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聲音很快被撞得支離破碎,樂無晏承受不住地身體往后仰,又被徐有冥攔腰拉回,被禁錮在他懷中。
身體里有一團火在橫沖直撞,是徐有冥給予他的、無法拒絕的,他也將被這團火焚燒殆盡。
最情熱難耐時,徐有冥忽然低下頭,與他額頭相抵。
樂無晏陡然睜大眼,劇烈掙扎起來。
徐有冥沒給他機會,庚金靈力在那一瞬間入體,與他的陰火靈力交纏在一起,合而為一,順延著身體的經脈,流經丹田交換,在彼此身體間形成回路,一遍一遍循環往復。
樂無晏掙扎的幅度漸小,丹田內的靈力一點一點增加,他感受到了這具身體里前所未有的力量,舒服的感覺蔓延至四肢百骸,溫柔地撫過他每一寸經脈。
他與徐有冥雙修,本就是天造地設。
當徐有冥的神識也包裹住他的時,樂無晏閉著眼艱難吐出聲音:“不、不烙契印……”
他不想,前生他與徐有冥修為相當,彼此神識間烙下契印,他對徐有冥不設防,徐有冥尚且算計了他,如今以他之低下修為,若以契印入神識,他在徐有冥面前便再藏不住任何想法,決不能。
徐有冥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靈力在他神識間打下了一個點。
“滾……”
樂無晏又要掙扎,徐有冥壓下身體,沉聲落近他耳邊:“不是契印。”
樂無晏咽回聲音:“那是什麼?”
徐有冥道:“讓我可隨時知道你在何處的標記,你若是想,也可為我種下同樣的標記。”
樂無晏猛瞪向他。
徐有冥抬起手,將他汗濕的發撥去耳后,輕揉了揉他的后腦,語氣卻格外強硬:“別再走了。
”
樂無晏:“我不……”
徐有冥的親吻接著落下。
樂無晏于迷迷糊糊中睜開眼,視線越過徐有冥肩膀,看到了墻壁上映出的他們交纏的影子,如鴛鴦交頸、抵死纏綿。
他看到自己沉溺其中的模樣,心有不甘,低下頭,用力咬在了徐有冥肩上。
樂無晏一覺醒來,已是天大亮之時。
瞪著頭頂房梁發呆片刻,想起昨夜之事,他一手揉著自己酸軟的后腰,又輕嘶了一聲。
再伸出手,靈力纏于手掌,顯而易見地更茁實了幾分,雙修還是有成效的。
于是心里那口郁結頓時暢順了,樂無晏翻身而起。
既然被徐有冥在神識里打了個標識,短時間內別想再跑了,既來之則安之,以后就把他當爐鼎用,快速精進修為得了。
反正,那狗賊也就這麼點用處了。
走出門外,秦子玉正在外頭等。
看到樂無晏出來,秦子玉上前來,擔憂問他:“仙尊夫人,您還好吧?”
樂無晏隨意一點頭:“你一大早就來這里了?”
秦子玉目光觸及他裸露在外、布滿紅痕的脖頸,莫名紅了臉,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仙尊昨日傍晚回來,發現您不見了,臉色十分難看,后頭便出山去找您了,甘貳他們自知失了職,已主動領了罰,今早仙尊一大早就被宗主叫走了,我也才敢上來看看您。”
聽他這麼說,樂無晏不禁有些訕然:“是麼。”
秦子玉猶豫問他:“……仙尊夫人,您為何要不辭而別,您不愿留在這里嗎?”
樂無晏伸了個懶腰,往檐下竹臺上隨意一坐,再拍了拍身邊位置,示意秦子玉陪自己一起。
秦子玉稍一遲疑,在他身旁坐下,樂無晏懶洋洋道:“小牡丹覺得仙尊是個合適的道侶嗎?”
秦子玉微微一愣,想了想答:“仙尊是我輩楷模……”
“正道楷模與為人道侶有什麼聯系?”樂無晏不以為然,“你覺得他那個冰冷性子,有幾個人受得了他?更別說,他還曾當著全天下人的面,殺了他前道侶,與這種人結契,不恐怖嗎?”
秦子玉聞言皺眉:“可那位是魔尊,聽聞仙尊當年是忍辱負重,為了除魔衛道才入的魔窟。”
樂無晏“嗤”了聲:“你聽誰說的?他親口說過自己是忍辱負重了?真想除魔衛道,方式多的是,他堂堂仙尊,天下第一劍修,有必要做這種犧牲?怕是他自己樂意的吧。”
“再說了,”樂無晏幽幽道,“你看我這張臉,見過那魔頭長相的都說我與他長得一模一樣,仙尊特地選中我這麼個續弦,你猜他是什麼心思?”
秦子玉想要反駁,到嘴邊的話卻突然說不出口了,盯著樂無晏的笑臉,心里逐漸生出了動搖。
樂無晏這張昳麗絕色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若說仙尊大人當真一點都未動過心,誠實如秦子玉,似乎都說服不了自己。
樂無晏趁熱打鐵:“我并非有意破壞仙尊在你這個弟子心目中偉岸光輝之形象,可我說的都是事實,仙尊當年入逍遙山,若當真只為證道,我還高看他一眼,可他既要遵循所謂道心,又逃不過七情六欲,最后以我這個替代品來完成他心中執念,你說他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若是哪一日他覺得我這個替代品沒價值了,礙著他的道途了,你說他會不會手起劍落,也將我殺了?”
“所以我能不未雨綢繆,先跑為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