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堯沒有說太多的欲、望,看了眼他后頸部位的傷勢后,替他蓋好被子便離開了房間。
宋堯不想說,但西辭也隱隱猜到應該是和顧西辭有關,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清楚。
西辭凝眉,伸手去摸后頸的傷口,被層層紗布包裹,不怎麼疼,也不知道是個多大的傷口,他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西辭趴在床上趴了一小會,漸漸睡意來襲,眼皮千斤般重,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等到西辭睡了,宋堯這才帶著紗布和藥進房間,熟練的解開西辭頸脖上的紗布,換好藥之后又將紗布纏上。
換藥時難免動作大了點,西辭痛覺那麼敏感的一個人,就算是吃了止痛藥和安眠藥,也免不了皺起了眉頭。
宋堯看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將一截檀香點燃,放在一側。
直到西辭再次睡醒,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厚重的窗簾透不見一絲縫隙,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床頭幾盞小燈閃著微弱的光芒。
一醒,西辭渾身冷汗直冒。
太疼了!!!
他捂著后頸,不明白怎麼一覺醒來這麼疼,仿佛有什麼在啃噬撕咬著他的皮肉,疼的他渾身顫抖,汗濡濕了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單。
“宋堯哥……宋堯哥……”西辭氣喘吁吁沖著房門方向喊人,可喊了老半天,也沒見著有什麼動靜。
他跌跌撞撞起身,腳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硬撐著,步履闌珊走到了門口,打開房門,房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宋堯哥……”空曠的房子帶著回音。
西辭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后頸的痛,摸著黑往外走,邊走邊拖著虛弱的聲音喊:“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抹黑走了一會,西辭撞了墻,碰了壁,燈啪嗒亮了。
突如其來的光照迫使西辭低頭閉眼,等他適應了光亮之后抬頭,眼前正站著穿著睡衣的宋堯。
“宋堯哥……”
宋堯望著他,“怎麼了?”
西辭萎靡不振靠著墻,指著后頸,“疼……有止痛藥嗎?”
“你先回房間,我給你去拿止痛藥。”
西辭點點頭,順著原路回房間,這才發現,這其實是棟小別墅,他的房間在二樓的位置。
西辭剛躺下,宋堯拿了藥進門,服下藥西辭半死不活趴在床上,擰著眉心,氣喘吁吁。
他記得顧南歌說過,曾經在后頸植入過一個追蹤器,在他很小的時候。
對于這件事,西辭其實沒多少印象,只是現在這傷口的位置,恰好也是在后頸,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而且他受傷的過程毫無印象,最大的可能是顧西辭趁他不備出來的時候干的。
既然如此,那麼宋堯知道多少?
“宋堯哥,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西辭語氣漸漸平穩,臉上表情也沒有之前那般難看,想來是止痛藥起作用了。
宋堯語氣冷淡,“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傷口養好。”
西辭凝眉,“那我能打個電話嗎?”
“不行。”
西辭明白了,他這是被宋堯軟禁了。
軟禁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甚至還有可能,宋堯和顧西辭串通一氣,畢竟他和宋堯無親無故的。
西辭喊了兩聲顧西辭,毫無回應。
又問小西,“小西,你知道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西聲音發抖,夾著哭腔,“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小西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
西辭凝眉,深覺棘手,“你別哭別哭,不知道就不知道,沒事。
”
西辭連忙安慰了幾句,小西這才抽抽噎噎的走了。
西辭又喊了兩聲顧西辭,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有些奇怪。
即使顧西辭沒有得到身體的主動權,喊他,一般是能得到回應的,不說說幾句話,至少也會是冷嘲熱諷的笑,可是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西辭正一籌莫展之際,樓下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有人來了?
西辭爬起床,打開門,熟悉的聲音不經門墻的過濾,直接進入到西辭耳朵里。
是宋驍的聲音!
宋驍今天來這純屬意外。
顧家瘋了似得找宋家的麻煩,逼問宋堯的去處。
別說是顧家找不到宋堯,就連宋家也找得天昏地暗。
這些天不僅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也沒有。
顧家逼得緊,直接拿錢逼,采取的是同歸于盡的做法,直接讓宋氏蒸發了八千萬。
宋驍這段時間著手公司業務,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賺到的資本幾天時間蒸發得干干凈凈,心里不僅把顧氏很得牙癢癢,連帶宋堯也恨上了。
宋堯各個房產都找過了,酒店也都打過招呼,硬是沒找到人。
宋驍這是抱著最后的希望來這別墅里找人,找不到恐怕人已經不在海濱了。
可翻進院子,就瞧見半開的窗戶和別墅里昏暗的燈光。
“我說宋堯,你這是藏了哪位小妖精在你別墅里,連家都不回了?你沒看到我和爸給你打的電話發的信息?”
宋堯側眼看了眼二樓方向,也唯恐宋驍發現了西辭,低聲道:“我跟你回家。”
找到了人,宋驍反而不急了,斯條慢理坐沙發上,將剛才在草叢里滾了一圈,滿是草屑的褲腿拍了拍,“樓上誰啊這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