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沉壑與蔣聿城都沒說話。
“還真是?”蔣明城坐直了,對蔣沉壑正色道:“爸,你不會不知道霍家和宋家聯手是什麼意思吧。”
“什麼意思?你看出來了?”
“這還用看?”蔣明城一道一道說清楚,“不就是我那位繼母您那位妻子?元阿姨當年帶著西辭來到海濱,改嫁的第一個男人就是霍家,幾年沒待,霍家破產,被迫遷往國外,現在東山再起,和宋家聯手,對付誰,您難道不清楚?”
“胡說八道什麼?”
“我可沒胡說,那霍家和宋家都是元阿姨的前任丈夫,兩前任因愛生恨,聯手起來對付現任,爸,您可得小心了,萬一咱們家也落得個霍家那樣的下場,嘖嘖……”
“閉嘴!”
蔣明城撇嘴,低下頭繼續玩游戲。
蔣聿城眉心微擰,“這些年我在國外,研究過霍氏,霍氏看上去并不是那種容易被打垮的家族企業,但當年僅僅一年的時間元氣大傷,是有人刻意在搗鬼。”
“現在的蔣家,其實比不上當年的霍家,那幾年正是霍家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破產,我也了解過緣由,確實有人在動手腳。”蔣沉壑頓了頓,“今晚上來的那個顧南塵,三十出頭就執掌了顧氏,這些年我和他打過交道,不是好對付的人。”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都在針對我們蔣家,爸,你說,要真發生那種事,”蔣明城抬頭,挑眉戲謔道,“您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蔣沉壑沉沉望著他,許久才鄭重道:“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再過段時間,我會選個日子,給你元阿姨,補辦一個婚禮,我不想再聽到你對她沒禮貌。
”
“操!”蔣明城低罵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而另一輛車車里,元皎正看著顧南塵給西辭帶來的那份禮物。
紙條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字字彰顯著大氣。
“媽,那個顧南塵,是誰?”
元皎將紙條放回原位,合上手表的盒子,“顧氏集團的人,你應該聽說過他。”
“我是聽說過,但是他和爸爸什麼關系?”
元皎低低一笑,“我也不知道,等你之后見著你爸了,自己去問他吧。”
西辭上輩子直到他爸出獄,也沒去看過一眼,后來出獄了,他卻不得不出國了。
他想著,這輩子賴在海濱這一塊,這麼多人眼皮底下看著,總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元皎拿出給她的禮物,不停的在禮物盒上摩挲,卻不曾打開看。
西辭好奇,又有些奇怪,“媽,什麼東西?”
元皎不僅沒有將禮物打開,反而放進了包里,“沒什麼。”
西辭估計著,那禮物盒很小,比他的手表盒都要小,應該是飾品之類的。
能讓元皎這麼介意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對了,今天蔣叔叔說要和你補辦婚禮,媽,你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晚風從車窗外吹來,送來一股溫婉的清香,“我不在乎這些。”
或許在旁人看來,元皎這話太過虛偽了,但西辭明白,元皎是真的不在乎。
元皎七年前帶著他嫁進霍家,沒辦過婚禮,也沒參加過任何公眾的宴會,一心一意都放在了西辭身上。
后來嫁給宋成舟,依然如此,她不需要那些虛名,即使后來她和宋成舟離婚,沒拿宋家的半分家產。
你情我愿的事,元皎卻因此而深受別人的污蔑。
上輩子西辭無計可施,這輩子可不會讓別人再這麼繼續罵下去。
第二十章
西辭與元皎的車在半路上耽擱了一會,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遠遠傳來的蔣沉壑的怒斥聲,與蔣明城氣急敗壞的反駁。
西辭好奇,蔣明城又干什麼混賬事了,讓蔣沉壑這麼大發雷霆?
一進門,陳姨站在門口。
元皎遠遠望著客廳里的情形,蔣沉壑幾人在客廳,西裝都沒換。
“怎麼回事?”
陳姨低頭,也沒看她,道:“有個女孩大著肚子上門來等了一天,說是二少爺的孩子。”
西辭恍然大悟。
上輩子蔣聿城死后,大概也是在這幾天的時間里,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孩找上門來,叫徐柔。
說是懷了蔣明城的孩子。
為什麼說是女孩呢,因為徐柔十八歲都沒到。
未婚懷孕也沒什麼,關鍵是個未成年人。
上輩子蔣沉壑沉浸于喪子之痛中,越緬懷蔣聿城,就越覺得蔣明城沒出息。
那女孩一上門,蔣沉壑直接怒了,將蔣明城趕去了國外。
至于那個徐柔,也蠻搞笑的。
肚子大了,打掉也是不可能的,蔣沉壑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并表示會給她一個交代。
可在幾個月后,生下來的孩子竟然不是蔣明城的。
血型就不對。
一看就知道不是親生的。
原來當時蔣明城被灌了酒,迷迷糊糊的,被徐柔仙人跳,誤以為自己上了人家。
孩子的親生父親比蔣明城還混蛋,徐柔的爸媽又急又氣,連個滋補品都買不起,徐柔只好設計了蔣明城,找他來做接盤俠。
后來蔣沉壑打電話讓他回國,蔣明城知道這事真相,二話不說斷了聯系。
客廳里的怒斥與吵鬧聲愈演愈烈,蔣聿城快步走進,就瞧見一大著肚子的女孩子坐在客廳沙發上,低著頭,哭的雙肩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