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無晏眨眨眼,他卻從未遇到過這等事情,前生他每隔個幾十年閉關一次,就能順利突破。
“仙尊當年似乎也是出外尋找機緣,遭遇不測差一點隕落,才落在了逍遙山腳下?”樂無晏想起徐有冥從前說的話,不免唏噓,原來這人能被自己撿到,確實挺不容易的。
雖然他覺得徐有冥這位天尊轉世,應不至于隨隨便便就丟了性命。
徐有冥淡道:“世上之事,皆有因緣,該是如此,便會如此。”
樂無晏聽罷便笑了,所以徐有冥注定會落在逍遙山腳下,被他撿到。
一切皆早有因緣。
名次爭奪戰全部結束后,在主島上將舉辦天恩宴,各宗門借機聯絡應酬,也讓一眾在比試上大放異彩的修士有此機會一出風頭。
但因邪魔修之事,今次的天恩宴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雖也是金樽玉盞、客似云來,卻眼見的大多數人都心事重重,這些日子外頭亂象頻生,各門派修士之間摩擦不斷,借機生事的人不在少數,若非還有這些帶頭的大宗門宗主長老們坐鎮,只怕要出大亂子。
饒是如此,天恩宴卻不得不辦,面上的祥和總得維持,無論如何入半仙之境事不能被阻擾。
各個修為境界前二十的修士得以受邀出席這天恩宴,樂無晏沒跟其他金丹修士一起,估計那些人也不愿見到他。
他以仙尊道侶的身份和徐有冥坐在了一快,把秦子玉也帶來了湊熱鬧,在他們身旁加了個位置。
才坐下,那邊謝時故就叫了他們一聲,示意秦子玉:“小牡丹過來,我這邊還有空位,別擠在明止仙尊和夫人身邊。
”
謝時故今次沒帶他道侶來,酒案之后確實只有他一人。
樂無晏不悅道:“非親非故,憑甚讓小牡丹跟你一起坐?”
謝時故沒理人,微瞇起眼睛只看向秦子玉,等他決定。
秦子玉搖了搖頭,謝絕了。
謝時故眸光略冷,秦子玉不再看他,片刻后那邊之人終于移開眼。
樂無晏罵了一句“什麼東西”,身側徐有冥給他倒了杯酒,輕拍了拍他手背。
樂無晏很快被轉移注意力,看到前邊余未秋一直跟在懷遠尊者身邊,人老實得跟只鵪鶉一樣,好奇問徐有冥:“余師侄進了筑基前五十名,你師兄應該覺得挺有面子吧?”
徐有冥也看了余未秋一眼,道:“師兄對他的期望不止于此。”
“那也得慢慢來,”樂無晏道,“他的資質算不上頂好,但也不差,你師兄飛升前他修為若能到元嬰,之后有你師兄那些徒子徒孫護著,前途必然差不了。”
徐有冥“嗯”了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樂無晏轉頭問秦子玉:“小牡丹,余師侄如何?”
秦子玉道:“余師兄人很好。”
樂無晏笑了笑:“喜歡嗎?”
秦子玉:“……”
樂無晏笑著嘆氣:“人很好但是不喜歡,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看來余師侄果真一點機會都沒有啊?”
秦子玉舉杯與他敬酒:“夫人喝酒吧。”
樂無晏一抬下巴:“行吧,算我多管閑事。”
之后宴席繼續,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看似其樂融融,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典蒼宗宗主與那鏡音門的門主便差點交了手,一開始只是口角之爭,到后面雙方火氣都壓不住,若非被其他長老們拉住,只怕這天恩宴都能被他們砸了。
起因自然還是邪魔修之事,典蒼宗、天羅門本就與鏡音門撕破了臉,這一段時日他們各自門派都有弟子死于邪魔修之手,免不得互相攻訐,懷疑對方門派中混入了奪舍了的邪魔修,甚至互指對方與邪魔修勾結。
幾言不合,便有大打出手的架勢。
樂無晏漫不經心地看熱鬧,目光落向了一旁的如意宗宗主段琨。
這人雖與鏡音門是一邊的,但言語間并無多少同仇敵愾的意思,反而有幾分拱火的意味,看似勸架,實則句句都像在火上澆油。
“這位如意宗的宗主,絕對有古怪。”樂無晏小聲道。
徐有冥冷淡瞥了一眼,并不感興趣。
樂無晏其實也無甚興趣,熱鬧看過低了頭繼續喝酒。
乾坤袋里養魂囊中的殘魂開始亂撞時,他才眉心微動,手指輕輕搭上去。
徐有冥偏頭問他:“怎麼?”
樂無晏不想在這里說,已然吃飽喝足了,問徐有冥:“能先走嗎?”
徐有冥點頭:“可以。”
樂無晏回頭沖秦子玉道:“小牡丹,我與仙尊有事先走一步,你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若是要回去,晚些時候和余師侄他們一起。”
秦子玉聽話應下。
離開天恩殿,徐有冥問樂無晏是回去紫霄島,還是去別處。
樂無晏略一猶豫道:“四處看看吧,你帶我像上次那樣,我自己選地方。”
徐有冥便不再多言,攬著他騰云霧而起。
大比已臨近結束,加之邪魔修頻頻出沒,各處島上不再像之前那般人頭熙攘,眼見的便蕭條了許多。
他二人四處轉了一圈,幾乎將這數千座島嶼看遍了,始終沒找到叫樂無晏滿意的地方。
“若是這里不行,我們再去別處找,先不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