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之人立刻大聲沖他二人道:“我們來這時,這位明止仙尊夫人已用邪魔修功法將我們少主殺害,正要沖這另一人也下手!”
馮叔二人驚得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樂無晏,樂無晏沒好氣道:“我過來時,玄天宗那位已經死了,余師侄還有氣在。”
他二人聞言哪還管他們孰是孰非,立刻沖去了余未秋身邊。
余未秋確實還有一口氣在,魂魄也無礙,馮叔試探過后稍松了口氣,將人扶起,喂了安魂丹給他,再以靈力送進他體內。
片刻后卻又緊蹙起眉,徐有冥與樂無晏見狀走過來,問:“如何?”
馮叔的神情有些難看:“公子的神識受了重創,輕易怕是醒不來。”
徐有冥聞言伸手過去,手掌停在余未秋頭頂之上,以靈力探入他神識之中。
待他收回手,樂無晏問:“怎麼樣了?”
徐有冥微微搖頭:“確實受了重創,我亦不能喚醒他。”
那邊玄天宗之人拔高聲音,提醒馮叔他們:“下手的就是這位明止仙尊夫人!我等親眼所見,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馮叔眼中隱有疑慮,看向徐有冥,徐有冥只道:“非青雀所為。”
沉默了一下,馮叔沒有再問,注意力落回余未秋身上,繼續為他療傷。
玄天宗眾人還要爭辯,瞧見徐有冥不離手的劍,有所忌憚,又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樂無晏,便沒肯走,就此僵持住。
樂無晏小聲問徐有冥:“現在怎麼辦?”
話才說完,玄天宗宗主竟已親自來了,他才收到傳音,帶著大堆扈從慌慌張張趕來,看到自己兒子已不成人樣的尸身,這位向來有頭有臉的大宗門宗主瞬間失態,慟哭出聲,幾乎站不住。
子夜時分,主島天恩殿中燈火通明。
樂無晏耐著性子說起先前山上發生的事情經過,立刻有人問他:“你半夜三更,獨自一人去那無人荒島上做什麼?”
樂無晏:“去修煉,這兩日恰好有所參悟,那山上安靜,就去了那里修煉。”
也有人問:“你拿了仙尊的身份銘牌?”
“那又如何?”樂無晏道,“那玄天宗少主也拿了他爹的身份銘牌。”
再次被這麼多人當做犯人審,樂無晏十分不快。
且今日情形明顯不一樣,他不是瞎子,面前這些人顯而易見地俱都對他起了懷疑,包括原先態度一直中立的那幾個,甚至之前幫他說過話的秦城主和隱月尊主,面上也隱有了疑慮之色。
“聽聞仙尊夫人先前就與玄天宗的少主發生過沖突,仙尊還為了夫人,廢了玄天宗一煉虛期修士的靈根?”問話之人是那段琨,滿臉看好戲的戲謔。
樂無晏忍耐道:“那事是那位玄天宗少主技不如人,在比試臺上不敵我,下臺之后他手下出手偷襲,欲毀我丹田在先,仙尊才不得不出手。”
“可我先前就已登門賠罪道歉,該做的都做過了,”玄天宗宗主聲音激動,悲憤異常,“夫人如何就要記恨至此,竟以邪魔修功法殘害我兒!”
“我說了,不是我,”樂無晏已徹底沒了耐性,“我若真是你們口中的魔頭轉世,你們以為今日我還能站在這里與你們廢話?你們怕是忘了,那魔頭身死時,修為已即將突破渡劫,比在座諸位都高。”
眼見著已有人變了臉色,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樂無晏接著道:“而且,你們明面上懷疑我,其實更是在懷疑仙尊吧?你們究竟懷的什麼心思,需要我挑明說嗎?”
言罷他回頭看向徐有冥:“仙尊以為呢?”
徐有冥走上前,立在了他身前,劍在手中,冷眼向對面眾人:“今夜之事,非青雀所為,我先前就已說過,若再找青雀麻煩,我不會善罷甘休。”
殿中氣氛一時有些僵持,直到謝時故那廝懶洋洋開口,沖他們道:“有話好好說,總是動刀動劍的有何意思。仙尊和夫人也別怪大伙懷疑你們,畢竟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夫人屢次出現在邪魔修作案之處,又恰巧與玄天宗之人有舊怨,再加上外頭種種傳言,很難不叫人多想。”
“現場還有一人,我又有何理由對余師侄下手?”樂無晏冷道,“倒不如等余師侄醒了讓他親口來說,到底是不是我所為。”
謝時故輕蔑道:“那小子還不知幾時能醒來。”
“該說的青雀都已說完,諸位若還有疑問,也請拿出確鑿證據再言,若沒有,便不要一再糾纏,”說罷徐有冥轉頭示意樂無晏,“我們走。”
他二人轉身就要走,那玄天宗宗主卻突然一聲暴喝:“站住!”
凌厲掌風襲來,樂無晏感覺到背后大乘期修士的威壓,避無可避,徐有冥已一手將他攬入懷,劍意轟然釋出。
殿中其余人紛紛避讓,這一劍徐有冥并未盡全力,那玄天宗宗主仍被擊得猛退了數丈,一大口血吐出,猶不死心,赤紅著眼睛喊著“還我兒命來”,攻擊靈器沖向了樂無晏。
但也不過兩息的工夫,其上大作的靈光被暴漲的劍意狠狠斬斷,徐有冥徹底冷了臉,劍意中甚至帶上了殺氣,直逼那玄天宗宗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