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下意識看向樂無晏,樂無晏揮了揮手:“讓他送你回去,不然你自己坐船回去得到天亮。”
秦子玉怏怏告辭,謝時故已在樓下等他,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身,秦子玉猶豫走上前。
見他這副神情,謝時故好笑問:“你們那位仙尊夫人,是不是又挑撥了你我之間的關系?”
秦子玉:“……我與盟主從無關系。”
謝時故:“怎麼沒關系?一起喝過酒便算是朋友,走吧,我們回去繼續喝酒去。”
樂無晏朝窗外看了眼,瞧見謝時故攬著秦子玉離去的背影,不高興地關了窗,問徐有冥:“今夜之事,是巧合,還是特地沖著我們來的?”
徐有冥沉下聲音:“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樂無晏:“在全是玄門修士的地盤上,金丹巔峰的修士無聲無息被邪魔修吸干了,還被吞了元神,明日消息傳出,得生亂了吧?”
徐有冥道:“我們顧好自己便是。”
樂無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徐有冥:“看什麼?”
樂無晏笑笑:“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那位極上仙盟盟主大約是太空虛寂寞了,才會和小牡丹找樂子,仙尊若是他,也會這麼做?”
徐有冥卻反問他:“若是你呢?”
樂無晏:“我什麼?我怎會空虛寂寞?仙尊在說笑嗎?我若是寂寞了隨便抓只小妖給我彈曲,一壺酒下肚,什麼煩惱都沒有。”
徐有冥神色微沉,似不贊同他這話,又在樂無晏盈滿笑意的目光中改了口:“隨你。”
樂無晏嘖嘖,也不知是誰口是心非,連宿宵峰上的妖修,都盡挑那些長得不好看的。
翌日,因昨夜之事,樂無晏得以歇息一日,這一輪比試直接算他勝了,但得按著謝時故說的,去星河島主島自陳清白。
近三十位不參與比試的大乘中期以上修士都在此,這些人共同擔任本次大比的巡場官一職,若是遇上大事,需得由他們共同商議定奪。
向志遠和另一同組的修士也來了,他二人清早剛比完了一場,向志遠勝。
謝時故將那赤虹門修士的眾師弟和客棧掌柜帶來,叫他們當眾說了一遍昨夜事情發生的經過,一眾高階修士眉頭緊鎖,似沒想到在玄門集聚之地,會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慘劇。
樂無晏一眼晃過去,這些人是當世玄門修真界修為最高的三十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太乙仙宗的宗主、長老加上徐有冥,一共五人,極上仙盟亦有三人在此,此外他還看到了掩日仙莊的隱月尊者、秦城小牡丹的養父、那如意宗的宗主段琨、鏡音門的門主、玄天宗宗主這些先前就已打過照面之人。
待事情經過說罷,輪到與死者同組的三人自陳清白,分別說清楚昨夜事情發生時,各自在哪里,有無其他人證。
向志遠先說,他昨日回去客棧后便在屋中未出來,他的幾個同門跟他在一起可以作證,另一修士一直在酒館中喝酒,許多人都可以證明。
輪到樂無晏,他不答反問:“那赤虹門的修士死于邪魔修手下,諸位宗主長老不去追查邪魔修,卻要我等來此自證清白是何意思?”
不待人說,他不屑哂笑:“其實是要我一個人來自陳清白而已吧?說到底你們還是聽信了外頭那些荒謬傳言,懷疑我的來歷,我說我昨夜和仙尊一直在屋子里,除了仙尊沒人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們會信嗎?還是你們連仙尊也要一起懷疑?”
聞言,一眾高階修士紛紛變了臉色,懷遠尊者先開了口,問的卻是徐有冥:“師弟,昨夜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有冥神色冷淡:“青雀方才已經說了,我兩一直在屋中,旁的事情一概不知。”
這語氣,像是對懷遠尊者也生了怨氣。
懷遠尊者略略無奈,轉向其他人:“諸位都聽到了,先前我就已經說過,紫霄島上也發生過邪魔修冒充玄門修士襲人之事,徐師弟的道侶正是那被襲擊之人,邪魔修如今既有這等本事,可謂防不勝防,諸位卻非要因一些莫須有的傳言,懷疑我徐師弟的道侶一人,我今日叫他們來這里解釋,是給諸位一個面子,還望諸位也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糾纏于這些謠言之上罷!”
他身旁的玉真尊者也幫腔道:“諸位既要懷疑我太乙仙宗的弟子,還是得拿出些確實證據得好。”
他二人的話已有些嚴厲了,無論他們是否也對樂無晏生出了懷疑,但在外人面前,為了宗門顏面聲譽又或是其他,都不能任由這些人逮著樂無晏不放。
偏有人不將太乙仙宗的宗主和長老放在眼中,段琨打量著樂無晏,饒有興致地問:“聽說仙尊夫人能釋放鳳凰真火?”
樂無晏:“僥幸在北淵秘境中得到了鳳凰族傳承。”
他話一出口,不少人都面露詫異,有人追問他:“鳳凰族的傳承?鳳凰一族不是消失已有萬余年了嗎?”
樂無晏平靜道:“啊,滅族了,只在北淵秘境里留下了傳承。”
立刻便有人反應過來:“你接受了鳳凰族的傳承,之后北淵秘境就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