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瑾:“……”
他可以選擇拒絕嗎?
回去路上,見徐有冥一直眉頭緊鎖,樂無晏問他:“怎麼了?”
徐有冥:“為何一定要多事?”
“你說戚烽?”樂無晏道,“不是我想多管閑事,是有種預感,他們兩個,我是說戚烽和明瑾,未來的命數會與我們息息相關,或者說我們的命數,也會因他們而有變化。”
聞言徐有冥眉頭擰得更緊:“他們只是靈,無法推算命數。”
至于他們自己的命數?可能嗎?
沒有哪一個修士能準確推算出自己的命數,徐有冥也不能:“預感?”
“啊,鳳凰族的特殊感知能力,”樂無晏笑道,“你不信啊?真的,就像我第一眼見到你,便預感你會是我道侶一樣。”
徐有冥:“不要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八道,”樂無晏堅持,“我的每一次預感都是對的。”
徐有冥沉默了,片刻后終于松了口:“我知道了。”
當夜,明瑾正潛心研習煉氣功法時,聽到屋外院中的響動,立刻起身出門。
院中值守的下人早已被他揮退,只見徐有冥凌空踏夜色而來,扔下一人,丟出句:“照顧好他,將綠色瓶中的丹藥給他內服外敷,其余東西供你們修煉用。”
明瑾伸手接住他扔過來的乾坤袋,徐有冥的身形已化作一道遁光,在明瑾目瞪口呆中轉瞬消失。
明瑾愣了半晌才回神,揉了一把臉,轉頭去看倒在地上的那位。
戚烽身上還穿著囚衣,昏迷不醒,裸露在外的皮肉上盡是深淺傷痕,已無一塊好肉,顯然是在獄中受了重刑。
明瑾嫌棄萬分,彎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喂,醒醒。”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他無法,只得叫了兩個親信侍從進來,吩咐道:“給他準備間院……,算了就在這里吧,搬去本王隔壁的廂房里,弄點水來,幫他將身上污穢先擦拭干凈,他在這里的事情,除了你們倆,不許叫更多人知道。”
那侍從二人喏喏應下,將人搬進明瑾隔壁屋子,再去打水。
明瑾翻了翻徐有冥給的乾坤袋,幾乎都是他不認識的東西,但一看就是好東西,他摸出那個綠色瓷瓶,猶豫了一下,走回榻邊去。
手里舉著燈湊近了榻上人仔細瞧,這人昏迷不醒眉頭也是緊鎖著的,臉上那道疤痕更顯突兀猙獰,嚇人得很。
看了一陣,明瑾抬起手,隔空擋住戚烽左半張臉,只看他完好的右邊臉側,片刻后,忽然“咦”了一聲。
……似乎、好像,確實長得還不錯啊?
第118章
過了幾日,宮中內侍再次前來長興侯府,傳新帝口諭,令樂無晏二人進宮去為先帝做一場法事。
樂無晏聽罷便笑了:“這小皇帝果然惦記上我倆了啊,是他背后之人想要試探我們吧?”
“正好。”徐有冥道,他們也可以趁機去探一探,這背后興風作浪的到底是誰。
“還要壓修為嗎?”樂無晏問他,“我們既能殺那國師,對方肯定猜到我們是修真界來的,隨便想想也知道你修為在大乘巔峰之上吧。”
徐有冥:“猜到了所以更忍不住試探。”
“那這人看來沒什麼底氣,”樂無晏不屑道,“不必你出手了,這場法事讓我來做。”
他既這麼說,徐有冥便也隨他。
樂無晏摩拳擦掌,打算給凡俗界這些土包子開開眼。
先把人徹底震懾住了再說。
去的當日,明瑾在半道上攔車,爬上車來:“我與你們同乘一段,快到皇宮時再下去。”
樂無晏見狀問:“怎麼?那新皇帝懷疑你了?”
明瑾解釋道:“戚烽在獄中憑空消失了,皇帝挺上火的,是有問過我之前是不是與師父你們認識,估摸著若不是對你倆有所忌憚,他怕已找借口派人去搜長興侯府了,我說跟你們不熟,只在先帝那里見過,他半信半疑的,不過也不能拿我如何就是了。”
樂無晏:“那戚烽如何了?”
說到那丑八怪,明瑾便來氣:“藥給他用了,人一點事沒有,就是陰沉沉的不說話,活像我欠了他百八十萬兩銀子一樣,什麼玩意。”
樂無晏聞言笑了:“那你得用真善美感化他。”
“可別了吧,”明瑾不屑道,“我為什麼要感化他,要不是看在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更想將他扔出府去。”
樂無晏想說點什麼,見明瑾當真看不上戚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強扭的瓜不甜,算了。
明瑾在皇宮前頭一條街上下車,先他們一步進了宮門。之后他二人通過層層盤查,被人引去皇帝寢宮正殿前。
既是以為先帝做法事的名義將他二人召進宮,便不能隨意敷衍,祭壇就設在殿前的高臺上,皇帝在殿前升御座,眾王公大臣陪同。
在場的還有不少穿著道袍的道士,一個個眼巴巴地盯著祭臺,心思各異。他們都是見識過國師真本事的,聽聞國師閉關不出了,卻又不知道打哪里冒出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能得了新帝的青眼,委實叫人妒恨。
樂無晏和徐有冥一出現,立時便有無數雙眼睛同時落向他們。
他二人今日特地穿了太乙仙宗的弟子服,走進眾人視野中時,周身隱有靈光籠罩,白衣翩翩,袍袂翻飛若仙,只一眼,就叫眾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