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老丁看看江暮平,又看看成巖,雙手抱拳:“恭喜結婚啊。”
“謝謝。”
“我那邊有兄弟在等我,先過去了啊。”
“嗯。”
兩人繼續逛著。
“你跟賀宣聯系了嗎?”江暮平問,“你不是說他今天也會來嗎。”
“他來了啊,他是主辦方邀請的講師,在會議室里演講呢。”成巖說,“我就是剛從會議室里出來的,你想去聽嗎?”
這不涉及江暮平的專業領域,他沒有那麼濃厚的興趣。江暮平搖頭:“我想逛一會。”
“那我陪你。”“你不回去繼續聽嗎?”
“不要緊,之后他們應該會在群里發視頻,而且我也聽得差不多了。”
江暮平嗯了一聲。
他們看到了一個專門講解書法紋身的攤位,紋身師帶來的模特光著上半身,肩上紋了幾排行草。
江暮平駐足,多看了幾眼。
成巖也很喜歡書法紋身,可惜他的硬筆字實在不漂亮,軟筆書法更不必說。書法紋身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也沒給人紋過這種類型的。
雖然成巖決定不紋“蛇與玫瑰”的那個圖案了,但他其實還是想在身上留下點東西,有關于江暮平的。
“江教授,我記得你會書法?”
“嗯。”
“行書還是楷書?”
“都會。”
“草書也會嗎?”
“會。”
“能不能給我寫副字啊,我想紋在身上。”
江暮平扭頭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又想紋了?”
“意義不一樣。”成巖看著他說,“我還是想在身上留點有關于你的痕跡。帶進墳墓,帶去來生。”
江暮平沉默了會,說:“嗯。你要我寫什麼?”
外面的天氣很好,有陽光,又有點風,很溫柔。
“風清江暮平。”成巖說。
江暮平怔愣片刻,點頭:“好。”
第66章
賀宣的演講沒多久就結束了,?成巖看到紋身交流群里有人發了完整版的視頻。
其實成巖也收到了主辦方的邀請,只是他不愛湊那個熱鬧,也沒那麼能說會道,?所以就婉拒了。
主辦方邀請了很多知名的紋身師作為本次交流會的講師發表演講,?賀宣是最后一位上臺的,他的講演結束后,會議室里的人就差不多都散去了。
成巖在會議室門口跟賀宣一伙人碰了面,?之前在江州照過面的那幾個紋身師基本都來了,?包括那個銀頭發的年輕紋身師。
“好久不見啊,帥哥。”銀發男笑著跟成巖打了聲招呼。
成巖笑了笑:“好久不見。”
銀發男看了眼江暮平,調侃成巖:“還帶家屬過來呢,?這麼恩愛啊。”他又問江暮平:“你當老師的,?應該沒見過這種場面吧?”
江暮平如實說:“確實沒見過,挺有意思的。”
銀發男瞇著眼睛一笑:“我們給人紋紋身的都有意思。”
一個留著光頭的哥兒們按著他的腦袋輕輕推了一把,笑道:“你這臉皮能削下來八兩肉吧?”
銀發男嘖了一聲,腦袋一歪,?躲開他的手,?理了理被弄亂的發型,?“托尼老師弄了半小時的發型呢,?你別給我弄亂了。”
賀宣穿了正裝,他似乎是不太喜歡領帶的桎梏,剛結束演講就扯松了領帶。
成巖問他:“去我那坐坐?”
“改天吧,?我一會有事。”賀宣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領帶的口子扯得很開,很隨意地套在領子上。
賀宣跟江暮平點頭致意:“江老師。”
江暮平頷首:“好久不見。”
銀發男問賀宣:“你現在就走?”
賀宣點頭。
“怎麼走啊?”
賀宣說:“打的。”
賀宣跟在場的人告別,對成巖說:“我還要在北城待幾天,你把工作室定位發給我,?這幾天你什麼時候有空,就提前聯系我。
”
“我都有空。”
“那我明天過來。”
“好。”
賀宣走得匆匆忙忙,他今天戴了副眼鏡,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連背影都很有講師那個味兒。
“果然人要衣裝啊。”銀發男看著賀宣的背影感嘆道,“西裝一穿靈得不行,我們賀老師還是挺有文化人那氣質的。”
有人問了句:“宣哥有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銀發男回說:“應該是去見對象了,我聽小亮子說賀老師的對象是北城人,這幾天一直在北城沒回江州。”
成巖笑了聲,下意識問道:“向同學?”
銀發男眼睛一亮:“我不知道啊,你認識啊?來來來,趕緊讓我吃個瓜。”
成巖搖搖頭:“不認識,只是略有耳聞。”
有人提議道:“我們訂了酒店,一會過去吃飯,成老師你們倆跟我們一塊唄?”
成巖婉拒:“不用了,我們今天要去爸媽家里吃飯。”
“這樣啊,那行吧。明天我們跟賀老師一塊去你店里參觀參觀,歡不歡迎我們啊?”
成巖笑道:“當然。”
賀宣在北城停留了一周就回江州了,交流會結束后的第二天他來到成巖的工作室,帶著那幾個同行的紋身師朋友。
成巖向他提及了自己準備在身上留個紋身的事。
賀宣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成巖不喜歡在自己身上紋東西,聽到成巖的這個決定,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意外,只道:“想好了就好。”
“打算紋什麼?”賀宣問他。
成巖說是江暮平寫的字。
賀宣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又問:“自己紋?”
成巖搖頭,這一次他打算讓朱宇給他紋。
“我徒弟。”
賀宣想了想,還是想給成巖提個醒:“紋身這種東西,紋了就是要跟一輩子的,就算將來后悔了,去洗掉,也還是會一直跟著你,成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賀宣雖然自己有個挺拉風的花臂,但他年輕時的觀念就跟成巖不一樣,那時他對紋身的理解非常簡單純粹,就是單純覺得美觀、藝術,所以年少時在身上留下了不少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