枕巾上都是一股淡淡的清涼薄荷味。
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怎麼蘇星這床就是比其他人的香點兒、涼快點兒。
怕不是遇見了個真的薄荷精。
他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腦袋被什麼東西一硌。
小薄荷精還是個豌豆公主?
他拿手在枕頭上拍了拍,有一小塊地方確實硌得慌。
什麼東西?
小狀元那個細皮嫩肉的,吃包子吃奶黃喝豆漿都要兩勺糖的,被這麼一硌肯定受不了。
他邊這麼想著,邊掀開了枕頭。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賀遲:“勞駕,擋著我的陽光了。”星星:“抄襲可恥,謝謝。”
第14章 當眾求愛
周謹言是個正兒八經的Beta。
他算蘇星唯一的一個朋友。初一那個暑假,他閑著沒事干在街上逗狗,被野狗追了三條街,在商場門口遇到發傳單的蘇星。
見著一個認識的,周謹言也顧不上他和蘇星同班一學期壓根就沒說過話,連忙躲到蘇星身后。
那只野狗也跑累了,發動無差別攻擊,獠牙一呲就沖蘇星撲上來,被蘇星一腳踢飛。
周謹言看得目瞪口呆,單方面認定蘇星是個拔刀相助的勇士,單方面宣布他和蘇星從此就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