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無晏聞言詫異,竟還有這事?
龍恬恬頓時變了臉色,像被人踩著痛腳,沒好氣道:“那還不是他以多欺少,帶著一堆極上仙盟的長老來破我的結界,勝之不武!”
“破了便是破了,”徐有冥道,“你護不住青雀。”
龍恬恬拔高聲音:“那你又能護住哥哥?當日在南地,他還不是被人重傷了?!”
“算了算了,這事都過去了,”樂無晏頭疼打斷他們,問徐有冥,“不過你是怎麼知道,謝時故去過他海底地宮的?”
徐有冥道:“他的龍角,一邊長一邊短,左側短的那邊必被人削過第二次,能做到這個的,除了我,只有謝時故。”
樂無晏:“……”
行吧。
龍恬恬氣紅了臉,眼見著就要哇哇大哭,樂無晏趕緊道:“還好還好,不仔細看,看不太出來,再長幾年就好了。”
這話卻半點不能讓龍恬恬高興:“他不但削了我的龍角,還把我地宮給攪弄得天翻地覆,總有一天我要將那人的皮給扒了!”
“這個我贊同,”樂無晏道,“到時我幫你一起。”
宿留豐的目光在徐有冥和龍恬恬之間轉了一圈,饒有興致,將樂無晏叫到身邊來,小聲問他:“這條龍是不是也看上你了?我瞧著他倒是挺好的,你要不多考慮一下吧,別這麼快就死心塌地認準誰了。”
樂無晏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他還是個毛孩子,行了,你就別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啊。”
那邊徐有冥沉聲叫了他一句:“青雀。”
樂無晏笑嘻嘻地迎過去,伸手攥他袍袖:“干嘛。”
徐有冥道:“回屋去。”
他拉著樂無晏進門,直接設下結界,將另兩人擋在了屋外。
無雙城。
走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秦子玉心不在焉,謝時故在身邊不時問他想不想要買什麼,他總是半日才回神,只有一句:“不用了。”
謝時故目光落過來,秦子玉被他盯得不適,轉開眼。
謝時故道:“去喝茶吧。”
街邊就有茶樓,他二人上樓,在臨窗的位置坐下,謝時故拎起茶壺,親手為秦子玉斟茶,順嘴說起這無雙城中的一些風俗,秦子玉并不想與他交談,始終沒出聲。
直至耳邊再次響起徐有冥的傳音,秦子玉神情微微一頓,握著茶杯的手下意識收緊。
謝時故注意到他的動作,問:“怎麼?”
秦子玉依舊沒吭聲,徐有冥的傳音,謝時故是聽不到的,他不擔心被這人識破。
目光落向窗外,秦子玉盯著一樓對街的一間點心鋪子,謝時故問:“想吃?”
秦子玉不答,他已自行站起身來:“我去給你買吧。”
謝時故離開后,秦子玉放出了第二道傳音玉簡。
提步正走進點心鋪的謝時故忽地頓住腳步,目光轉向傳音玉簡消失的方向,輕瞇起眼。
半刻鐘后,謝時故去而復返,買回來的點心以白綢包著,擱到秦子玉面前。
“剛出爐的,看著還不錯,你嘗嘗。”
秦子玉并無胃口,但被謝時故目光灼灼盯著,不想聽他繼續說那些膩味的話,到底拿起了竹箸。
兩日之后,徐有冥收到懷遠尊者的回信,再過了幾日,懷遠尊者與玉真尊者親自來了星河島。
他二人低調而來,皆未帶隨從,先繞行去了別處掩人耳目,再來的這里。
見到徐有冥,倆人尚未開口,又注意到他身邊被捆了手腳、神情空洞麻木的沈瑤,頓時變了臉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樂無晏推門進來時,玉真尊者正驚愕瞪著沈瑤,像難以置信,懷遠尊者擰著眉,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玉真尊者痛心疾首,詰問沈瑤:“他真是邪魔修?你早已知曉,這麼多年不但沒有制止他,甚至助紂為虐,幫他一起殘殺幼童維持修為?”
沈瑤漠然閉了眼,只有一句:“你們把我也殺了吧。”
玉真尊者見他是這個態度,愈發憤怒:“你為何變成了這樣?你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沈瑤無聲冷笑:“我從來就是這樣的人,是師兄你看錯了而已,不必再說這些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玉真尊者:“你!”
樂無晏眼神示意宿留豐,派人來將沈瑤先帶了下去。
玉真尊者像受了莫大打擊,半晌才勉強打起精神,與徐有冥道歉:“……徐師弟,當日之事,是我輕信了他,錯怪你們了,抱歉。”
徐有冥淡道:“算了。”
懷遠尊者則問徐有冥:“當日你們去神夢宮,與極上仙盟的那位盟主同行,他也知曉這些?”
徐有冥:“殺蘇子塵時,他親眼所見。”
但在白陽谷那日,謝時故卻說自己沒看到,聞言懷遠尊者詫異道:“他有意污蔑你們?”
“宗主,給你聽一樣東西吧。”樂無晏插進聲音。
面對他,懷遠尊者的神情更復雜,樂無晏只做沒看到,放出了剛剛才收到的秦子玉新送回來的傳音玉簡:“余師兄當時混進了極上仙盟里,偷到了通行令牌趁謝時故外出時來將我帶走,我們一路逃到了中部大陸海邊上,準備乘船離開時,謝時故追了過來,……余師兄是被謝時故所害,被他一掌靈力擊斃。
”
懷遠尊者跌坐座椅上,面色鐵青,半日才找回聲音:“秋兒是被極上仙盟的盟主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