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應下,將謝時故的話轉告給他們,明日清早,要請他們再去一趟天恩殿。
“我聽謝盟主的意思,那些長老們,怕還會找夫人麻煩。”秦子玉擔憂道。
樂無晏不以為意:“有仙尊呢,行了,這些不用擔心了,顧好你自己吧。”
秦子玉點點頭,先告退了下去。
人走之后,樂無晏轉眼向身側一直未出聲的徐有冥,徐有冥也正看向他。
樂無晏躺下,枕到了徐有冥腿上,徐有冥垂了眼,目光落過來,對上樂無晏眼中笑意,手指輕捋過他散開的長發。
“今日不修煉了,睡一覺吧。”徐有冥溫聲道。
樂無晏笑了笑,翻過身,抱住了他的腰。
翌日早,他二人去到主島天恩殿時,已有眾多人在此,除了各大宗門的宗主長老,那些中小門派也都來了人,迫切想要知道邪魔修奪舍之事的來龍去脈。
隱月尊者等人不再隱瞞,將先前發生在各自門派中的事情說了,之后輪到樂無晏。
怕又像上回那樣鬧得不歡而散,懷遠尊者先開了口,主動先問起他昨日之事。
樂無晏可以不給別人面子,但不能不給太乙仙宗的宗主面子,便直言道:“在臺上比試時,我察覺到有人破開了我護體真靈,有陰氣試圖躥入我后頸,因先前就聽人提過撞見邪魔修時遇到過類似情況,便意識到不對,最后那一擊之后臺上只剩下唯一一名金丹巔峰修士,以他的修為,本無可能抵住那一擊,除非他就是那邪魔修,修為高出我至少三個大境界,才能有機會破開我的護體真靈,并在最后那一擊之后仍能留在臺上,若非他太過自以為是,我也不能在那上千人之中認出他。
”
樂無晏說得毫不掩飾,甚至連自己的底都漏了,聽在眾人耳朵里,卻覺他口氣實在過于猖狂。一個金丹中期修為者,竟這般肯定高出他兩階的巔峰修士接不住他的一擊,……可能嗎?
若是換個人來說,確實不會有人信這話,但昨日無論是親眼所見,還是從別人嘴里聽聞,樂無晏在千人混戰中的表現早已傳遍,能逼得近二十個巔峰和后期修士連臉面都不顧,全力圍擊他一人,最后還一敗涂地,三招之內全部被他挑下臺,何其驚人。
這樣恐怖的實力,別說是越兩階勝對手,怕是對上高出他一兩個大境界的對手,他也不定會輸。更何況,他最后確實親手誅殺了那煉虛期邪魔修,越了足足三個大境界。
有人不可置信地問:“就因為他沒有被你一擊擊下臺,你懷疑他也就罷了,怎就此肯定他就是邪魔修,不再求證就直接將人殺了?”
“還需要求證什麼?”樂無晏道,“我也沒殺錯啊。”
對方:“……”
話是這麼說,但此舉未免太過草率,萬一殺錯了呢?
其實不是,最后臺上只剩下那一人時,徐有冥已看出那人修為不對,傳音給了樂無晏,他才確定下了殺手。
但在比試臺上傳音這事,樂無晏傻了才會說。
也有長老問道:“敢問夫人誅殺那邪魔修時用的靈器,可是當年那魔頭之物?”
樂無晏取下發間的紅枝,在手里擺弄了一下:“你說這個?是啊。”
他揚起唇角:“我夫君當年從逍遙山給我搶回來的,我夫君好歹是帶頭圍剿逍遙山的功臣,當年就拿了這一樣東西,正合我用,所以給了我,這不過分吧?”
問話的長老笑容有幾分尷尬:“卻是沒想到這件靈器竟有這般好用。”
樂無晏點頭:“畢竟是那魔頭的本命靈器,確實好用得很。”
自然是好用的,最后這千人混戰,全靠紅枝他才能贏得這般輕松,且若無這樣東西,以他如今修為,想要誅殺煉虛期的邪魔修,幾無可能。但紅枝不是普通靈器,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操縱,這些人就算眼饞艷羨也無用,這一點樂無晏懶得說了。
懷遠尊者干咳一聲,打斷他們:“如今那邪魔修既已被誅殺,也算罪有應得,但相同的事情卻遠不止這一二例,我等玄門中人更該商議的是,接下來該如何共同對付那些屢屢作亂的邪魔修,同舟共濟,共渡此難關。”
這要說起來便沒完沒了了,只怕三日三夜都商議不出個結果來,畢竟在場這麼多人,誰都不能保證這里面有無混入奪舍了的邪魔修,連他們都不能互相信任,遑論那些普通修士。
話題既已從自己身上轉開,樂無晏便沒興趣多聽,轉頭小聲問徐有冥:“名次爭奪賽之后不是該授獎嗎?為何今日沒有?”
徐有冥瞥他一眼:“取消了。”
樂無晏:“取消了?”
徐有冥道:“因昨日之事取消了,你該得的東西不會少,應該已經送去了紫霄島。”
樂無晏不解:“這種長臉出名的機會,就算我不要,其他人也不要?”
他是金丹期第一沒錯,但每一次大比,不只是第一,各個修為境界前十乃至前二十的修士都能名揚天下,今次授獎儀式竟然取消了?那些有弟子拿了靠前名次的宗門竟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