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晏不信:“他沒問你聚魂陣之事?馮叔肯定會真報給他吧?”
徐有冥道:“師兄信任我,不會問。”
樂無晏嘖噴笑了:“可我看他不怎麼信任我。”
徐有冥搖頭,再不想說這些。
之后十余日,他二人便一直留在這里未再出門,樂無晏修煉,徐有冥從旁指點,再沒出什麼岔子。
徐有冥將那邪魔修之事稟報給懷遠尊者,懷遠尊者與幾位宗門長老商議后,決定暫時穩住消息,
以免傳出去引起恐慌,只暗中加強了宗門之中的警戒。
期間余未秋那小子來過一次,來找秦子玉的,但秦子玉也在閉關修煉,他人沒見著,怏怏回去了,之后被他爹押著抓緊工夫安分修煉,再不敢到處亂躥。
一直到大比前三日,是天恩祭的大日子,眾門派宗主又或是帶隊來的長老要一齊前往星河島主島,共祭天道。
登船往主島去時,樂無晏問身邊人:“宗主都親自來了,為何還要你去?”
懷遠尊者昨日就先一步去了主島,終于得了自由的余未秋跟上來,笑嘻嘻道:“可小師叔是仙尊啊,他怎麼能不去。”
樂無晏看著徐有冥,徐有冥點了點頭:“嗯。”
樂無晏:“一定要祭嗎?”
徐有冥:“不能不祭。”
樂無晏輕嗤,他對這狗屁天道沒有半點好感,祭個屁祭。
祭還是要祭的,且這百年一次的天恩祭是玄門修真界的大日子,無人不重視。
主島距離紫霄島有一日的船程,傍晚出發,轉日清晨才到。
他們登島時這里已熱鬧非凡,各方修士齊聚,都是來參加天恩祭的人。很快有太乙仙宗的人前來迎接,領他們去往島上最高那座山頭上的天恩殿。
不湊巧的是,在山道上,正碰上了極上仙盟一行人。
時候尚早,謝時故帶人在山泉邊的涼亭中歇腳,并不著急上去。
徐有冥他們剛上來,極上仙盟就有修士過來,直言盟主請他們前去喝茶。
徐有冥還未表態,樂無晏先開口:“不去,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少來套近乎。”
余未秋亦點頭如搗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謝時故帶笑的聲音傳來:“我是黃鼠狼,誰是雞?”
余未秋:“你!”
謝時故道:“你們現在上去,至少還要等兩個時辰,被無數人圍觀,不如在這里躲懶片刻,在這個地方我也做不得什麼,何必擔心?”
這麼一說樂無層頓時便猶豫了,雖然謝時故這人狗都嫌,這話卻也不假,這會兒去山頂吹風干站幾個時辰,他寧愿去蒙頭睡一覺。
早知道他不來了的。
徐有冥看出他神情中的猶豫,道:“不想這麼早上去,那便歇會兒。”
樂無晏看向他,徐有冥點了點頭。
樂無晏一想他干嘛顧忌謝時故那廝,他們想歇便歇,與他何干,這地方也不是他的地盤。
于是幾人走進了亭中,隨意坐下,并不搭理謝時故。
謝時故親手斟的茶擱到樂無晏和徐有冥面前,他二人都沒接,謝時故也不在意,又倒了一杯,遞給他們身側的秦子玉。
秦子玉低著頭,也沒接。
謝時故手里捏著茶杯,微瞇起眼,看他片刻,忽然伸手過去,捉住了他一只手。
被謝時故握住手的瞬間,秦子玉神情一慌,抬眼對上謝時故眼中戲速之意,手中已被強塞進了那只茶杯。
余未秋頓時火冒三丈:“你做什麼?你放開子玉!”
謝時故并不理他,慢悠悠收了手。
“盟主自重”樂無晏冷聲提醒他。
謝時故卻只看著秦子玉:“他們不給我面子,連你也不給我面子?”
秦子玉回神擱下茶杯,擰眉道:“盟主隨心所欲慣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今這又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謝時故將茶水倒進嘴里,“無聊得很,想找人聊聊天。”
“你有病吧?”余未秋白眼翻到天上去。
謝時故:“你就當我有病吧。”
對面一眾人略無語,謝時故的目光轉向徐有員: “明止仙尊可有興趣參加大比?”
徐有冥冷漠丟出兩個字: “不比。”
其他人慢一拍才反應過來他二人這話的意思,玄門大比,各個修為的比試都有,渡劫期自然也有。
前提是他二人愿意比。
贏了的那個,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余末秋一拍手: “小師叔你比啊,干嘛不比,怕他不成?”
樂無晏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余未秋見狀噎了一瞬: “我說錯了嗎?”
樂無晏: “你小師叔為何要跟他比?贏了有什麼好處嗎?除了一個天下第一人的稱號?”
余未秋:“……好嗎?”
樂無晏懶得解釋,他雖嘴上總逗徐有冥說要做宗主夫人,其實心知鋒芒畢露絕不是什麼好事,尤其于現在的徐有冥和他而言。
“這話說的,“謝時故好笑道,“夫人怎知我一定會輸”
樂無晏目露不屑: “你必輸無疑。”
他就是對徐有冥有這個信心,他二人若真要斗到非分出個勝負的地步,贏的那個一定是徐有冥。
謝時故轉而問秦子玉: “小牡丹你說呢?你覺得我與他,誰能贏?”
余末秋眉頭一跳,氣道: “你跟子玉說話,能不能別用這麼惡心的語氣? ”
謝時故還是不理他,笑吟吟地盯著秦子玉,秦子玉移開眼,擲地有聲: “仙尊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