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堂里靜了一靜。
在這工作的大多都是海濱本地人,海濱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宋驍?
囂張跋扈的公子哥……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宋驍脫了外套,扯了領帶,捏了拳頭,自他出生在海濱起,就沒人和他說過這句話。
氣氛凝滯,一觸即發。
元慎上前,手搭在宋驍肩上,“冷靜。”
這是提醒他,他們現在在哪里。
顧南歌面無表情繞過他兩,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大堂這棟樓有二十多層,每一層都各有特色,十五層之后就是客房,海景依然可觀。
顧南歌一路扛著西辭,偶爾西辭掙扎得狠了,又氣又惱的在他屁股上拍兩巴掌。
氣他現在還想往元慎懷里鉆,又惱他喝醉酒只認元慎。
雷厲風行到了客房,顧南歌一把將人扔床上,西辭朦朦朧朧的趴在床上捂著屁股。
被拍了兩下,屁股痛,安分了,埋在被窩里哼哼唧唧兩聲,沒敢說話。
客房外有服務員送來解酒的湯水和干凈的衣服,顧南歌伸手要去抓西辭。
西辭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警惕看著他,慢慢往床另一邊挪去。
一想到西辭在元慎面前那麼依賴,在自己面前還避之不及,顧南歌越發的火大。
沉著臉,指著西辭,“你過不過來?”
西辭搖頭,加快了往內挪動的速度。
顧南歌這火啊,蹭蹭的往上竄,一把抓住西辭的胳膊,將他提了過來。
“說了多少次,不許喝酒!不許喝酒!沒長記性是不是!”
西辭屁股還疼,被顧南歌這麼‘粗暴’對待,自覺陷入魔掌,不敢反抗,視死如歸一般,低低哭了兩聲解釋,“沒有,沒有喝酒,喝的飲料。
”
少年的聲線,軟軟的。
顧南歌又氣又覺得好笑,到底是擔憂大于生氣,撫摸安慰西辭因為抽噎而顫顫發抖瘦弱的脊柱,“好了,不打你,你先把這杯飲料喝了,好不好?”
醉酒時候的西辭很奇怪,你對他怎樣,他就對你怎樣。
上一秒還對顧南歌大眼瞪小眼,這一秒聽見顧南歌低聲哄人的話,又抬起頭,嗯了一聲,很乖的把顧南歌手里的‘飲料’喝完了。
杯子見底,西辭還怔怔的望著他,長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眼角耷拉,是很乖巧的模樣。
顧南歌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幅模樣,嘆了口氣,撫摸著他后頸,“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西辭聽話地趴回床上,盯著床單上的紋路,眼皮越發沉重,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見西辭睡著,顧南歌這才松了口氣,脫了自己臟了的衣服,進浴室草草沖了個澡。
樓下胖子還沒走,在大堂不住地詢問西辭去哪了,可酒店那些服務員沒顧南歌的同意,怎麼敢把房間號透露給他。
只好打了個電話給顧南歌,向他說明了情況。
十分鐘后,顧南歌從樓上下來。
走出電梯的那一刻,林星和兩名同學進了大堂。
“胖子,你怎麼去這麼久,西辭呢?醒酒了嗎?”
林星只知道西辭喝的紅色的‘飲料’不是飲料,是酒,而且還是沒有酒味的酒,根本不知道度數多少,只想著把西辭灌醉,讓他出出丑。胖子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這是我開的別墅轟趴好嗎?你和西辭都是我邀請來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管。”
另外兩名同學也覺得奇怪,問了句:“西辭不是沒喝酒嗎?怎麼就醉了?”
林星嗤笑,“可能有些人連飲料都醉吧。”
林星話剛說完,一個冷冽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你給西辭喝了什麼?”
林星回頭,就瞧見一高大男人站于一步之外,頭發濕透,還滴著水,眼神陰沉,冷冷望著他,周身氣壓駭人。
“沒、沒喝什麼。”
顧南歌偏頭去問服務員,“查一下他們的消費記錄。”
服務員應了一聲,在電腦上搜索著。
“他們點了一些酒水之外,還加定了一瓶血色玫瑰。”
胖子最先嚷嚷起來,“那個什麼血色玫瑰是不是一個紅色的飲料,用一個很漂亮的水晶瓶裝著的?沒什麼酒味?”
“沒錯。”
“那是飲料還是酒?”
“是酒。”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胖子怒瞪著林星,“你故意的!還騙西辭說那是飲料!”
林星振振有詞,“我怎麼知道那是酒,上面又沒寫。”
“你……”
服務員聽了這話笑了,“如果有客人點血色玫瑰的話,我們服務員都會給客人解釋的,不知道誰給您服務的,我們可以讓他來當面和您對質。”
林星見狀,嘟囔了兩句,依然嘴硬,“那可能是我沒聽清。”
“那更不可能了,我們服務員會得到客人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會點上血色玫瑰,因為這是烈酒,后勁很大的。”
林星被堵得無話可說,臉色脹得通紅。
跟著林星來的兩名同學眉心一皺,責怪道:“林星,你怎麼能這樣,萬一西辭是酒精過敏你不是害了他嗎?”
林星煩躁的狡辯解釋,“他那樣哪是酒精過敏,就是喝醉了而已,能有什麼大事。”
顧南歌沉沉望著他,“西辭有沒有和你說過,他不喝酒?”
還不等林星開口,胖子連忙道:“說了說了,西辭一開始就說他不喝酒,但是林星把那一整瓶紅色飲料全給西辭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