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有冥:“我來,你別多做什麼。”
他不放心地再叮囑一遍:“你別再招惹他。”
樂無晏擺了擺手:“知道。”
翌日,大比繼續。
樂無晏的對手是另一金丹中期的修士,這人已連輸了兩場,加上被先前赤虹門修士的死影響了道心,對上樂無晏先在氣勢上矮了一截,不到半炷香便已主動認輸,樂無晏三場全勝,順利晉級下一輪。
另邊,余未秋在第一場輸給秦子玉之后,連著贏了兩場,也拿到了晉級的名額。
秦子玉的表現更出人意料,他只從謝時故那學了那一句劍訣,短短三日竟自己又從中領悟出了些變化,對上另兩位對手時,也是靠這一招劍訣勝了,雖對手已提前防備,他后面兩場勝得頗為艱難,但確實是越級連勝了三場。
比試后余未秋被懷遠尊者派人來先一步叫走,秦子玉比他晚一場結束,剛下臺,便對上臺下謝時故抱臂審視他的目光。
秦子玉微擰起眉:“盟主這麼閑嗎?怎又來了?”
“你的表現很出乎我意料,”謝時故道,“這套劍法不容易,你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參悟這句劍訣,還能生出變化來,確實不簡單。”
秦子玉不知當說什麼,謝時故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將整套劍法都給你,學嗎?”
秦子玉一愕:“……這不是你的東西。”
“他若是知道有人能領悟他的劍法,想必會很高興,我將劍法給你,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己。”謝時故道。
秦子玉猶豫不決,謝時故又道:“怕你們仙尊和仙尊夫人不答應?一套劍法而已,他們不至于這般小氣,我說了,能領悟多少全看你自己,我也教不了你。
”
秦子玉心臟怦怦跳,他想,若是換做別的東西他會拒絕,但這套劍法,僅僅是那一句劍訣,他都覺得仿佛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若是錯過了,他可能再碰不到這麼合適的劍法,于劍修而言,這樣的誘惑遠勝于那塊乙木之精,他是真的不想錯過。
謝時故已從他的神情從看出了答案:“但是在習這套劍法之前,你必須將乙木之精先用了。”
秦子玉想說“不”,被謝時故打斷:“你的靈根太弱,不用乙木之精先強化靈根,這套劍法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被謝時故目光盯著,猶豫再三,秦子玉終于道:“……多謝。”
謝時故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走吧。”
樂無晏最后一場結束得晚,回到紫霄島已近黃昏。
“小牡丹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又被人騙去喝酒了吧?”
嘴上這麼嘟噥了一句,瞧見玉牌背面更新了信息,樂無晏的注意力很快轉開,將玉牌翻過去。
“流火島,三十二試點,第三場。”
下一輪仍是四人一組,但只比一場,四人混戰,留到最后的唯一一人晉級。
比試時間是后日。
“四人混戰比的不止是實力,還有策略和運氣,”徐有冥提醒樂無晏道,“上臺之后盡量不要成為被三人合圍的那個,但若是那三人彼此認識,甚至恰好就是同門,那便只能靠你自己。”
樂無晏問他:“留到現在的金丹初期修為之人,還剩多少?”
徐有冥:“不到三千。”
六輪比試過后,金丹期修士還剩四萬多人,初期修為者不到三千。
確實不多,但比樂無晏以為的要多。
“有潛力之人還不少啊?”
徐有冥看他一眼,解釋道:“玄門向來如此。
”
暫時的修為不是絕對,玄門修真界從不缺天資卓越、悟性出眾,又或是某方面本事特別突出之人。
了不得,樂無晏想著,魔修之人其實也不差,不過一盤散沙,又正邪不兩立,所以爭不過這些玄門修士。
從前他有機會將這一盤散沙聚攏起來,號令天下魔修,但他沒那個興趣。
現在呢?是不是有人正在這麼做?
“在想什麼?”
被徐有冥的聲音拉回,樂無晏抬眼看向他。
徐有冥的眼中有詢問之意,樂無晏忽地笑了:“仙尊,你會認不出我嗎?”
他是問若那日當真被人得逞,奪了他的舍,徐有冥會不會認不出他。
徐有冥眉頭緊擰起,顯然很不喜歡這個假設。
樂無晏卻看著他,堅持要他說。
徐有冥眸光閃爍,片刻,輕聲道:“我從來沒有認不出你。”
樂無晏怔了怔。
徐有冥與他說的不是同一件事,他說從來沒有認不出自己,從一開始便沒有。
樂無晏低了頭,不禁訕然。
回想他當初被一頂小轎送到太乙仙宗時的場景,還有那時惶恐忐忑又憤怒的心情,深覺自己像個傻子。
“……為什麼是四方門?”
他想問的是,為什麼他會是四方門的人。
“四方門是小門派,門主貪得無厭。”徐有冥道。
所以好糊弄,也不會有人起疑。
樂無晏“哦”了聲,仍不高興。
徐有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撫了撫他的臉,樂無晏側過頭。
徐有冥收回手,樂無晏卻又扣住了他手腕,將他拽下,一個翻身,面對面地坐到到了他腿上去。
手指點上徐有冥心口,樂無晏還是不太痛快,垂眸沉默一陣,他低語道:“夭夭,我們好久沒雙修了。
”
“你還要比試。”徐有冥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