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熱空調,室內實在是有些干燥,所以關燈時,成巖把空調關掉了。
床頭燈開著,成巖和江暮平面對面側躺著。
“空調開一晚上,咱倆得被榨干,明天早上說不定都成干尸了。”成巖說著舔了下嘴唇,他今晚已經舔了很多次嘴唇,嘴唇很干。
成巖自認為說了句挺搞笑的話,他以為能把江暮平逗樂,可江暮平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看著他。
“阿巖,你的嘴唇很干。”
“嗯,很干。”
成巖覺得江暮平或許會吻他。
成巖的心臟加快了跳動,無意識舔了舔唇角。
“我關燈了。”江暮平說。
“嗯。”
江暮平抬了下手臂,關掉床頭燈,他在黑暗中毫無征兆地吻過來,用他濕潤的嘴唇含住成巖干燥的嘴唇。
他近來總是這樣,不再征求成巖的意見,會直接親過來。
成巖并不討厭,還很沉醉。
這是一個圣潔的濕吻,江暮平的嘴唇很柔軟。
江暮平離開了成巖的嘴唇,啞著嗓子問:“還干嗎?”
“還有點干。”
于是江暮平又吻了他。
客房的床不夠大,導致成巖和江暮平入睡前不能像往常那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們不得不緊挨在一起,手臂貼著手臂,摩擦出熱意。
江州的冬夜有些難熬,沒有暖氣,氣候濕冷,室內比室外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成巖有些受不了,蓋著被子還是覺得冷。
“教授,你睡了嗎?”成巖的聲音很輕。
“沒有。”
“你冷嗎?”
江暮平嗯了一聲,伸手將成巖攬進懷里,他的手扶在成巖的后頸上,嘴唇貼著他額前的發絲。
他們從未以如此親密的姿勢入睡,成巖被江暮平身上的氣息籠罩著,環住了他結實的腰腹。
第46章
成巖和江暮平六點半就被吵醒了,?冬日夜長,天剛蒙蒙亮。
老人覺少,鄉下人起得也早,?姨媽一般早上五點就起床做早飯了,六點準時喊吃飯。成巖和江暮平已經受到了優待,?老太太晚了半個小時才喊的他們。
雖然江暮平是老師,?但平時起床也沒那麼早;成巖自不必說,?自己就是老板,?工作彈性大,?想什麼時候去上班就什麼時候去上班,基本都是睡到自然醒。
兩人睡得正香,被老太太幾嗓子吼醒了。
江暮平微微睜開眼睛,?隱約聽到姨媽喊他們下樓吃早飯。他的胳膊有些麻,側頭看到成巖靠在他的臂彎里,?眉頭輕輕皺起。
姨媽的大嗓門又從樓下傳了上來,?成巖腦袋動了動,?眉毛皺得更緊,他往江暮平懷里縮了縮,臉埋進了江暮平的頸間,嘴里發出不耐煩的輕哼。
成巖怕冷的時候挺黏人的,平時倆人睡覺他都睡姿板正,?不太會跟江暮平有什麼肢體接觸,昨天晚上他貼著江暮平睡了一夜,?夜里的時候還把手伸進江暮平的睡衣里取暖,蹭來蹭去的,差點沒把江暮平蹭出點反應。
江暮平的手搭在成巖的后腰上,手指沿著他的脊柱溝輕輕撫了兩下,?他也沒睡醒,所以又閉上了眼睛。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逼近,房門被“哐哐哐”地叩響。
“小巖啊,下樓吃早飯了,趕緊著!不然早飯都該涼了!”
成巖可能是有點起床氣,把臉更加用力地埋在江暮平的脖子上,并不理會姨媽的叫喊。
哐哐哐——
江暮平啞著嗓子應了一聲:“知道了,姨媽。
”
“別睡了啊,先把早飯吃了,我都做好了,不吃就涼了!吃完早飯再睡,趕緊下來啊!”
江暮平捏了捏成巖的后頸,“起床吃早飯。”
成巖賭氣似的:“不吃。”
他的呼吸撲在江暮平的脖子上,唇瓣也蹭著江暮平的皮膚,江暮平覺得脖子有些麻麻的。
“一會姨媽又該上來了。”江暮平說。
成巖認命似的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昨天睡得好嗎?”成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太好。”江暮平實話實說。
“床有點小。”成巖的手隔著睡衣覆在江暮平的腹肌上,他的腿微微彎曲了一下,忽然僵住了。
江暮平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翻了下身,松開搭在成巖腰上的手,平躺在了床上。
成巖的后頸有些紅,跟江暮平同床共枕這麼些日子,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可能之前也有,只是他沒注意,畢竟這是挺正常的生理反應。
“我去洗臉了,”成巖坐起身,轉頭看了眼江暮平,“你——”
“躺會。”江暮平接道。
成巖點點頭,掀開被子,頓了下,轉過頭,又問:“昨天沒睡好是不是我壓著你了?這床是有點小,今天晚上讓姨媽再給我們收拾個房間吧,咱一人睡一間。”
“不用。”江暮平的嗓音帶著睡醒后的沙啞,或許與他現在的狀態有點關系,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床不小,我沒睡好也不是因為你壓著我。”
成巖發現江暮平蓋在被子底下的一條腿微微弓起,做出某些傾向性的暗示,然后他聽到江暮平說:“昨晚沒睡好,是因為這個。”
成巖一秒鐘就懂了,可是他昨晚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半夜把手伸進江暮平的衣服里蹭了又蹭,所以也不知道江暮平深夜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