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巖嘴角微微翹著,接過碗碟。
“不是不要我調嗎。”
“我對自己的認知有誤。”
吃完火鍋,江暮平負責洗碗,成巖也不去廚房看他,自己一個人在陽臺抽煙。
邵遠東看了一眼他清冷的背影,轉頭走進了廚房。
“這麼擰著不累嗎?”邵遠東忽然問江暮平。
江暮平抬了下頭。
邵遠東壓低了音量:“我看著都累。這個婚有必要結嗎?就因為成巖那混亂不堪的過去?”
“你在說什麼。”江暮平的眉心皺了起來。
“我了解你,Jan.你覺得他很可憐嗎,他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婚姻給他提供一個家。”
邵遠東是很了解江暮平,至少他道出了一半的原因。
“我為什麼要覺得他可憐?”江暮平的眼神變得冷峻,“照你這麼說,我高中的時候就可以找他結婚了。”
“你——”邵遠東結舌,無法辯駁又必須要說點什麼:“你結個屁,高中結婚,人家告你拐帶未成年。”
“我家的事,你少管。”江暮平有點生氣了。
“我這不是為你們著想?”邵遠東也氣著了,“你看看你們在一起的那個狀態,能把我凍成冰雕知道嗎?”
江暮平疲于解釋,他們不歡而散,碗還沒洗好邵遠東就腳底帶風地走出了廚房。
成巖正對窗抽著煙,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你要走了?”
邵遠東在換鞋,抬頭看了成巖一眼。
成巖手里夾著煙,姿態慵懶地倚靠在窗沿上。他生了一副很吸睛的漂亮面孔,是江暮平最喜歡的那個類型。
邵遠東暗罵江暮平是個顏狗。
“嗯,回去帶小孩了。”邵遠東微笑著,“謝謝款待,下回我請你,我就先走了。
”
成巖夾著香煙點了下頭:“路上小心。”
邵遠東前腳剛走,江暮平后腳就從廚房里出來。
“怎麼了?”成巖察覺到不對勁,“你倆吵架了?”
“沒有,不管他。”江暮平走了過來,衣袖挽在手肘處,手是濕的。
成巖掐掉煙丟進垃圾桶,把茶幾上的紙袋拿了起來,“你試一試。”他把紙袋遞給江暮平。
江暮平用紙巾擦干手,去臥室把毛衣換上。他從臥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成巖眼睛一亮。
果然要穿在身上才能看出版型來。
純白的,很清純。
高領的,又很性感。
成巖走到江暮平面前,“你喜歡嗎?”
江暮平嗯了一聲。
純白色的絨毛看上去很柔軟,成巖厚著臉皮問:“我能不能摸一摸。”
“哪里?”
“不知道。”成巖的后頸有發紅的趨勢。
江暮平不逗他了,笑道:“摸吧。”
成巖也不客氣,上手摸了摸江暮平胸口的位置,面料柔軟,觸感很舒服。
成巖仰著腦袋,嬌憨地笑了一下:“貴是有貴的道理,料子真舒服。”
江暮平忽然按住了他的手,“邵遠東覺得我們的狀態很奇怪。”
“什麼意思?”
“可能是覺得我們不夠親近。”
“為什麼要親近給他看。”成巖拽拽道。
江暮平垂眸笑了一聲。
“現在他不在,”成巖舔了下嘴唇,“可以稍微親近一下嗎?”
江暮平注視了他一會,道:“好。”
江暮平做出擁抱的姿勢,成巖靠過去,靠在他的懷里,臉蛋貼著柔軟又溢滿香氣的毛衣。
江暮平把他圈在懷里,很溫柔地抱著他。
第31章
元旦一過,?這溫度便直線下降,天氣越來越寒冷,來紋身的人也沒有天氣暖和的時候那麼多了。雖然冬季才是最適合紋身恢復的季節,?但冬天確實是紋身的淡季。
林為徑來工作室,難得見成巖不在紋身。成巖坐在前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鋪了一張巨大的畫紙,?鋪滿整張桌面,?成巖伏低身子,?正拿著毛筆在紙上畫畫。
林為徑沒出聲,?怕打擾到成巖。
成巖凝神工作的時候眉頭總是輕輕皺起。
林為徑在原地站了會,成巖忽然抬了抬眼皮。
“哥。”林為徑咧了咧嘴。
成巖放下毛筆,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你繼續啊,?不用管我,我就過來看看。”
“累了,?一會再畫。”成巖下意識從口袋里摸煙,?手伸進兜里又倏地停住,?從里面抽了出來。
“這麼大一幅畫呢?”
“客人約的稿。”
“我記得你很久沒畫過毛筆畫了。”
成巖笑了笑:“錢給得多。”
“那得是給了多少啊。”林為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成巖是個財迷,也是個敗家精,錢賺得多,花起來也不眨眼。
成巖看了眼手表,是放學的時間。
“你是不是放假了?”成巖問林為徑。
“對啊,?今天剛考完最后一門。”
“已經考完了?”
那江暮平也該放假了。
“你老師江教授呢?他還沒下班嗎?”
“沒呢,估計在批卷子,?昨天考的他的課。”
朱宇從旁邊的屋里走了出來,臉上還戴著口罩,跟在他身后走出來的是紋好身的客人。朱宇摘下口罩,臉上一圈口罩勒出來的印子,?他看了眼林為徑,出于禮貌,微微笑了一下。
林為徑本來繃著一張臉,朱宇的客人從他身后探出半張臉后,林為徑的表情就變了。
“學長?”那位客人面露驚訝,“你怎麼在這啊?”
朱宇的客人是林為徑的直系學弟,就是這位學弟,曾說過朱宇是他的男朋友,而林為徑也多次在學校見到過朱宇和這位學弟同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