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歌失笑,“爸,你竟然信了?”
那語氣,就好像多麼英明神武的人,相信了小人的讒言似得。
西辭耀武揚威,“哥,難道那天把我綁在……”
“行行行……”顧南歌還真怕他把這事抖了出來,要是讓顧又臣知道,西辭在他眼皮底下遇著那種事,即使是沒發生,虛驚一場,那也得把他腿給打瘸了。
他幾乎還能想象顧又臣的語氣和說的話。
顧又臣肯定邊打邊說:“連個弟弟都保護不好,要你什麼用!”
“我都給你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顧南歌捏著他臉,“還告狀呢?”
“爸!你看哥!他威脅我!”
“威脅你?不僅威脅你,我還要打你呢!”
顧南歌一把拉過西辭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跟前,抬手啪啪兩下,揍在西辭屁股上。
西辭一趔趄,差點沒趴在顧南歌膝蓋上。
被打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當眾被顧南歌打了屁股,羞得滿臉通紅。
掙脫開顧南歌的手,躲到顧又臣身邊,“爸!他打我!他在你面前打我!”
顧又臣就沒動過西辭一指甲,當即凝眉,“顧南歌!你怎麼回事!”
顧南歌拍了兩下,心里一口被告狀的惡氣出了。
“爸,你不知道,西辭他就該打!”
“顧南歌……你你你你才該打!爸,你看他,手足相殘!兄弟鬩墻!”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我問你,誰教你的打人?”
“打人?”顧又臣對這種行為敏感,看向西辭,“怎麼回事?”
西辭也是一愣,哆哆嗦嗦,“什麼打人?”
“還敢給我說謊,之前在酒吧,你是不是和一個胖子在一起,打人了?”
西辭一驚。
這事不是帥鍋給蔣明城了嗎?怎麼他還是被抓住了?
“酒吧?”不止是顧又臣驚訝了,就連元皎都驚訝,“西西,哪個酒吧?誰帶你去的?誰教你喝的酒?”
簡直奪命三連問。
三人目光齊刷刷匯聚在他身上。
活像是三司會審。
西辭硬著頭皮,顧左右而言他,“媽,你聽我解釋,這事不是哥看到的那樣,那天是我第一次去酒吧,找一個朋友。”
“第一次?”顧南歌笑了,“過來,讓哥再打幾下,不打不說真話,需要哥把你去過的酒吧監控調出來嗎?”
“西西!到底怎麼回事?”
西辭是真的覺得,不就是去個酒吧嗎?他都十八了,有什麼好問的。
“媽,你別擔心,沒事,就喝了幾杯酒,沒出什麼大事,就是最近一次,打了個人。”說完,顧南歌又對西辭笑道:“我們西西好勇猛,一個人單打獨斗就敢上。”
不生氣他打架,卻生氣他沒想過打架之后的后果。
西辭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沒敢吱聲。
元皎語氣也嚴厲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西辭期期艾艾,“就是……沒多久之前。”
元皎揉著眉心,“西西,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顧又臣凝眉,卻還是按捺住,對西辭說:“西西,去給你媽媽道個歉,并承諾以后再也不會做讓她擔心的事情。”
西辭是真的不明白,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就是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他這一副純良的模樣,難道就像那種打架的人嗎?
西辭很老實對元皎說:“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人打架了。”
元皎沉著臉,不理他。
顧南歌笑著幫腔,“媽,其實那事也不能怪西辭,西辭那是路見不平,見著有人給小姑娘下藥,所以才和人打架。”
好歹事出有因。
西辭連忙道:“對啊媽,你不知道,那人真的壞,給人家小姑娘酒里下藥,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動的手!”
這個解釋倒是讓元皎臉色緩和了些,但仍然疾言厲色,“那也不能在一個陌生場合和人打架!這件事在這里我不和你多說,回家之后你再好好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遍。”
“哦。”西辭狠狠瞪了一眼顧南歌,“哥,那男孩子找到了嗎?”
顧又臣聞聲問道:“男孩子?什麼男孩子?”
顧南歌心生警惕,心里不安,眉眼間慌張,“西西,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什麼男孩子,不許胡說!”
“我哪胡說了?你不是找了個男孩子,和我差不多大,還穿著我同校的校服,那天我就是被你手下的人誤以為是那男孩子,所以才被脫光了送你床上去了嗎?這樣我才見到你的。”
西辭這話一說,顧南歌立馬感覺到兩道凌厲的目光齊聚他身上。
“顧南歌!”顧又臣嚴肅看著他,“解釋!”
“南歌,這些年在國外,媽媽以為你很懂事了,不用像西辭一樣讓我操心。”
焦點瞬間集中于他身上,顧南歌有苦難言,一臉愁色,“這事……爸,媽,你們說我都這麼大了,難道就不能有些感情自由?”
“所以西辭說的都是真的?”
顧南歌以沉默表示默認。
“你這個混賬!”
西辭在一側也跟著罵道:“簡直太無法無天了!爸,你也管管他!”
顧南歌差點被氣笑了。
這個狐假虎威的小崽子!
“以后再干這種事,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打斷腿!”西辭驚呼,“爸!您干嘛!”
顧又臣作為家長威嚴十足,“生活作風這麼不檢點,打斷腿還是便宜他了。”
這性向是很難改變的,西辭是個gay,對此很有感受。
“爸,雖然哥這事做的不對,可是您也不能……”
“不能什麼?”
“不能一棍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