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覺得奇怪。
“媽,聿城哥呢?”今天是休息日,蔣聿城還在忙?
元皎用勺子在黑咖里來回攪拌,“聽說最近公司出了點事,昨晚上就沒回來。”
“昨晚上就沒回來?”西辭一愣,“公司怎麼了?”
元皎對蔣氏沒多少興趣,但蔣沉壑偶爾會和她說上兩句,她隱約也有印象。
“好像是什麼項目出了問題,聿城在處理。”
西辭心跳加速。
不應該的,算算時間,上輩子蔣氏項目出問題,不是今天。
“那蔣叔叔呢?”
“他昨晚凌晨才回來,現在還在睡覺。”
西辭豁然起身,匆匆忙忙往樓上走。
“怎麼了你這孩子,風風火火的,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我還約了人。”
西辭回房間換了衣服,給蔣聿城打電話。
電話里嘟嘟的響,西辭心隨著那嘟嘟聲,跳的越發厲害。
電話沒接。
西辭接著打,打好幾痛,蔣聿城那邊才接通了。
但,并不是蔣聿城的聲音。
“喂,你好。”是一個女音。
西辭遲疑片刻,拿起手機看號碼,確認是蔣聿城的后問道:“你好,我找聿城哥。”
“你是蔣總的弟弟吧,不好意思,蔣總現在正在工地上。”
“工地!”西辭心跳到了嗓子眼,“哪個工地!”
電話里的聲音遲疑,“是……南城這邊的工地。”
“那麻煩你,把手機給聿城哥可以嗎,我有事找他。”
“哦,那你稍等。”
蔣聿城的助理拿著手機去找他,西辭耳邊就聽到一陣喧嘩的吵鬧聲,蹩腳的普通話夾著方言,是最最淳樸的人說的話。
西辭握著手機,急得團團轉。
“啊——”
“怎麼了!”
吵雜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隱約間,西辭似乎聽見了蔣聿城的聲音。
隨后,電話中斷。
西辭不死心又撥了過去,結果這次沒人接了。
顧不了太多,西辭飛快穿好衣服下樓,與客廳里端著牛奶的蔣明城撞了個滿懷。
“你干什麼!”蔣明城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大片的牛奶漬,起床氣怒火滔天,“一大早上,你沒事找事是吧!”
西辭顧不得和他糾纏,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
蔣明城噎住了,“你……”
西辭沒那閑工夫和他多說,急著繞開他出了門。
蔣明城站在那看西辭背影,越看越覺得奇怪。
道歉?
大早上見鬼了?
西辭讓蔣家的司機送他去南城的工地,一路上催得嘴巴皮都破了。
怪他這個豬腦子,自以為看見了未來十年,卻沒想過他重生已經是誤差,蝴蝶效應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波瀾。
蔣聿城這人,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西辭私心,其實不想他有事。
南城的工地此刻亂成一團,這片開發區是由蔣氏旗下子公司開發,交到蔣聿城手里時,工程已經一年多了,但前兩天卻爆發了工人罷工事件。
蔣聿城了解之后才發現,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和工頭勾結,從建材中謀取私利,時常拆西墻補東墻,用工人工資來補漏洞。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可蔣聿城上任,面面俱到,不僅工人工地,就連建材的賬務也要交到他辦公桌前。
工人被扣押了工資當然不干,一個月還好,兩個月三個月,當然得鬧。
蔣聿城知道了這事從頭查起,負責人跑路,工頭被抓,他來工地安慰工人,并表示盡快補齊所有人的工資。
可那些工人以為蔣聿城也是之前那一波波來說漂亮話的高層,個個群情激昂,圍住蔣聿城,說不給工資就不讓他走。
蔣聿城被圍困在中間,面對一群老實忠厚卻被逼上梁山的工人沉聲道:“你們放心,今天我來,就是向你們保證,工資會發,而且會一分不少全發給你們!”
“騙誰啊,這話你們說過不下七八次了,五個月了,已經五個月沒給我們發工資了,俺家里的娃還等著俺的生活費,你們這些有錢人,從不管我們的死活,今天不管怎樣,不把錢拿出來,別想走!”
“對!別想走!”
“你們欠了我六個月工資,還想抵賴嗎?”
四周工人情緒積壓到了頂點,所有人拿著木棍鐵鍬等工地上能找得著的東西,情緒十分激動。
蔣聿城的助理擠進人群,見這陣仗有些害怕,在他身邊低聲問道:“蔣總,咱們報警吧。”
“報警!”有工人聽到了這話,“你欠我們工資沒給我們還沒報警,你們還想報警!你知不知道,老張的兒子身體不好,一直在醫院,就等著醫藥費救命!”
“醫藥費?救命?”說完,他將眼前的人一一掃過,言辭鑿鑿,擲地有聲,“各位,我是蔣氏企業的蔣聿城,這件事我也是才查出來,是有人故意克扣了你們的工資,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至于醫藥費,我現在讓我的助理去銀行提取部分的錢,先救人!”
或許是蔣聿城言辭肯定,四周有工人被說動了,“你……真的能給我醫藥費?”
“當然!”
“老張,你看他也不像之前來的那幾個人,人模人樣的,應該不會騙我們吧。”
老張也有些遲疑,但看蔣聿城坦坦蕩蕩的樣子,咬牙道:“行,你讓你助理去取錢,看到錢,我們就放你走!”
蔣聿城給助理一張名片,說:“去找陳行長,我之前和他聯系過的。