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門口緩步走出來一人,靠在墻沿一側,雙手抱胸,目光冷清,直視元慎方向。
是顧南歌。
元慎與顧南歌交往甚少,除了小時候元家還沒徹底倒臺時,曾和顧南歌見過幾面,但也僅僅是幾面而已。
元慎自問從未得罪過顧南歌,顧南歌莫明的敵意,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驅車開進元家小院,顧南歌敲了車窗,將熟睡的西辭敲醒了。
西辭恍惚回神,看了一眼元慎,驚恐臉色之下,是背后津津冷汗。
“表哥,我……”
元慎溫和道:“你剛才喝醉了,是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好了,到家了,快回房間休息吧。”
西辭腦子混亂,喃喃點頭后下車,想的卻是剛才元慎和小西的那番話。
如果不是為了讓小西出現,他是絕不會沾一滴酒。
那幾杯酒其實并沒有醉,他只是想知道元慎的來意,所以才裝醉,讓小西出現。
果然,讓他聽到了元慎的真心話。
他的目的是小西,而且治療的想法和其他人也是一樣,殺死其他人格,只留下小西一個人,徹底治愈他!
而且聽元慎話里的意思,已經找好了醫生,而且近幾天就會趕過來。
但西辭沒有多少驚慌的意思,因為他為期半個多月的軍訓就要來了。
海濱大學的軍訓在開學前半個月,密閉式軍訓,這半個月,別人進不去,他也出不來,所以說,這段時間,是他最不擔心的時間。
軍訓前一天,元皎在他的行李箱里塞東西,西辭站在一邊,時不時扔出來幾瓶元皎塞進去的防曬霜。
“媽,我這是去軍訓,又不是旅游,你給我塞防曬霜干什麼?”
“軍訓天天在太陽底下暴曬,你受得了,你的皮膚受得了?曬傷了怎麼辦?”
西辭無話可說。
最后還是顧南歌親自把人送去的學校,若不是西辭嚴詞拒絕,顧南歌只怕還要把人送去寢室。
西辭提著行李箱,在寢室門口看名單找自己的名字。
509.
西辭也沒多看,提著行李上樓,寢室里已經來了一個人,正在那鋪床,見著西辭,從床上跳了下來,笑道:“你好,我叫陳帆。”
是個很干凈爽朗的大男生,笑起來臉頰有兩顆酒窩,減齡又可愛。
西辭對他第一眼印象不錯,很有好感,笑道:“我叫西辭。”
“你的床在這,以后咱們就是同學了,四年時間一起過,多多關照。”
西辭笑笑,沒有多說,爬上床,有模有樣的鋪。
“也不知道其他兩位室友什麼時候過來,對了西辭,你哪一年的?”
“99年7月。”
“那我比你大,我98年12月的。”
陳帆似乎話比較多,“那你是海濱本地人嗎?”
西辭想了想,嚴格來說,他不是海濱本地人。
“不是。”
“我也不是,我老家青海的。”
話剛說完,寢室又來了一個人,西辭回頭一看,個子很高,目測估計185+,穿著很潮,身上穿著打扮的都不便宜,臉上沒多少表情,看了西辭和陳帆一眼,將行李箱很帥地放他床位前,一言不發,又走了。
西辭與陳帆面面相覷。
“好拽啊這人。”
西辭點頭,深覺如此。
這麼拽的人一向不好相處,但好在那人看起來家里應該蠻有錢的,應該是不屑住寢室。
寢室里只有陳帆和西辭兩個人,陳帆這個話癆只好逮著西辭說話,西辭時不時應兩句,偶爾也懶得回答他,陳帆也不覺得尷尬,仍然自顧自的說下去。
西辭把東西都收拾好了,這才坐下來休息會,將目光放在他隔壁床上。
都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這人還沒有過來,晚上還要去教室報道,還來得及嗎?
陳帆也過來看了一眼空床上貼著的名字標簽,“你說這個人怎麼還不來?都快要去教室報道了。”
“或許人家請假了。”
“也有道理,我聽說這個人是海濱第一名考進來的,家里還有錢,肯定是有點特權。”
聽陳帆這話,西辭凝眉,“海濱第一名?誰?”
陳帆又看了眼寫了名字的標簽,“蔣明城。”
“誰找我?”門外一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西辭一愣,起身看了眼標簽,上面寫的還真是蔣明城三個字。
這麼巧?他不僅和蔣明城同院同寢室,還隔壁床?
“你好,我叫陳帆。”
蔣明城懶懶應了一聲,“蔣明城。”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第一名是吧。”
“嗯。”
“兄弟,厲害了,海濱大學這麼高的分數線,硬是被你以第一名的成績拿下了。”
蔣明城對此不置一詞,將行李箱放到西辭腳邊,故意踢了一腳西辭的凳子,“兄弟,讓讓,你坐到我地盤了。”
西辭抬眼看了他一眼,很想問問他最近蔣聿城以及蔣沉壑的現狀,但想想,還是忍下了,將椅子往反方向挪了挪,“抱歉。”
氣氛有些尷尬。
陳帆過來打圓場,“蔣明城,他叫西辭,以后咱們三就是四年同學兼室友,好好相處唄。”
蔣明城瞥了西辭一眼,冷笑道:“我倒是想好好相處,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怎麼想的,住到一半,不知道會不會搬出去。”
話里有話,西辭懶得搭理他。
“搬出去就另說,反正只要住寢室一天,咱們都是兄弟,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去校外搓一頓,也當是熟悉環境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