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城不明白,昨晚上他是存著教訓的心思才會把人帶到小樹林里,可他動手都是有分寸估量著動的,踹人的時候他也是看著的,胸部胃部那些地方一腳也沒上,這趙寒怎麼就真的胃出血骨折了呢?
難道是他昨晚上不小心真把人踹成那樣的?
蔣明城仔細回想昨晚上的細節,但他們那力道,確實不可能踹成胃出血才是。
相比于蔣明城的愁眉不展,顧西辭顯然淡定的多,到了指導員辦公室,不止是輔導員,教務處的人也在那等著了。
顯然,才軍訓的第三天就發生這麼大的事,還是在海濱大學這種名校發生,傳出去學校怎麼都難辭其咎。
蔣明城目光放在輔導員身上,“輔導員,您找我?”
對于蔣明城,學校還是很重視的。
畢竟蔣明城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有這份榮耀的人,一年掰著指頭數的過來,蔣明城與這件事有關,學校自然要引起關注。
“找你們來也沒有別的事,昨天晚上咱們班的趙寒被人發現在小樹林里,送去醫院檢查后發現胃出血,肋骨骨折,身上還有多處淤青,老師沒有其他的意思,因為趙寒身上傷勢嚴重,所以我想找你們問問,你們昨晚上在哪?”
蔣明城和顧西辭默契不說話。
輔導員笑了笑,“是這樣的,因為咱們剛開學三天,而這三天里,也就你們兩和趙寒有了沖突,所以……”
輔導員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確了。
蔣明城凝眉,“昨天我和幾個朋友翻墻出學校,買了點藥,后來就回來了,輔導員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那幾個朋友,以及藥店的人。
”
輔導員看了一眼旁邊教務處的人,凝眉問道:“藥?大半夜的你翻出去買藥干什麼?學校醫務室沒有嗎?”
“沒有,”蔣明城坦然道:“我從小到大受了傷都是用的那種藥,好得快。”
教務處的人將蔣明城說的話記下來,又問顧西辭,“那你昨晚上去哪了?我看過宿舍走廊的監控攝像頭,你比蔣明城還要晚回寢室,你干什麼去了?”
西辭悄悄往蔣明城身后藏了藏,極為依賴地抓著蔣明城的手臂不放,低眉順眼不敢說話。
“西辭,問你話呢!昨天晚上你干什麼去了!”
西辭恐懼看了輔導員一眼,面對輔導員的質問,全身都在發抖。
蔣明城也疑惑看著他,“西辭,你怎麼了?”
西辭癟著嘴搖頭,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
輔導員和教導處的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蔣明城又問了句:“西辭,到底怎麼了?說話!”
西辭哽咽道:“我……我不要待在這,我要哥哥……”
蔣明城:……
輔導員:……
教導處:……
輔導員咳嗽一聲,“西辭,我剛才說的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們只想知道你昨晚上干什麼去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完全可以構成刑事案件你明白嗎?”
西辭低聲帶著啜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我不記得了……”
輔導員倍感頭疼,“你昨晚上去哪你不知道?你不記得了?顧西辭,你老是告訴我,趙寒是不是你打的?”
聽了這話,西辭連連擺手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抓著蔣明城的衣袖急急解釋道:“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不敢的……”
蔣明城反手握住他的手,“沒事,別怕,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
聽了這話,西辭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這件事情不知道趙寒那邊怎麼說?”
“他……他現在還在醫院治療,情緒很不穩定,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蔣明城點頭,“輔導員,我能理解學校的苦衷,畢竟趙寒傷的不輕,但我的答案是,昨天晚上我去買藥了,趙寒身上肋骨骨折以及胃出血,不是我干的,至于西辭昨天晚上干什麼去了,他不想說,你們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打趙寒的人,那麼我覺得,學校不應該在我們兩身上浪費時間,至少應該去找別的人問一問,對嗎?”
“至今為止,只有你們和趙寒發生了沖突,所以這件事,只有你們的嫌疑最大。”
蔣明城坦然對上輔導員的眼睛,“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學校的調查工作,您放心吧。”
這句話才讓輔導員和教務處的人臉色緩和了些。
“學校會把這件事情通知你們家長,沒什麼事的話,最近不要亂跑。”
蔣明城應道:“好的,我知道了。”
從辦公室出來,蔣明城的手臂一直被西辭牢牢抓著,樓梯拐角的地方,蔣明城停了下來,轉身問道:“西辭,你老實告訴我,趙寒是不是你打的?”
西辭怯懦低下頭去,喃喃道:“不、不是我。”
蔣明城凝眉,越發的懷疑,“那你昨晚回的比我還晚,你干什麼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昨晚干什麼去了你不知道?”蔣明城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逼問道:“西辭,我不是別人,如果你真的干了這事,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西辭癟嘴,眼淚簌簌往下掉,“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打人,哥哥說過了,不許我打人,是他……真的不是我!”
蔣明城心底咯噔一聲,抓著西辭的手厲聲道:“你看見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