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無晏:“盟主負責的逐浪島上混進了邪魔修,做出這等駭人聽聞之事,盟主得負點責任吧?”
謝時故看他一眼:“我們每人負責上百座島嶼,如何能時時刻刻盯著?”
“那反正是你的問題。”樂無晏輕蔑道。
“好吧,那就算我有責任吧,”謝時故也不吝嗇于承認,“這事雖發生在逐浪島,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定奪的,明日還得將事情報給各位宗主長老們,夫人和另兩修士與這人同組比試,怕是得請你們一起去當眾自證清白。”
樂無晏皺眉,徐有冥已一口答應下來:“可以。”
再與樂無晏道:“我們回去。”
樂無晏轉頭便叫上秦子玉:“你也來。”
秦子玉趕緊跟上,出門時謝時故在后邊叫了他一句:“你明早就要比試,不打算回歸元島了?”
秦子玉面露猶豫,樂無晏回頭冷冷提醒那廝:“你把這里善后好了,一會兒來帶他回去。”
回屋之后樂無晏直接道:“說吧,你跟那人到底怎麼回事?”
秦子玉只得說了實話,但隱瞞了乙木之精那一出,樂無晏聽罷詫異道:“你贏了余師侄?那人提點了你一招劍訣,你就贏了?”
秦子玉輕點頭。
樂無晏倒不覺得這算作弊,反而驚訝于秦子玉在劍道之上竟有這樣的悟性:“不對,他幾時變這麼好心了,又提點你劍訣,又邀你喝酒,他到底想干嘛?他有道侶的,他自己忘了你不會忘了吧?”
秦子玉神色尷尬,想解釋,被樂無晏打斷:“行了,就不說這些,他還跟如意宗的人有染,如意宗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要不也不會連向志遠那樣的垃圾都收,你心里得有個數,別被他騙了。
”
秦子玉:“……是。”
說了幾句話,謝時故傳音過來:“走不走?”
秦子玉下意識看向樂無晏,樂無晏揮了揮手:“讓他送你回去,不然你自己坐船回去得到天亮。”
秦子玉怏怏告辭,謝時故已在樓下等他,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身,秦子玉猶豫走上前。
見他這副神情,謝時故好笑問:“你們那位仙尊夫人,是不是又挑撥了你我之間的關系?”
秦子玉:“……我與盟主從無關系。”
謝時故:“怎麼沒關系?一起喝過酒便算是朋友,走吧,我們回去繼續喝酒去。”
樂無晏朝窗外看了眼,瞧見謝時故攬著秦子玉離去的背影,不高興地關了窗,問徐有冥:“今夜之事,是巧合,還是特地沖著我們來的?”
徐有冥沉下聲音:“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樂無晏:“在全是玄門修士的地盤上,金丹巔峰的修士無聲無息被邪魔修吸干了,還被吞了元神,明日消息傳出,得生亂了吧?”
徐有冥道:“我們顧好自己便是。”
樂無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徐有冥:“看什麼?”
樂無晏笑笑:“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那位極上仙盟盟主大約是太空虛寂寞了,才會和小牡丹找樂子,仙尊若是他,也會這麼做?”
徐有冥卻反問他:“若是你呢?”
樂無晏:“我什麼?我怎會空虛寂寞?仙尊在說笑嗎?我若是寂寞了隨便抓只小妖給我彈曲,一壺酒下肚,什麼煩惱都沒有。”
徐有冥神色微沉,似不贊同他這話,又在樂無晏盈滿笑意的目光中改了口:“隨你。”
樂無晏嘖嘖,也不知是誰口是心非,連宿宵峰上的妖修,都盡挑那些長得不好看的。
翌日,因昨夜之事,樂無晏得以歇息一日,這一輪比試直接算他勝了,但得按著謝時故說的,去星河島主島自陳清白。
近三十位不參與比試的大乘中期以上修士都在此,這些人共同擔任本次大比的巡場官一職,若是遇上大事,需得由他們共同商議定奪。
向志遠和另一同組的修士也來了,他二人清早剛比完了一場,向志遠勝。
謝時故將那赤虹門修士的眾師弟和客棧掌柜帶來,叫他們當眾說了一遍昨夜事情發生的經過,一眾高階修士眉頭緊鎖,似沒想到在玄門集聚之地,會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慘劇。
樂無晏一眼晃過去,這些人是當世玄門修真界修為最高的三十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太乙仙宗的宗主、長老加上徐有冥,一共五人,極上仙盟亦有三人在此,此外他還看到了掩日仙莊的隱月尊者、秦城小牡丹的養父、那如意宗的宗主段琨、鏡音門的門主、玄天宗宗主這些先前就已打過照面之人。
待事情經過說罷,輪到與死者同組的三人自陳清白,分別說清楚昨夜事情發生時,各自在哪里,有無其他人證。
向志遠先說,他昨日回去客棧后便在屋中未出來,他的幾個同門跟他在一起可以作證,另一修士一直在酒館中喝酒,許多人都可以證明。
輪到樂無晏,他不答反問:“那赤虹門的修士死于邪魔修手下,諸位宗主長老不去追查邪魔修,卻要我等來此自證清白是何意思?”
不待人說,他不屑哂笑:“其實是要我一個人來自陳清白而已吧?說到底你們還是聽信了外頭那些荒謬傳言,懷疑我的來歷,我說我昨夜和仙尊一直在屋子里,除了仙尊沒人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們會信嗎?還是你們連仙尊也要一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