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帶個花園的話,?三套抵一套,足夠了。
成巖是被林家夫妻倆邀請去家里吃飯的,?他平時跟林為徑見面都是在外面,?很少去林為徑的養父母家。雖然成巖跟林為徑的養父母關系有些微妙,?但每年林為徑生日他們都會邀請他去家里吃飯。
他們或許是出于禮節,?亦或許只是單純地想讓林為徑開心,林為徑開不開心成巖不知道,反正每年的今天他都覺得無比煎熬。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一個人給林為徑過生日,?而不是坐在兩個老人家面前,聽他們說著客套又疏離的場面話。
但畢竟是人家主動邀請,總不能不給面子。
今年的生日宴跟以往一樣無趣。
成巖正在陽臺跟江暮平通話。
“我送的禮物,他喜歡嗎?”江暮平在電話那頭問成巖。
成巖笑了聲:“喜歡,江教授送的禮物,他能不喜歡嗎。早就發朋友圈奔走相告了。”
“江教授,有個事我得問問你,阿徑沒在學校四處嘚瑟你跟他的關系吧?”
“沒有。”
“那就好。”
“嘚瑟也沒事。”
“我怕他太嘚瑟會影響你,還是要注意一點,得避嫌。”
“你什麼時候回來?”江暮平問。
“快了,一會就走。”
“你自己開車嗎?”
“不開,我剛喝了點酒,一會叫個代駕。”
“我來接你。”
“不用了,多麻煩啊,你還要跑一趟。”
“那個小區離我爸媽家不遠,乘地鐵一會就到了。”
“那行,那你來接我吧。”
成巖剛掛斷電話,就聽到林母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成巖。”
成巖轉過頭來:“林姨。”
林母走了過來,微微笑了一下:“聽阿徑說你已經結婚了?”
“嗯。”
“沒有舉辦婚禮嗎?”
“沒有。”
林母略一點頭:“恭喜了,明年阿徑生日,希望你們可以一起來。”
成巖沉默片刻,道:“不用了,林姨。”
林母一愣。
“您不用每年都特意邀請我過來,您應該也能看得出我們彼此都很不自在。”成巖終于決定吐露心聲,“我知道您其實并不太歡迎我來這個家,我理解,所以我覺得您也沒必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我只是希望阿徑能夠開心一點。”林母輕聲道。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義務犧牲我自己的快樂來幫您。”成巖直言道,他頓了頓,說:“有些話我還是想跟您說一下,阿徑是您和林叔法律上的孩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您不用擔心我會再把他搶回去,這種事是個人都干不出來。”
林母抿緊了嘴唇。
“您根本沒必要那麼在意我的存在,他永遠是你們的孩子,誰也搶不走。”成巖與林母相視著,“可阿徑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很愛他,我不可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跟他保持距離。我希望您給我、給他都留一點自由的空間,讓我們彼此都能舒坦一點。”
林母久久不語。
成巖說:“明年阿徑的生日,我不會再來了,謝謝您,林姨。”
一刻鐘的時間,江暮平就到了。
林為徑把門一開,滿臉驚喜:“教授!”
江暮平嗯了聲:“生日快樂。”
林為徑嘿嘿笑了一聲:“謝謝教授。”
林父聞聲立刻走了過來,跟他握手:“江老師,你好你好。”
江暮平禮貌地回握了一下:“您好。”
“快進來坐吧。”
江暮平說:“不用了,我是來接成巖的。”他看了一眼屋里,“阿巖?”
成巖拿上包走了過來,林母坐在沙發上發愣,林父向她招了一下手,輕喚:“淑清。
”
林母回過了神,動作緩慢地站了起來。
“現在時間還早啊,進去吃點水果吧。”林父熱情邀請。
江暮平搖頭婉拒:“真的不用了。”
林為徑笑得一臉曖昧:“教授,你特意來接我哥啊。”
江暮平輕笑:“怎麼?”
“我這個當弟弟的,看到哥哥的伴侶這麼體貼,那肯定是高興啊。”
林父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跟你老師說話的,沒大沒小。”
成巖走出了門,轉身道:“林叔,林姨,我就先走了。”
林父笑盈盈地說:“有機會一起過來坐坐啊。”
成巖說“好”,然后看了林母一眼,林母微微點了下頭:“再見。”
兩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剛才心情一直壓抑著,這會才感到有些放松,成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了一支煙,塞進嘴里。
他歪頭看著江暮平,咬著煙笑得有些痞:“江教授,這麼不給人家面子啊,好歹進去喝杯茶。”
“我知道你不喜歡待在那里。”江暮平說。
成巖低下頭,咬了咬煙,咂摸煙草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偶爾有癮,也只是含在嘴里,不會點燃。
“以后不會再逼自己了。”成巖仰頭看了看夜空,“不能再委屈自己,愛誰誰。”
江暮平垂眸笑了一聲。
成巖扭頭,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帶著酒味的一個吻,溫熱,柔軟。
“江教授,”成巖啞聲道,“謝謝你教會我什麼是和解。”
車開到了小區的地下車庫,熄火后,江暮平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李思知跟他提過的。
“阿巖,我們要不要舉辦一場婚禮?”
成巖把安全帶解開,納悶道:“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
“李思知覺得我們需要辦一場婚禮,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補辦。
”
成巖笑了聲,心道李老師還真是稱職的月老。
“我沒那麼想要舉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