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本來沒這個想法,既然這皇帝主動提出了,倒不如真讓明瑾來當這皇帝試試,若是能扭轉周朝國運,無論天道的獎賞是給明瑾還是給他們,不要白不要。
至于明瑾自己樂不樂意,那不在樂無晏考慮范圍內。
被樂無晏目光炯炯盯著,皇帝心一橫,咬牙答應下來:“好,你們能保住我的命的吧?還有……”
“還有什麼?”樂無晏問他。
皇帝支支吾吾,想說又不敢說,最終還是道:“沒有了,總之,你們一定要說到做到,保住我的命。”
樂無晏暫時放過了他,只讓他先將禪位詔書寫了再說。
內侍送來筆墨和玉璽,皇帝抖抖索索寫詔書時,徐有冥的分神已回來,樂無晏希冀看向他,徐有冥搖頭道:“與上次一樣,蘇夫人今日進宮了,我去的時候她也在,正與那位太后聊天,人應該確實是齊府那位。”
太后沒有修為甚至連靈根都沒有,除非這邪魔修別出心裁、與眾不同,當真奪了她的舍。
樂無晏:“那還是先把眼前之事解決了,之后等回去看看蘇夫人怎麼說。”
皇帝很快將詔書寫好,恭恭敬敬送給他二人看。
樂無晏示意徐有冥:“你給他一道附身符。”
徐有冥扔了道符箓過去,皇帝瞧見上面閃現的靈光,立刻如獲至寶掛到了脖子上。
這東西說是附身符,其實也是個標記,一旦有人再想對皇帝做點什麼,他們立刻就能發現。
樂無晏展開詔書看了一眼,十分滿意:“擇日不如撞日,你這就叫人來,將這詔書和罪己詔一起公告天下吧。”
皇帝:“今日就要嗎?”
樂無晏提高聲音:“怎麼?你想反悔?舍不得?”
皇帝心驚膽戰道:“不是,……好吧。”
徐有冥:“明瑾未必愿意接這差事。”
樂無晏:“我叫他接,他必須接,不然逐出師門。”
傍晚之時,他二人回到長興侯府,蘇婉月那邊已派人來,請他們過去。
“太后人還是那個人,但又不太一樣,”蘇婉月直言道,“我與她說起從前之事,她確實大多記得,能聊得上來,但很隨意敷衍,后來我瞧見有宮女給她送來杏仁糕,她連著吃了好幾塊,她小時候從不敢吃這個,一吃便上吐下瀉出疹子,現在卻半點事沒有,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不是原來的三娘。”
那便十有八九不是了。
樂無晏問徐有冥:“這次什麼時候動手?”
徐有冥:“等那道符箓有反應了再說。”
之后他們謝過蘇婉月,回去自己住處,剛進門,王德便匆匆跑來稟報,說外邊又發生了大事,就在方才皇帝召見眾內閣大學士,不顧眾人反對,執意下了罪己詔和禪位詔書,要將皇位讓給慧王!
樂無晏“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王德:“小仙長您怎一點都不驚訝?”
“有何好驚訝的,”樂無晏道,“慧王不比現在這個皇帝靠譜?”
王德大驚:“慧王……那不是人人公認的草包嗎?”
樂無晏:“他才是真龍天子,你們等著看就是了。”
要讓眾人信服明瑾才是天命所歸,還得搞些天降異象之事,不過要搞他們就得搞個大的。
他也順嘴問起王德:“那位太后,你們長興侯府出去的,你對她有幾分了解?”
王德猶豫道:“小的之前一直在邊關,連太后娘娘的面都沒見過,不過前些日子和劉管家喝酒,倒是聽他喝醉了提過一句,說看到過三房老爺私下里幫太后娘娘找野男人。
”
樂無晏聞言眉頭一挑:“野男人?”
“可不是,”王德壓低聲音,“聽說太后娘娘每到夏日炎熱時便會去別宮避暑,三房老爺就會安排把人送去別宮,就因為這個,他才格外得太后娘娘青眼,先前才能借著太后娘娘撐腰,想要謀奪侯府爵位。”
樂無晏:“……”
他好像知道這位太后是靠什麼法子持續修煉了……
慧王府。
明瑾連著打了數個噴嚏,斜眼向一旁正在鉆研功法的戚烽:“你是不是在罵我?”
戚烽抬頭,神色平靜看向他,但沒出聲。
明瑾嗤道:“你肯定在罵我。”
戚烽:“王爺若無事,不必一直杵在這里。”
“這是本王的王府,”明瑾沒好氣提醒他,“你這間屋子也是本王的,本王樂意在這里待著就待著,想待多久待多久,你有意見?”
“隨你吧。”戚烽丟出這句,心神重新沉入功法之中。
明瑾見他又不理自己了,愈發不高興:“喂!”
……什麼人啊這是?
屢次三番在戚烽這里碰壁,明瑾確實挺不痛快的,但戚烽越是這樣,他便越心癢難耐,想招惹這人。
身邊這位紈绔王爺越湊越近,戚烽察覺到他的氣息貼過來,再次抬了頭。
乍一被戚烽臉上那道疤痕懟到眼前,明瑾驚得下意識往后退了一下:“你突然嚇人干嘛?”
戚烽皺眉道:“王爺又想做什麼?”
明瑾抬起手,擋住他半邊臉:“回頭叫師父幫你把臉上這道疤去了吧,他們肯定有辦法。”
“不必了。”戚烽冷淡道。
“為什麼不必?我覺得很有必要。”他伸手過去想摸戚烽的臉,上次沒摸著還一直惦記著。
但下一瞬,便被戚烽用力扣住了腕子,將手拉下:“王爺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