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太乙仙宗那邊,重開屠魔大會的請帖已經發到了百家,確實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各門各派都在打聽他們說的那辨別奪舍邪魔修的法子,是否確有其事,原本對這邪魔大會不感興趣,或者不愿沾染是非的門派,這次應該都會來這星河島上一探究竟。”
“極上仙盟和如意宗那邊呢?”樂無晏問。
宿留豐:“如意宗最是上緊這事,屢次派人去太乙仙宗打探消息,不過太乙仙宗這段時日關閉了山門,勒令門內弟子無特殊原因不得隨意出宗門,外頭人更別想進去,他們想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
樂無晏聞言不屑道:“那個段琨,不會心虛不敢來星河島了吧?”
徐有冥:“他不能不來,若是不來,只會讓人覺得他有問題,不敢來。”
“確實,”宿留豐道,“我已讓人在各地散播流言造勢,言說不敢來星河島參加屠魔大會的人,必是心中有鬼,懼怕太乙仙宗說的辨別邪魔修的法子,害怕被當場揭穿所以不敢來,如此一來,那些不想來、不敢來的人,都得硬著頭皮來。”
樂無晏笑了:“樓主這缺德的點子不錯,如此他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不來必得被人指指點點,懷疑他心虛。”
宿留豐道:“我猜他也會來,總要來確定太乙仙宗說的是不是真的。”
“極上仙盟如何?”徐有冥問。
“極上仙盟沒什麼動靜,”宿留豐搖頭,“這位謝盟主還挺沉得住氣的,除了讓人盯著太乙仙宗那邊,就沒再做別的事,連我們這星河島都沒再派人來了。”
極上仙盟。
出門之前,謝時故最后去了一趟秦子玉那里,秦子玉正在打坐,聽到聲音睜開眼,面無表情看著提步走進來的人。
“我要去星河島了。”停步在秦子玉身前,謝時故低聲道。
秦子玉:“去便去,與我何干。”
謝時故提醒他:“你留在這里,別再像上次一樣試圖離開。”
“我逃得掉嗎?”秦子玉問他,“我若是逃得掉,今日又怎還會在這里?”
謝時故:“……除了這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秦子玉搖頭,不想再說這些。
沉默一陣,謝時故道:“這幾日我思來想去,太乙仙宗召集百家再開這屠魔大會,想必是有備而來,只怕事情比我知道的還更棘手,我若是去了,不定能平安回來。”
秦子玉抬眼看向他:“你怕了?不敢去了?”
“去自然要去,”謝時故道,“子玉,你能給我說一句好聽的嗎?”
“……你之前問我,你若是死了,我會不會難過,”秦子玉冷聲道,“不會,你壞事做盡,合該有此下場,若有機會,我更想親手殺了你。”
謝時故:“若終究要死,我便讓你殺吧。”
秦子玉漠然閉了眼。
謝時故抬手撫上他的臉,秦子玉沒再避開,也始終沒再睜開眼。
轉眼到了臨近屠魔大會之日,懷遠尊者與玉真尊者帶著太乙仙宗修士近百人,提前來了星河島,門中弟子依舊在紫霄島上安頓,之后懷遠尊者二人低調過來了一趟春風樓。
他二人開門見山說起這段時日宗門中發生的事情,外頭那些窺視打探且不提,太乙仙宗門內清理門戶也費了不小的工夫,懷遠尊者嘆氣道:“因只有一枚照魔鏡,要清出門中全部混進來的邪魔修幾無可能,我們只能先從高階修士下手,好在諸位大乘期長老皆無恙,倒是合體期的高階修士,竟有七八人被邪魔奪了舍,清理這些人,乃至他們名下弟子,也鬧出了一些風波,著實花費了些時間。
”
他說著又不免慶幸,這些合體期修士,有擅于偽裝的,竟是連他也看走眼了,若無這照魔鏡,待到這些人修為繼續提升,成為宗門長老,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因為消息放出,這段時日宗門內部人心惶惶,”玉真尊者道,“更有那混進來的邪魔修自己心虛,試圖作惡,在門中生事,我們很是費了些工夫,才壓下那些事端,過后回去,怕還需要仙尊夫人多煉制幾枚照魔鏡才好。”
這話懷遠尊者這位宗主不好意思說,便讓玉真尊者來說。
樂無晏也不客氣,明說自己手里是還有一些,但還得考慮玄門其他家,都給了太乙仙宗之后在屠魔大會上沒法交代:“宗主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元神受損,煉制這照魔鏡需要耗費頗多精力,非是弟子不樂意盡力而為,實在力有不逮……”
懷遠尊者二人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樂無晏元神受損這事本也是玄門欠了他的,三倍宗門貢獻點根本不夠補償,若無樂無晏煉制出的這照魔鏡,玄門傾覆不過是早晚之事,他想要多少東西都不過分。
懷遠尊者尚在猶豫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徐有冥直接替樂無晏說了:“我們想要逍遙山。”
對面二人一愕:“逍遙山?”
樂無晏點頭:“對,逍遙山。”
懷遠尊者詫異看向他:“為何,要逍遙山?”
“那地方可是個風水寶地,”樂無晏大大方方道,“逍遙山上的魔氣已快散盡了,一旦魔氣消失,引入靈氣,便是絕佳的玄門修煉之所,偌大一塊寶地,空置在那里豈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