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活很多嗎?”江暮平問他。
成巖渾身肌肉發酸,尤其是肩膀和脖子的部位,?他嗯了一聲:“在江州呆了幾天歇壞了,?狀態還沒調整回來,我這應該算樂不思蜀吧?”
江暮平笑了聲:“你不是不喜歡待在江州嗎。”
“你在的地方我都樂不思蜀。”成巖哼哼兩聲,抬抬肩膀,“寶貝兒,?給我按按,?肩膀太酸了。”
江暮平的手按了上去。
江暮平的手勁很大,?而且找穴位找得很準,?技術跟按摩店的老師傅有的一拼,被他按過的部位又酸又脹,成巖抑制不住,?嘴里發出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音。
“阿巖,”江暮平忍不住提醒,“你小聲一點。”
成巖把腦袋抬起來,扭頭看了他一眼。他一時分不清江暮平是在挑逗他,還是真的在提醒他放低音量。
江暮平傾身壓下來,?貼在他耳邊低聲說:“如果你今天沒有多余的力氣跟我做點什麼的話,你就別哼哼了。”
成巖嗤笑一聲,偏過頭在他嘴唇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啞著嗓子問:“教授,你這思想不端正啊?”
江暮平垂眸覷著他:??“五十步笑百步。”
江暮平還記得成巖當初說自己臉皮薄,結婚之后才發現都是假象。
成巖高中的時候就不是個乖學生,如今也不是個乖大人。曾經那麼晚熟的一個純情少年,年過三十怎麼變得這麼色,這麼會來事兒。
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之后兩人還是順勢纏抱在了一起。
成巖累癱了,身上黏了一層薄汗,鬢角的頭發也有點濕。
“去洗個澡。”江暮平捏了捏成巖的耳垂,“我把床單換了。
”
成巖有氣無力地說:“歇一會。”他撩起眼皮看了江暮平一眼,不得不承認:“該服老的應該是我。”
江暮平笑了聲,沒說什麼。
江暮平伸手將成巖額前的頭發撩開了些:“頭發長了。”
成巖嗯了聲:“想去弄個新發型。”
“之前那卷毛挺好看的。”
“你喜歡啊?”
“都喜歡。”
“我抱你去洗澡。”江暮平說。
“別。”成巖搖頭,他現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塊皮膚都很敏感,“你現在別碰我,讓我緩會。”
江暮平拿他無法兒,又說:“最近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看房子。”
成巖轉過頭來:“這麼快?”
“先去看一下。”
江暮平掛在網上的那套房子很緊俏,因為地理位置好,房型好,又是精裝修,剛掛上去就吸引了不少買家。如果要出手,應該是分分鐘的事。
成巖之前也聯系過中介,預估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那兩套房子,他跟江暮平的房子都在市中心,留著現在住的這一套,另外三套賣掉的錢應該夠買一套帶花園的小別墅。不過要買一套在市中心的還是有些困難,成巖沒有這個預算。他可沒打算剛結婚就跟江教授一起吃土,那可跟裸婚差不多了。
成巖問江暮平:“你已經看好地方了?”
江暮平說了個別墅小區的名字。
成巖點了下頭:“還行,應該可以承受。我們別買市中心的了,可以選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
“嗯,我也這麼想,到時候可以多看看。”江暮平說,“阿巖,還有個事。”
“什麼?”
“過幾天愿意跟我的朋友一起吃頓飯嗎?”成巖其實還是不太習慣跟除江暮平以外的人接觸過密,他和以前的成巖沒什麼不同,不喜歡人多的環境,疲于社交。
不過成巖還是一口答應了:“嗯,什麼時候?”
“還沒定。”江暮平說,“其實他們年前就想跟你見面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去江州了。”
“那個叫孟斯的,是不是也去?”
“嗯,還有邵遠東。”
“你們都認識?”
“嗯,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的。”
去赴約那天,成巖特意戴上了江暮平送他的那條項鏈。他雖然人臭美了些,但平時很少戴飾品,有時候衣服款式太素可能會別個胸針點綴。成巖第一次戴項鏈,怎麼看都覺得很喜歡,江暮平選的這條項鏈完全戳中了他的審美神經。
后來江暮平又告訴成巖,有一本書叫《薩德侯爵夫人》,這本書里說玫瑰和蛇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他們相互轉化,蛇面頰鮮紅,玫瑰麟片閃閃。暴風雨之夜,它們流血,它們相愛。
成巖看的書不多,本來只是覺得這條項鏈的吊墜很有藝術性,經江教授這麼一解讀,就更覺浪漫了。
坐在江暮平車上的時候,成巖側頭看向反光鏡,盯著頸間的項鏈看。
江暮平余光往旁邊掃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江教授。”成巖喊道。
“嗯。”
“你說的那本書,回頭借我看看?”
“好。”
成巖轉過了頭:“不是英文的吧?”
江暮平聞言笑了聲:“不是,原版是日語,我也看不懂,看的中文版的。很久以前看的了,可能要找一會,應該在我爸媽那里。”
成巖摸了一下掛墜,看著反光鏡喃喃道:“這個紋出來應該也挺好看的。”
成巖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產生了再在自己身上紋個紋身的想法。
“我想把這個吊墜的樣式紋在肩膀上。
”成巖說。
江暮平側頭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說不喜歡在身上留紋身。”
“想法總是會變的,而且要看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