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巖在工作室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后開車去了音樂會的地點。他在路邊停好車,終于打通了江暮平的電話,此時已經五點半了。
“你不會剛下飛機吧?”成巖打開了車門,走下車。
“嗯,我在出租車上,正在趕過來。”
“江教授,你也太拼了。”成巖無奈一笑,“你一會得拉著行李箱過來吧?”
“嗯,你已經到了?”
“對。”
“我把孟斯的手機號發給你,你聯系他。”
“你朋友?”
“對。你先聯系他,我一會就到。”
“我等你。”
江暮平把孟斯的手機號發了過來,但是成巖沒有聯系孟斯,他在場館門口等了一會。一輛豪車在門口停下,司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
成巖看到那個衣著講究的男人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很湊巧,那位看似身家不凡的男人就是江暮平的朋友。
成巖接起電話的時候,看到那男人正好在說話。
“成巖先生嗎?”
“是的。”
“你好,我是江暮平的朋友,你現在在哪里?”
“在你對面。”
孟斯聞言抬了下頭,正好撞上成巖的目光,成巖朝他抬了下手,然后走了過去。
孟斯掛斷電話,朝成巖點了下頭。
“你好。”成巖說。
“你好。”
兩個人都不是特別健談,彼此自我介紹完就沒再多聊。江暮平沒多久就到了,趕在音樂會開始之前。
他推著行李箱走過來,衣著正式,風塵仆仆。
“好久不見。”孟斯看著江暮平說,“早知道你這麼趕,我就取消今天的安排了。”
江暮平說:“飛機晚點了。”他的目光看向成巖,成巖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這時候應該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可是外人在場,成巖又放不開。
孟斯低頭看了眼腕表,提醒:“提前十分鐘入場,我們可以進去了。”
江暮平跟他介紹成巖:“這是我先生,成巖。”
“已經認識了。”孟斯勾了下嘴角,“名不虛傳。”
江暮平把行李箱寄存在場館的前臺,三個人走進了場館內。
身處封閉的空間,成巖才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煙味,都是被今天紋身的那大哥給熏的,本來他想洗個澡再過來,可是時間來不及。
成巖雖然不太懂音樂,但聽音樂會還是挺享受的,只是他今天實在太累了,這些天高密度的工作積壓在一起,消耗了他太多精力。成巖強打精神撐了一會,到半程就開始昏昏欲睡,彈不開眼皮。
江暮平轉頭看了一眼,成巖的眼睛已經合上了,腦袋歪在一邊。他伸手,將成巖的腦袋摟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孟斯轉頭看了一眼,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成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醒來時舞臺上的演奏家們已經在謝幕了。臺下掌聲雷動,燈光亮起,等演奏家們退至后臺,觀眾們陸續散場。
他們走到了場外,孟斯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
“有時間再聚吧。”孟斯對江暮平說。
江暮平說:“謝謝你的邀請。”
“不客氣。”孟斯看了成巖一眼,說:“早點回家休息。”
孟斯走后,成巖陪江暮平去前臺拿行李,成巖問江暮平:“你朋友是不是生氣了?”
江暮平這朋友看著挺高冷的,戴一副眼鏡,精英模樣,又有專車接送,一看就是身嬌肉貴的貴公子。
成巖在音樂會上睡著了,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大的冒犯,只是出于風度,他沒有當面指出來。
江暮平只是笑,沒說話。
“我今天有點太累了,沒撐住就睡過去了。”成巖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不至于聽個音樂會都聽不下去。”
“可能是有點生氣了吧,他這個人比較挑剔。”
“我到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吧,道個歉,解釋一下。”
“他不一定會接。”
成巖一愣:“不至于吧?”
“他性格比較古怪,你不用在意,沒關系的。”
成巖嘆了口氣,朝江暮平張開雙臂,“抱一個吧寶貝兒,撫慰一下我疲憊的心靈。”
江暮平笑著摟了一下他,前臺人員看了他們一眼,跟江暮平對上視線后,立刻把眼睛移開。
江暮平松開成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絲絨質地的盒子,遞給成巖。
“什麼東西?”
“禮物。”
盒子上印著外文logo,這個牌子成巖認識,是法國的一個高奢品牌,大陸沒有實體店。
成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男士項鏈,掛墜是一條蛇纏住了一朵玫瑰。款式復古,雕工精湛,仿佛都能通過蛇的紋路看出蛇的品種。
太迷人了,成巖甚至能猜到它迷人的價格。
成巖抬頭看著江暮平,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調侃道:“教授,這可不是窮鬼該有的消費水平啊。”
“你喜不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
第59章
江暮平雖然剛下飛機就去聽了一場音樂會,?但精力尚且旺盛,倒是成巖,一回家洗了個澡就癱在了床上。
小別勝新婚,?江暮平還在法國的時候就計劃回國當天要跟成巖有一場性愛,?眼下見成巖如此萎靡,他只能暫且取消這個計劃。
成巖趴在床上,眼睛閉著,?渾身酸軟。他感覺到床墊凹陷下去,?江暮平坐在了他的身邊,便彈開眼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