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有冥:“嗯。”
樂無晏輕出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心口:“我可冤得很。”
他這叫什麼,懷璧其罪?
徐有冥道:“他不會如愿的。”
樂無晏深以為然,心里卻不痛快,他們就這麼去了西大陸,著實像倉皇而逃的喪家犬,憋屈得很。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樂無晏坐直起身,徐有冥見他面無血色,雙眼卻格外灼亮,便知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別節外生枝,先將你元神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樂無晏擺了擺手,“我先想想。”
徐有冥不再理他,安靜入定。
樂無晏靠在徐有冥身邊,左思右想,越想越心有不甘,最后伸手一推他:“我想到了。”
徐有冥皺眉看向他:“什麼?”
樂無晏:“邪魔修如今這麼團結,無非是因為知曉了天道規則改變,容不下他們之事,他們既然覺得逍遙山魔頭的名頭好用,非要認我是他們的尊上,我又豈能辜負他們。”
徐有冥:“你要做什麼?”
樂無晏笑笑:“走之前送份禮給他們。”
徐有冥并不贊同,但見樂無晏難得臉上有了笑意,沒再制止他。
“別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樂無晏:“知道。”
言罷他收斂笑意嘆了口氣:“秦城如今變成這樣,實在是無妄之災,也不知道小牡丹現在怎麼樣了。”
極上仙盟。
秦子玉在昏暗偏殿中緩緩睜開眼,坐起身,四周一絲光沒有,也沒有人。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額頭,終于想起來,先前他已到了北地,被謝時故追上將他強行擄走,他不從,之后便失去了意識。
他出不去了。
大約猜到了自己在哪里,秦子玉不再做無謂嘗試,勉強平復心緒入定。
直到殿外響起腳步聲,那人推門進來。
秦子玉抬眼看去,照明靈器的光亮映著謝時故格外沉冷的面龐,視線交錯時,謝時故沉聲開口,問他:“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秦子玉:“我真的不知道,離開白陽谷之后沒多久,我就跟他們分道了,我先走,他們去了哪里我確實不知道。”
“你在騙我。”謝時故篤定道。
秦子玉閉了閉眼:“你不信便算了。”
謝時故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秦子玉手指微微收緊:“……白陽谷之事,都是你安排的,你為何要這麼做?”
謝時故:“為了鳳王骨,鳳王骨在你們那位夫人身上。”
秦子玉:“為什麼?”
謝時故眸光動了動,終于道:“我的道侶,前生為了救我做了為天道不容的事情,經受天罰,只能永生永世為凡人,我必須拿到鳳王骨,幫他重新長出靈根。”
“但是你要殺夫人,你勾結邪魔修,害死了那麼多人,你以為天道就能容得下你嗎?”秦子玉的聲音顫抖,壓著憤怒。
謝時故輕蔑道:“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從未親手殺過任何一人。”
秦子玉氣極:“是不是你親手殺的有何區別,他們都是因你而死!”
謝時故伸手過去,輕撫上他的臉,秦子玉厭惡側過頭避開。
“子玉,你告訴我,他們在哪里,”謝時故放緩聲音,“只要我拿到鳳王骨,還了我欠他的,我便能和你在一起了。”
秦子玉閉目搖頭:“我不需要,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謝時故神色一頓,就這麼看著他,秦子玉始終沒再睜開眼。
半晌,謝時故收回手,提醒他:“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告訴我,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
翌日早,離開之前,樂無晏弄了一道傳音,讓徐有冥幫自己送去秦城。
徐有冥提醒他:“你挑撥離間的意思太明顯了,他們未必會上當。”
樂無晏:“不管,做了反正沒損失,再說了,你以為這些邪魔修真有多一條心,玄門修士能被人輕易挑撥,他們更能。”
樂無晏堅持,徐有冥不想他失望,到底幫他將傳音送了出去。
做完之后便不再耽擱,他二人繼續啟行。
如此又行了三日,到達南地最西側靠近中部大陸的岸邊。
“我們怎麼走,還要經過中部大陸嗎?”樂無晏問,深吸了一口氣。
見他面色依舊白如紙,徐有冥為他披上法衣:“凡俗界靈氣薄弱,幾近于無,去了那邊剛開始時你怕會更難受,只能堅持,慢慢來。”
“行了,能過幾天安穩日子就行,我們到底怎麼走?”樂無晏已經迫不及待了。
徐有冥望向前方汪洋,凌凌波光映在他眼中:“繞過中部大陸,直接往忘川海去。”
樂無晏:“直接走海上過?不用擔心海妖作亂?”
徐有冥瞥他一眼,樂無晏一見他這眼神便知自己說了廢話,規矩是規矩,但對徐有冥來說,這些規矩只在他愿意遵守時遵守,如今非常時候自然不用在意這些。
徐有冥攬過他,飛身而起,身影轉瞬消失在漫天云霧中。
秦城。
昔日繁華熙攘的城池被血污浸染,隨處可見來去自如的邪魔修,偶有哭嚎哀叫聲傳出,是被他們抓來這里的修士甚至普通凡人,但這樣的聲音都是無意義的,很快這些人就會成為一灘被吞取了魂魄和鮮血的肉泥。
金色靈光出現在秦城上空時,眾邪魔修抬頭看去,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音迅速傳遍秦城每一個角落。
“本尊為玄門修士迫害,日夜難寐,爾等若能為本尊解決心腹大患,殺極上仙盟謝時故、如意宗段琨,本尊愿挑選親傳弟子,傳授畢生所悟道法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