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昨晚上和人在沿海公路飆車,車頭車尾撞成那個樣子,我難道還不能去查查監控?!”
蔣明城狠狠蹙著眉,最終在蔣聿城凌厲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泄氣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蔣聿城指間敲在桌面上,“在你和人飆車之前的那一段,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西辭會開車要撞你。”
和周公子飆車之前,西辭得到了蔣明城的言辭阻攔。
甚至是站在車頭阻止他開車。
他站在車頭,西辭開著車朝他撞過來。
在那一刻,蔣明城心里很沒有底。
他其實是可以篤定西辭只想嚇唬他而已,絕對不會真的朝他撞過來。
可是那一刻他就是沒底,莫名其妙的覺得西辭可能不會停,會撞過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把西辭想的那麼心狠手辣,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下意思去揣測。
車燈照在他身上時,手心后背全是汗,西辭開車撞過來的瞬間,他甚至還想到了以后自己躺病床上或者坐輪椅的情景。
“他是在……是在試試車而已。”
“他試車你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是什麼意思?他試車你不能走開嗎?”
蔣明城悶聲道:“我也沒想到他車技那麼差,不過還好,沒事。”
“蔣明城,你這是打定了主意不和我說實話了?”
蔣明城想了片刻,說:“視頻監控這-->>
有這一段嗎?”
蔣聿城沉眉,“是,只有這一段。”
蔣明城微不可聞松了口氣。
“你在慶幸什麼?”蔣聿城捕捉到了蔣明城虛驚一場的表情,“有什麼真相是不能被被監控視頻監控到的?”
蔣明城沉默。
蔣聿城笑,“看來是真的有,行,你不說,我自己去醫院問周公子。
”
“哥!”蔣明城慌了神,猶猶豫豫看著蔣聿城。
“說!”
蔣明城沉默坐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西辭昨晚上特別不對勁,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上飆車這一項運動的,我看得出他對飆車特別興奮,我阻止過他,但是我當時擋在他車前,我真的有種……他真的會撞過來的感覺。”
蔣聿城眉心越來越深。
“后來你在視頻上也看到了,他坐副駕駛,我來開車,但是我發現,他特別的爭強好勝,對輸贏特別看重,而且戾氣特別重。”
蔣聿城敲桌面,“說重點。”
“為了贏比賽,他能鋌而走險,但我也承認,周公子撞車讓他受傷確實不對,后來他也撞回來了,可是后來……”蔣明城頓了頓,“周公子翻車之后,趁著我下車的功夫,他坐上了駕駛座,將周公子的車撞下了沙灘,而且……而且……我不知道他是想嚇唬我一下嚇唬周公子,還是真的動了心思……”
說到這份上,蔣聿城其實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如果蔣明城沒說謊,那麼說謊的就是西辭。
“我答應了西辭,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你不說就真的查不到?”
“就算能查到,哥,你想怎麼做?你能怎麼做?報警嗎?”
蔣聿城楞了片刻。
“我覺得昨天的西辭很不對勁,我和他也算認識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那麼狠厲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這事另有隱情。”
蔣聿城想了想,“行,這事我知道,你先去休息吧,這事我來處理。”
蔣明城站著不走。
“行了,放心吧,這事不會讓西辭知道的。”
蔣明城這才疲憊揉著眉心,離開了書房。
等到蔣明城離開,蔣聿城這才撥通了顧南歌的電話。
他和顧南歌在美國相識,關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可自從回國之后,元皎嫁進了蔣家,這層關系就變得尷尬而生硬起來。
這個電話響了好久顧南歌那邊才接聽,語氣冷冷淡淡,沒多少溫度。
“有事?”
“有事,之前在美國時候,我記得你有一段時間拜訪過幾個心理學教授,我記得你當時的說辭是為了弟弟?”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蔣聿城躊躇著,是不是應該將昨晚的事情告知給顧南歌,“你不會做一些無緣無故的事情。”
顧南歌低沉嗓音笑了,“我對心理學感興趣不行?”
“南歌,我之所以問你這件事,是與西辭有關。”
顧南歌漫不經心笑了,“別和我提這小白眼狼,提他我就生氣,還姓著顧呢,就把自己當蔣家人了,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沒去,他也不知道來。”
“不是他不去,而是發生一些事,他去不了。”
“什麼事?”
“他拉著明城,開著你送給他的那輛法拉利去沿海公路飆車,車頭和車尾都撞爛了,他頭也受傷了。”
電話里片刻的凝滯,而后是顧南歌的嚴肅的聲音,“你說什麼!”
蔣聿城將蔣明城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全和顧南歌說了一遍,而后又補充一句,“你路子廣,去查查沿海公路的監控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你親自去問問還在醫院的周公子,他更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電話里的呼吸聲驀然變得沉重。
“南歌,我不明白西辭昨天晚上為什麼那樣做,但是今天早上,他好像把昨晚上的事都給忘了,他那個樣子,不像是逃避責任刻意撒謊說忘記,而是……真的忘了。
”
過了許久,電話里顧南歌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帶著一絲的凝重,“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去調查的,多謝你告訴告訴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